沐幽蘭的手掌蜷縮成一個嬌羞又憤怒的拳頭,粉拳有著微微的顫抖,想必拳心已經滲滿了汗水。

    “別緊張,小蘭蘭。”princess以為是沐幽蘭心中太過緊張才會雙拳緊握,忙安慰自己剛交的好友。沐幽蘭的臉上閃過一絲的訝異,隨即扯開一抹平淡的笑容。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答謝princess的關心。

    “我們進去吧。” princess牽著沐幽然的手,旋開了門。

    沐幽蘭看著眼前熟悉的人,還有這屋子裏溫馨的布置,鼻間突然像是吃了一顆酸梅,眼淚也不受控製地滴落,安靜的空氣裏傳來淚水低落的聲響,不輕,因為它飽含沐幽然內心的沉重,不重,因為它終究隻是一滴眼淚。眼前埋首的男人聽到聲響,抬頭,卻正好對上了沐幽蘭幽怨的眼神和大顆大顆的淚珠。他的心,仿佛被一根弦揪的緊緊的。

    “蘭兒不哭,不哭了啊。”沐譽衝到沐幽蘭的身邊,抱住她細小的腰身輕聲安慰。而站在一旁的princess,早已吃驚地呆愣著,眼睛睜得像是個雞蛋。不是說學生會會長是一個冷漠高傲的學長嗎?難道傳聞有假?“幫我拿下桌上的巧克力。”沐譽的手輕撫著沐幽蘭的秀發,眼睛卻望向站在一邊的princess,下了第一道命令。不知為何,向來喜歡跟比自己年長的人唱反調的princess居然乖乖地將巧克力遞到了沐譽的手中。

    “蘭兒,這裏有你最喜歡吃的巧克力哦,我可是為了你特意買來的呢。”沐譽無奈地哄著沐幽蘭,不管他們現在的姿勢是有多麽的會讓人浮想聯翩。princess看著眼前緊緊相擁的兩個人,識趣地退到一旁的沙發坐下。這裏的布局很簡單,辦公桌、沙發、茶幾、書櫃,但是簡單中又透露著些許的冷漠,些許的柔情與溫馨。辦公桌上有一隻黑色的茶杯,但是裏麵卻放著一個粉色的湯匙,有點另類的搭配啊。沙發上放著兩個抱枕,風格也是明顯的背道而馳,一個滄桑冷酷,滿是寒意,另一個甜美可愛,讓人感覺見之忘俗。princess微笑著。

    “昨天為什麽不來接我,為什麽關機?”沐幽蘭疼痛的眼神裏帶著淚光,楚楚可憐地看向沐譽。都怪死沐譽,臭沐譽,如果不是他沒去接自己,或許她就不會碰上淩烈那個怪胎,不僅奪走了她許多的第一次,更是像爬山虎的頑強的根一般深入到了她的心中。

    一天不短,但是一天也確實很短。她隻是想要簡單地生活,昨天的事情,就當成是一場夢魘,而淩烈,她也可以把他當作自己人生中的一個匆匆的過客的。但無奈,她已經答應了淩烈的同居要求,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沐譽的錯。

    沐幽蘭心中的苦澀此刻全部傾在她的口中腹中,難過到了極點,淚水也就更加如洪水般泛濫。

    “蘭兒,真是對不起,我昨天去公寓打掃整理再略微地布置了一下,希望你能喜歡我的用心,可是一不小心就過了時間了。”沐譽有點感傷地眨巴著他美麗的雙瞳,“那手機呢?為什麽關機啊?”還有一個問號在她的腦袋裏,她就不會放棄追問。

    “不可能啊,我昨天一直都把手機放在身上的,而且我保證,是開機的。”沐譽信誓旦旦地說,眼裏也是深深的疑惑。要是他知道沐幽蘭的手機號碼就好了,偏偏,沐幽蘭的手機號碼隻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

    “小蘭蘭,你知道學長的手機號碼是多少嗎?” princess雖然是待在一邊,但是她也有在留心他們的對話的,她感覺眼前的兩個人之間,必然存在著一些情感的勾連,這是直覺,女人的第六感。

