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明曦慢悠悠的出了將軍府,趙騰韻正在旁邊靠著石獅子的等著他。


    明曦一把拍在他的肩上:“接下來去哪呀!”


    趙騰韻一把把他的手拿下來,扔到一邊:“我都以為你要住在那了!”


    明曦笑道:“開玩笑,我真住那,那嚴香櫞還不找我拚命呀!”


    趙騰韻笑道:“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走吧,去我家住兩天。”


    明曦點頭:“出發吧!”


    兩人整理一下衣服便向南邊漫步走去。


    趙騰韻說道:“迴家之前,和我去城南集市藥鋪買些藥材。”


    明曦點點頭:“我也得補充一下那種罡氣小炸彈了!”


    趙騰韻邊走邊看了一眼明曦頭發:“你先理理頭發再說吧!跟狗啃了似的!”


    明曦推了他一把:“你頭發才跟狗啃了似的!”他理了理頭發,“俗話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還是買頂帽子遮住吧!”


    趙騰韻笑道:“你就臭美吧!”


    兩人有說有笑到那趙騰韻常去的商鋪,一番討價還價,後又到附近的武裝店裏,買了把柳葉刀和三十個相當於宗師全力一擊的罡氣炸彈。


    隨後兩人做完這些,太陽西沉,黑夜將至,於是趕緊出了集市,趕在天黑前出了城門。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感受夜晚清涼的微風,雖然有一絲絲燒糊的味道,趙騰韻這幾天受驚的心情總算舒緩了許多:“多好的微風呀,下迴再也不來縣城了!媽的,真亂!”


    明曦一邊擦著刀鋒一邊說道:“好刀。”


    趙騰韻用胳膊碰了他一下:“快把那破刀收起來,我看著就惡心!”


    明曦把刀收進鞘裏,說道:“幹嘛那麽大反應。”


    趙騰韻說道:“之前被那大刀長槍嚇的夠嗆,我當然看著厭惡了。”


    明曦說道:“都和我待一起一年了,你居然還會怕……”


    趙騰韻歎口氣說道:“我不敢和你比,你天天喊打喊殺,膽氣包身,我從小就膽子少,連螞蟻都不肯踩死一隻。”


    明曦說道:“好吧,不過拿把刀安全感高點,之前跟那群妖怪打時全是赤手空拳,別提有多憋屈了。”


    趙騰韻說道:“你就不會撿吧武器?”


    結果走著走著不但沒聽到明曦迴話,還被他伸出的腳絆了個狗啃泥。


    他怒氣衝衝的爬了起來,一把把明曦推到一邊:“你不迴話就算了,還站著故意把我絆我一腳,啥意思!”


    明曦說道:“你看那邊……”明曦手指那邊土丘。


    趙騰韻順著他的手指望去,看見了村莊的點點燈光,沒好氣的說道:“快到我家了也不是你絆我的理由!”


    明曦按住他的腦袋轉向土丘:“我讓你看的是那村莊右邊那片枯樹林的那一團火光!”


    趙騰韻說道:“那團火光有什麽稀奇!”


    明曦說道:“那一團人圍著,看一人在跳大神?”


    趙騰韻望了望,那枯樹林裏透著一團緋紅色的火焰,能在緋紅色火焰下能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映在上麵,微風似乎還送來一陣陣那人的吟唱,但離開那堆火焰的範圍,隻是一片黑暗,看不到一個人影。


    趙騰韻奇怪的問道:“那麽黑,你怎麽看到那麽多人?”


    明曦神秘笑笑:“用心!”隨後大踏步沿著走去,“那片枯樹林就在路旁邊,我們過去看看!”


    趙騰韻趕緊跟上:“跳大神有什麽好看的!”


    明曦背對他的臉嚴肅起來:“有古怪!”


    兩人一路快走,很快就走到那片枯樹林旁邊。


    這次倒是看的清楚了。


    隻聽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一群村民圍在那裏,中間緋紅色火光衝天,裏麵有個人在念咒,聲音特別大。


    趙騰韻聽見那嘰裏呱啦的陰沉的低吟聲,如同死人的低語,那地方本來就是一片亂葬崗,又已經入了夜,他心裏很害怕,對明曦說道:“這離我家也不遠了,我們趕緊走吧。”


    不等明曦迴答,轉頭就要走,但是迎麵撞上一人。


    這人,正是他的鄰居李大爺,李大爺端著點黃紙戰戰巍巍的正向那亂墳崗走去。


    正好與趙騰韻撞個滿懷,還是明曦眼疾手快,把李大爺扶住了。


    李大爺左搖右晃,好不容易站住了,感激的看了一眼明曦,隨後皺起臉就要衝趙騰韻發飆,但一看到了趙騰韻,立喜笑顏開說道:“是你呀,趙先生,這幾天您去幹什麽,我到處找您下棋找不到呢?”


