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中途藥房停了一下,之後便一路來到宮門口。


    上官柔掙紮著起來,小鑫攙著她下了馬車,明曦嚴香櫞和與於昭平也下了馬車。


    嚴香櫞道:“登聞鼓就在偏門邊,去吧,我們都在這陪著你。”


    明曦也點點頭。


    上官柔朝小鑫點點頭,輕輕推開小鑫,拿好狀紙,慢慢的向登聞鼓走去。


    但還沒過橋,就從旁邊街道上來了輛馬車:“上官大人,何故來此呀?”


    王新陽從車裏帶著王六和兩人出來了。


    那王新陽一看眾人:“嗬,全是熟人,於昭平,那個……不認識,嚴小姐,小鑫,好久不見呐!”


    他特地的問候了一句明曦:“還有你這臭小子,沒把你打死算是你走運!”


    那王新陽帶著王六和其餘兩人來到上官柔麵前,那王新陽用著戲謔的眼光打量了一下上官柔:“怎麽瘦的這麽厲害,小臉煞白,這是怎麽了?賣淫賣瘦了嗎?


    王六和那兩兄弟立刻大笑起來:“原來是個婊子!”


    上官柔心中大怒,但還沒來的及說話,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王新陽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是你這婊子暗中寫什麽酸文中傷我是吧!”說著又看了一眼於昭平。


    於昭平趕緊縮了一下頭,而上官柔胸口悶堵,嗓子灼痛,跟本說不出話來,隻能用吃人的目光盯著王新陽。


    嚴香櫞上前一把把王新陽推了出去:“喂!王少爺,你夠了,有什麽恩怨公堂上再說!”


    隨即把上官柔帶到身後,小鑫趕緊扶住她。


    王新陽怒極反笑,掣出一杆長戟,叫王六道:“叫那兩位兄弟準備!”


    王六那三人也掏出武器:“少爺!我們早就準備好了。”


    那守門士兵早就受了王新陽賄賂,又聽是說鬧不了太大,所以當作沒看見。


    嚴香櫞見狀道:“怎麽,想動手!”


    王新陽道:“今天這事與王小姐無關!大可以走開,我隻要上官柔和於昭平和那個無名的人!”


    於昭平兩眼一翻,昏倒在地。


    上官柔氣的也已經站不穩了,鮮血從牙縫裏流了出來。


    隻有明曦什麽事也沒有,還在從隨身的小包裏找東西。


    嚴香櫞笑著掃了一眼他們:“就憑你們這幾個草包!也配在我麵前獻寶!”


    王新陽笑著說道:“我知道嚴小姐厲害,有本事你不要管這事!”


    嚴香櫞道:“哦,是嗎?我不插手,你們這幾頭爛蒜也不是對手!”


    王新陽咬牙道:“你是不是太目中無人了點,我是準天師級,三個兄弟,一個天師,兩個宗師,也不是好惹的,”他又看了看明曦幾人,“兩個普通人,一個快病死的人,我一人完虐這幾個。”


    嚴香櫞道:“好!明曦,第二件事!把這目中無人的家夥給我教訓一頓!”


    明曦給上官柔服完藥,道:“不太合適吧?這可是在皇宮門口!”


    嚴香櫞斜著眼睛道:“嗯?你不聽我的?你要當麵食言!”


    明曦無奈道:“好吧……”


    上官柔虛弱道:“小鑫……幫我個忙,把包裹裏的被子交給他。”


    小鑫趕緊把棍子拿出來,明曦隻拿了一根,掂量掂量,衝嚴香櫞點點頭。


    嚴香櫞得意道:“小鑫,扶好小柔,明曦上!”


    明曦無奈,拿著棍子站到跟前,道:“王大少爺,來吧。”


    王新陽氣的咬著牙道:“好,既然你讓這個普通人來送死,別怪我心狠了。”隨即招唿眾人便圍了上去。


    戟刀一齊攻向明曦,明曦絲毫不慌,手中罡氣炸彈一捏,那明曦渾身繞著白色罡氣就衝了過去。


    棍勢沉重,掃如秋風落葉,無一人可擋,劈如山倒,震的虎口飆血。


    明曦一路棍,力敵四人,那四人被壓的苦苦抵擋。


    哢嚓,那鐵杆長戟被一棍砸成兩半,王新陽也被那力道壓倒在地。


    旁邊三人也見少爺遭難,抖擻精神,又衝了上來。


    明曦眼中狠厲一閃而過,持著棍子便逼了上來,當啷當啷三下,三把大刀全被打斷。


    三人屁股一人挨了一棍,全部打倒在地,明曦長舒一口氣,把棍子放了迴去:“差點沒收住力氣。”


    嚴香櫞道:“幹的好!”隨即走到王新陽邊上,“怎麽樣呀!王少爺!”