    “15858xxxxxx”不假思索,沐幽蘭就脫口而出。

    “oh ,my god!”沐譽崩潰地撫了撫額頭,“蘭兒,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迷糊。”沐譽將沐幽蘭圈在自己的懷裏,眼裏滿是疼惜。

    該不會他們是戀人?princess看著眼前舉止親昵的兩個人,腦海裏突然蹦出這樣令人心情激動的想法。

    “呀,再不去教室就要遲到了!”沐幽蘭猛的一拍額頭,恍若從夢中初醒,“迷糊蘭兒,今天下午隻是新生報道,還有三點鍾的集會,開始業典禮,然後就可以迴家了。”沐譽用手戳戳沐幽然的腦門,嘴角邊卻是無奈的微笑。兩年沒有看到沐幽蘭,心中的想念自然是很濃重的,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隻會在背地裏欺負沐幽蘭的壞哥哥了,他現在,想要當個稱職的好哥哥。“蘭兒,今天下午的典禮你就不用去了,留在這裏陪我閑話家常如何?”沐幽蘭有些不解地撲閃著她的秀眸,沐譽看出她想要拒絕自己的請求,趕忙接話,“無非是一大堆的領導嘰裏呱啦地用口水給我們殺菌。”沐幽蘭聽聞,點了點頭。

    “那我就不打擾兩位閑話家常啦,拜拜。” princess抓住機會,便一溜煙地衝出了學生處。princess心中很是疑惑,聽大家說學長是沒有交過女朋友的,在大學裏,難道是因為已經有了小蘭蘭這個青梅竹馬了麽?

    “哥……我失身了。”沐幽蘭看邊上並沒有人,辛酸地開口,眼裏居然是難得地出現了沉思。

    “蘭兒,你說什麽?失身?”沐譽大驚,扳正沐幽然的身體,而沐幽蘭隻是木訥地任由沐譽擺弄。

    “什麽時候的事情。”沐譽聽到沐幽蘭失身的事情,嘴角那僅屬於她的笑容也在瞬間消失不見,恢複了一貫的冷漠。但此時,還帶著幾分嚴肅。“昨晚。”沐幽蘭的吐字已經不十分清晰,哽咽地說出時間。她並不是真正的怪沐譽,隻是心裏對失身這件事,真的是耿耿於懷,真的覺得很心傷。她並不是很傳統的女性,但是麵對這樣的事情,卻也是真的難以平靜。

    “蘭兒,都是我不好。”沐譽心中也留下了一道疤痕,那是他欠蘭兒的,蘭兒因為他的疏忽失去了女人最為珍貴的東西。他再次將沐幽蘭緊緊地抱在懷裏,他知道她受傷了,遍體鱗傷,體無完膚,而且那個傷她的罪魁禍首,就是他。

    “蘭兒,我們現在就迴家。”沐譽抓起沐幽蘭有點顫抖的手,她現在需要溫暖,需要關懷,需要愛。沒錯,小時候他總是欺負小他兩歲的沐幽蘭,因為沐幽蘭太可愛,不逗她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長大後,他仍舊會跟她開玩笑,偶爾唱唱反調,那是因為他不想要讓沐幽蘭變成一個隻懂得依賴,撒嬌的“笨”女孩。他是疼她的,因為她是他最最寶貝的妹妹。

    “哥,那怪胎不讓我離開,硬逼著我跟他……同居。”沐幽蘭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她已經答應淩烈了不是嗎(那是你蠢,像隻呆魚一樣咬住他放的餌)而且她的行李都還在怪胎的家裏呢。沐幽蘭笑的有些苦澀。

    “說吧。”沐譽自然也是察覺到了沐幽蘭的抽搐,於是兩人雙雙坐在沙發上,他要知道一個事實。“說什麽?”沐幽蘭向來便是腦袋缺根筋,這麽明顯的問題她都不知道該迴答些什麽。

    “怎麽失身的?失身於何人?”沐譽有點沉重地開口,雖說他不願意相信,但是沐幽蘭一直是個誠實的孩子,她不會說謊,學不會說謊。

    ……

    “你口中的怪胎究竟是何人?不明不白地跟你發生關係,還要求你倆同居,莫非是對你一見鍾情,想要這樣套住你?”沐譽聽完沐幽蘭的陳述,第一感覺就是這男人對蘭兒有意思,並且蘭兒好像也不是非常排斥這個男人。那男人懂得對蘭兒溫柔,蘭兒描述時臉頰泛著淡淡的紅暈,沐幽蘭刻意省去了是她主動的,她怕沐譽以為她學會了,也怕真的承受不了自己是如此的open。

    “好像……叫淩烈。”或許是叫怪胎烈叫的熟了(也就十幾次而已啊),她竟是思忖了五秒才叫出淩烈的名字。

    “什麽?”沐譽淚奔,要了自己妹妹第一次的人居然,……居然是自己超鐵的哥們。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

    沐幽蘭沒有想到沐譽居然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她竟是被嚇的臉蛋泛白。隨後,她看見沐譽撥了個電話。

    “馬上給我滾來學生處。”“啪”的一聲,滑蓋手機發出一聲悲鳴,它的主人正在起頭上,它自然也就沒有好果子吃。“哥~~”沐幽蘭帶著哭腔地拉拉沐譽的衣角,她需要安慰,他需要冷靜。“都已經發生了,不必過分深究了。”沐幽蘭的話語裏盡是無奈。

    “蘭兒,哥哥不是氣你,我隻是……”

    “譽,這麽粗魯地叫我滾過來,你若不給我個說法……女人?”淩烈不合時宜地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時間,沐幽蘭與沐譽正在神情對望,“嗬,昨天才跟我相交甚歡,那麽快就勾搭上這麽個大帥哥啦?”淩烈灑滿醋意的話聽在沐幽蘭的耳朵裏是巨大的諷刺。反倒是沐譽,跟之前相比倒是冷靜了很多。因為他在淩烈的話裏聽出了一絲端倪。

    “把行李還給我,我要帶蘭兒迴家。”沐譽嘴角湧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一閃而過。

    “蘭兒?迴家?這女人是……你的女人?”淩烈吃驚地看著一臉平靜的沐譽,又看看眼睛微腫的沐幽蘭。她剛哭過,在他的好友的身邊,而且,她極有可能是好友的女人。淩烈的眼裏閃過一絲的愧疚,緊緊是這樣,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況且昨晚的事情,也是那個女人挑起的。

    沐幽蘭隻是呆呆地坐著,不發一言,她知道沐譽會把這一切解決好的。沐譽沒有迴答淩烈的問題。

    “蘭兒,你現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幫你拿行李。”沐譽盯著淩烈看,想要再看出點什麽,他的這個哥兒們一直以來都是巨冷的,但是他卻因為蘭兒的出現而表現出了冷漠之外的情緒,比方說他方才在淩烈的眼睛裏看到了落寞。他決定撮合這兩個人,嚐試嚐試當媒公的滋味。

    “要不,蘭兒,一起去吧,順便檢查檢查有沒有什麽遺漏的,否則以後還得跑。嗯?”沐譽親昵地挽住沐幽蘭的香肩,似在大秀恩愛,沐幽蘭隻是禮貌性地朝著淩烈點裏點頭。沐譽覺得,蘭兒是希望留在淩烈家的,看她那副不大情願的樣子就了然於心。

    淩烈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們親昵的樣子,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為什麽他不是先結識沐幽蘭的人呢?