    王新陽和那四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這小子,沒罡氣卻這麽厲害!”


    王六道:“老大這不適宜叫兄弟們動手……”


    王新陽氣的不行,但告了狀還有一百板子等著你,自己母親已經進行了疏通,到時候打死你這病秧子!就算不死,等後審理時間內,等出了宮門,有你們好看的!


    隻好說道:“兄弟們,撤!”於是帶著王六等人上了馬車離開。


    隨即,小鑫把上官柔扶了過來,嚴香櫞道:“好了,現在沒障礙了,祝你順利。”


    上官柔點頭,慢慢過了橋,拿起鼓錘,咚咚的連聲敲響登聞鼓。


    登聞鼓響,敲者定是有冤屈,登聞鼓是普通人麵見陛下天顏而伸冤屈最重要的辦法之一。


    那守鼓士兵聽見登聞鼓響,便叫來了一名鼓吏。


    那鼓吏道:“是誰在敲登聞鼓!說好,亂敲登聞鼓可是要罰一百板子的!”


    上官柔趕緊近前跪下,從口袋裏掏出狀紙,雙手奉上。


    那鼓吏略微看了看道:“你告的是皇親國戚?”


    上官柔點頭。


    鼓吏道:“你狀告皇親國戚,冒犯皇家威嚴!需打一百觸威棒!你還要告嗎?”


    上官柔伏地道:“我甘願受棒,也要告他!”


    鼓吏點頭,進了宮內。


    等了一段時間,那鼓吏傳出話來:“聖喻,著犯上官柔於大理寺內等候。”


    上官柔叩頭謝恩。


    小鑫趕緊把她扶了起來。


    嚴香櫞說道:“小柔……陛下看到了!忍過這一百板子,再有於昭平作證,案子鐵贏。”


    上官柔擦擦眼淚道:“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們去大理寺吧。”


    隨即眾人上了馬車,被那鼓吏從含光門帶進了皇城,進了大理寺。


    “嚴小姐等其下隨從在外等候!”鼓吏道。


    嚴香櫞點頭,然後對上官柔說道:“放心吧,我們都在這裏等你,見招拆招,你一定要堅持下來。”


    明曦則用鼓勵的目光看著她。


    小鑫也點頭道:“上官小姐加油!”


    於昭平無奈道:“我如今上了賊船,也不得不幫你了!”


    上官柔鄭重的點了點頭,強撐起精神,跟著那鼓吏進了大理寺內。


    大理寺內森嚴莊重,大理寺卿端坐上堂,下麵官員一應到齊,已經全部落坐完畢,旁邊兩排高大壯碩士兵表情嚴肅,個個手持鋼刀。


    見上官柔來此,齊聲喊道:“跪下!”


    上官柔趕緊跪下。


    大理寺卿認真看著她的那狀子,道:“你要告王新陽下毒和汙蔑兩條?”


    上官柔道:“大人,是的,小人以戴罪之身來此,為的就是這兩點。”


    大理寺卿道:“你知道他是陛下的外孫嗎?”


    上官柔道:“知道。”


    大理寺卿道:“你告皇親國戚,要打一百板子……”他看上官柔跪著身子都有些顫抖,“你撐的住嗎?”


    大理寺卿又道:“看你不時小聲咳嗽,嘴角有血痕,臉色蒼白,腿腳不穩,如能撤迴狀子,以你主動自首,本卿可量刑審判,從輕處罰,你看可好?”


    上官柔搖頭道:“我不願撤銷狀子,為了我的清白,甘受一百板子!”


    大理寺卿搖搖頭道:“好吧,來人呐!上板凳!”


    這時,從後麵又轉出一人道:“大人,陛下來了!”


    大理寺卿道:“陛下來了?那就快請陛下來主持大局吧!”


    那人道:“陛下就在後麵聽著,還有,公主也來了,她有令,要重重的打,到時候公主會擇時親自看那處刑情況!!”


    大理寺卿道:“一百棍子已經不少了,再重重打,怕她會死呀。”


    那人道:“公主的命令你敢不聽!打她後心,必須要打的她吐了血才行!”


    大理寺卿:“陛下的意見呢?”


    那人道:“陛下當然是同意了!快執刑吧!”


    大理寺卿無奈:“好吧!”


    隨即坐迴庭位,道:“開始行刑,打後心一百板子!”