    三個人共同處在跑車封閉的空間內,空氣仿古停止了流動,三人各懷鬼胎。環境異常地清冷。“怎麽譽會對那女人又突然冷淡了下去,難道他隻是玩弄那女人嗎?該死的女人,和譽靠的那麽近幹什麽,生怕我不知道嗎?”淩烈有些好笑,有些鄙夷,嘴角滿是苦澀,滿是不甘,但,這終究是取決於沐幽蘭的,她要跟哪個男人,是她的事情。

    沉默的形式終於在踏進淩烈目前的居住之處後被打破,“蘭兒,這裏有你的味道。”沐譽故意作悲傷心痛狀,五指與沐幽蘭的五指緊緊交纏。那舉措看在淩烈的眼睛裏,隻像是針紮一般的令人心痛。他是真的,對這個相處不超過兩天的女人動心了。

    “我們去拿東西,準備走吧。”沐幽蘭雖是不舍,但也還是配合著過去替旅行箱。

    沐譽貼心地接過沐幽蘭手中的旅行箱,俯在她的身邊,似輕實重地講,“哥哥今天親自下廚彌補昨日之過。”沐譽嘴角的淺笑最終變得邪魅迷人,“哥哥?”淩烈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似乎,好像還真的是有那麽一點像。

    淩烈,決定了不放手。

    “女人,你肯定拿了這裏的東西吧。這裏擺設的飾品,隻要一件便可以使你不為錢所憂,所以,你有拿。”淩烈早就知道沐幽蘭會想要離開,所以昨晚就在她的旅行箱裏塞了一個小飾品,是一條項鏈,出自當今世界最具盛名的珠寶設計師anriey之手。共有三個層麵:星、月、心。“你是我人生裏最耀眼的星星,是我黑暗世界裏泛著光亮的月亮,是我一生所傾心的人。”anriey親自解釋過它的含義。靈感來源於自身經曆的長達五年的戀愛,最終和心上人共赴愛的殿堂。此款“恆星(心)”是anriey為自己設計的,無意中被淩烈的父親得知硬是用了各種愛戀故事感動了anriey,而anriey最終以五百萬美金的價格將自己對愛情的詮釋,對幸福的寄托交予了淩烈之父,淩夜。

    這款項鏈確實值這個數,不僅是因為鑽石的品質,做工的華麗無暇,更是因為anriey對幸福的寄予,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淩烈還狡猾地將自己昨天穿過的衣服也塞進了她的箱子。

    “如果你沒有拿,請允許我檢查,因為我發現自己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物品。”淩烈故作莊重嚴肅,實際上心裏卻憂心沐幽蘭會不會跳進自己的圈套陷阱。

    “我可以爽快地告訴你,我對你的東西很不屑,所以我不必拿,不需拿,不會拿,你要看就看吧。”沐幽蘭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真的是欠揍嗎?連這種侮辱人格的話都說的出口。

    “哼,這是什麽?”“什麽?”沐幽蘭驚異於他手中的首飾,更在意的是他的衣物為什麽會在自己的行李箱裏麵。這……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不是事實!”她心急地喊出聲來,這的確不是事實,可是又有誰會相信呢?眼見為實啊。

    “女人,暗戀我就早點說嘛,何必搞得現在這樣,那麽難堪。”淩烈乘勝追擊,他看到了沐幽蘭眼裏的困惑。他一定要留下她。“是你……是你動的手腳對不對,一定是你!”沐幽蘭急的哭出了聲,有點歇斯底裏地大喊。她不想讓沐譽認為自己是個不受本分的,放蕩的妹妹。沐譽卻隻是在一旁觀戰。

    淩烈頓時不知所措,前一秒還好好的,怎麽後一秒她的淚水就決堤了呢,他還真是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

    “女人,留下來,好麽,我這麽做,隻是想要讓你留下裏。譽他隻是你的哥哥,他能做的,我都可以為你做,甚至比他多更多。做我的女人。”沐幽蘭心中釋然,望向沐譽。

    “你自己做主“沐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靠在沙發上休憩,他今天也確實是累了。

    “嗯。”

    沐譽看著兩人已經確定了關係,心中甚是歡喜,自己的好友跟自己的妹妹,還真的是親上加親呢。但是他也有一點的憂慮。他跟淩烈是好友沒錯,可是他們之間的友情,很少談及家庭情況,他對於淩烈,也是充滿疑惑的。同學兩年,但是沐譽也隻是知道淩烈的性情,他家財富巨大,除此之外,連他父母是誰都不曾知曉。但是,隻要現在,他們兩個開心就好。他看地出烈是喜歡蘭兒的,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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