    那兩個持板的人有些吃驚的看了主官一眼。


    大理寺卿使了個眼色。


    兩人瞬間明白,開始行刑。


    兩條大板劈裏啪啦的落在那上官柔的屁股上,力道之大,不一會她屁股就腫了起來,接著又是幾板子,她的屁股就開始滲出了鮮血。


    時間仿佛過的很慢,上官柔自以為能堅持下來,但如今四十棍左右自己已經恍惚不清了。


    “不……行……我不能就這麽認輸!”上官柔把自己舌尖咬破,終於清醒了過來。


    又過了二十棍左右,自己的褲子已經被打爛了,屁股已經鮮血淋漓……


    突然,自己後背挨了重重一棒,上官一個沒繃住,直接昏了過去。


    緊接著劈裏啪啦的棍子全部打在了她的背上,她先是被疼醒,又被打暈,竟然反複了多次。


    在這種折磨當中,最後十棍她又一次昏倒,再也沒有醒來,口中鮮血不斷溢出,凳子的木腿旁已經匯聚的一小攤血液。


    大理寺卿不敢再看這一幕,他看著那狀紙道:“怎麽樣,打完了嗎?”


    那兩人大漢作禮道:“大人行刑完畢!”隨後便退了下去。


    大理寺卿這才去看那上官柔,這女子整個後麵衣服都被打爛了,露出的皮膚也被打的鮮血淋漓,並從她的身上滾落下來,在那長凳周圍滴了一圈鮮血。


    大理寺卿歎了口氣道:“把她潑醒,開始審案!”


    一士兵端著盆涼水就潑在了她頭上,但上官柔依然還是昏迷。


    大理寺廟一驚,心裏暗道不會是死了吧!趕緊說道:“把她扇醒!”


    一士兵上去左右開弓,打的上官柔臉都青腫了起來,但她還是沒醒!


    大理寺道:“趕緊摸摸她脈搏,別是死了吧!”


    那士兵摸了摸她的脖子道:“大人,還活著,隻是極其微弱。”


    大理寺卿搖搖頭道:“好吧,先把她投放下獄,等她……”


    這時剛才那人又出來了:“陛下有言,暫緩下獄,先將她放出,由上官府人看管,等她病體愈後再行判決!”


    大理卿道:“遵陛下旨意,來人,把她駕出門口,並看管起來。”


    手下領命,把她架了出去。


    隨即對著大理寺丞道:“上官平大人,陛下口諭,暫押她到上官府,你是她二哥,你看著辦吧!”


    那上官丞道:“大人放心!”


    與此同時,在外麵。


    明曦坐在馬車上靠著睡覺,於昭平原地打轉。


    小鑫則一直盯著那大理門口。


    嚴香櫞道:“小鑫呐,瞅你這認真勁頭!”


    小鑫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上官小姐救過我性命,我也是緊張。”


    嚴香櫞指著明曦道:“學學他,他都睡著了!”


    小鑫看了一眼明曦,道:“小姐不要取笑,他是沒心沒肺,我和他是比不了!”


    正說著,兩個侍衛抬著一個人出來,連門也沒出,就扔了個人出來。


    “小柔?”嚴香櫞最先反應過來,上前把那人扶了起來。


    小鑫也過來看,辨認一番道:“是上官小姐!”她帶上了幾分哭腔,“她好像死了。”


    於昭平歎了口氣,心裏暗道:死的好!


    明曦過來,看了眼傷勢,把了把脈搏,嚴肅起來:“她撐不了多久了!”


    嚴香櫞著急道:“你不是會醫嗎!快救他!”


    明曦趕緊上去衝著她的胸口用力按壓,隨後就撥開她的嘴。


    小鑫阻止道:“你幹什麽!”


    明曦道:“當然是清理口腔保持她唿吸暢通呀!”


    清理一番後,深吸一口氣便為她渡氣。


    隨後又摸摸脈搏,歎了口氣找出衣服,扯成布條,灑上止血的藥粉,給她包紮起來。


    嚴香櫞道:“怎麽樣?”


    明曦歎口氣道:“她傷的太重,我這些手段隻是暫時的,還是得找個醫館才行。”


    嚴香櫞趕緊把她抱起來,小心的上了馬車。


    這時上官平也從側門出來,道:“是嚴小姐呀!”


    嚴香櫞安置好上官柔,迴頭一看:“原來是上官少爺,好久不見,原來在這裏呀!”


    上官平道:“小柔怎麽樣?”


    嚴香櫞哼了一聲道:“還死不了!”


    上官平無奈說道:“我畢竟是公家人,得按規矩來,小柔這樣我也心痛。”


    明曦道:“你出來應該不是隻說這些吧!”


    上官平斜了他一眼道:“你是?”


    嚴香櫞說道:“好了,有什麽事趕緊說!”


    上官平這才說道:“小柔幾近被打死,陛下有憐憫之心,特許她養好傷再來審案,但是要在上官府大監控下。”


    嚴香櫞道:“這麽說你是來……”


    上官平道:“我要親自送他迴去,和你們一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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