    趙騰韻陪笑道:“李大爺,抱歉,呀,不小心撞了你,我這幾天去了雀府城,所以沒在家。”


    李大爺咳了兩聲說道:“這幾天聽說縣城裏發生動亂,趙先生……咳咳……”


    趙騰韻說道:“大爺,我躲過去了,多謝您的關心!”


    李大爺笑道:“不忙,我應該多謝你的關照……”隨後轉向明曦,“你這好心的小夥子,哪來的……”


    明曦說道:“我也雀府城來的,有點事辦,來趙哥家中住一晚。”


    李大爺笑道:“好好好……”


    明曦怕這大爺再問趕緊提前插話道:“哎,大爺,話說前麵那堆人幹啥呢,這村裏發生麽什麽事情了?”


    李大爺一聽,慢慢收起笑容,咳了起來:“對了!這村裏是有一些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就在前天,雀府城來的大兵們清理了那帶著魔氣的殘骸,本來還要駐紮一晚的,但說下午時候,有什麽緊急命令就把那一大夥人還沒休息就趕往雀府城。


    他們離開的時候還對裏君說道,通知村民所有人待家裏不要出來,無事發生就可以一切如常了,有事的話,熬到夜晚,去向縣城求援。


    裏君點點頭,吩咐人們互相傳下去,隨後那軍隊便迴了雀府城。


    明曦問道:“那晚有什麽事情發生嗎?”


    老頭說道:“沒有……除了一個本村流浪漢。”


    那天晚上大家提心吊膽,生怕出什麽事情,不過也是老天保佑,直至東方破曉,也沒有什麽事情發生,於是裏君打了村裏的大鑼,提醒人們無事,可以出來勞作了。


    但是,有人還是出事了。


    那是本村的懶漢,住在村西的一間破房子子裏,平時活著就靠村裏他弟弟資助為生,平時哪也不去,搬著個破椅子天天從村邊曬太陽,衝著路過的人嗬嗬傻笑。


    昨天,聽那些去田裏(雀村東麵的路就是去雀府城的官道,明曦等人之前住的客棧就在官道旁,西麵為小路,也為雀村種地的地方,那未受妖火焚燒)幹活的人說,他們經過枯樹林時,發現有個人橫在其中一座墳包。


    他們兩個不敢去,那是亂葬崗,幾十年前和鄰國起衝突,在這一片拉鋸,死了不少,後戰爭結束,那些戰死人的屍體就草草埋這了,並在這幾十年來,流浪、旅行到這而死,瘟疫而死的人等等也全埋在那裏。


    隨著死人越來越多,那逐漸有了鬧鬼的傳說,又加上最近那片樹林無故枯死,更加使人人心惶惶,說鬼要破土而出了。


    那兩人心裏太虛,就算是白天也不敢靠前,趕緊迴村叫人。


    裏君聽說的這件事後,他倒膽子大,帶著村裏的青壯年男子去那片枯樹林查看情況。


    隻見最前麵那一比較大的墳包,那個是最近一年埋的,是一個外村老頭埋的,那個人就橫在那裏,渾身青紫,腦袋深深插進那墳包裏。


    那群年輕人哪見過這種情況呀,一個個嚇的連忙向樹林外跑去。


    但這時,隻聽那裏君大喝一聲,卯足力氣,一把拉住那人的兩條後腿,使勁向外拔。


    眾人見裏君這麽勇猛,也跟著上去幫忙,眾人齊心,其利斷金,隻消兩拔,就把那人從土裏拔了出來。


    那裏君褪下袖子,擦去那人臉上裹著的黃泥。


    眾人圍上去一看,瞬間被嚇退,這人臉色如同刷了白漆,臉上還帶著笑容,那嘴咧的大呀,都能看到後槽牙,眼睛泛白,已全無生機之色。


    裏君試了試他的脈搏,還有微弱的跳動,這時有人認出這好像是村南老洪家的哥哥,裏君趕緊叫人去地裏把他弟弟找來,並把趙先生請來。


    趙騰韻說道:“也叫我了?”


    李大爺說道:“叫你了,但你家鎖著門。”


    趙騰韻搖搖頭:“唉,可惜我這時候在城裏了。”


    李大爺點點頭,繼續講下去。


    過了一會,他弟弟來了,一看他哥哥這個樣子,立刻撲在哥哥上大哭,並喊快找醫生來救,但無奈找不到趙先生,隻好暫時先把他帶迴了弟弟家。


    眾人湧到裏君家裏問這是怎麽迴事,裏君也是緊鎖眉頭,之前的長官說若有人出事便去向城裏報告,找他們幫忙,如今……


    村裏人討論一番,都認為應該去個人去通告一下。


    裏君聽了也點點頭,提出他去向雀府城報告一下這件事。


    村裏人基本都同意,於是裏君提筆,寫了一些具體情況的書簽,帶了倆饅頭,隨後便辭別眾人,去了雀府城。


    趙騰韻說道:“裏正來縣衙了?”


    明曦說道:“你碰不到他,咱倆中午當時在將軍府呢。大爺說下去。”


    可是,到了下午,又出了毛病。


    是那懶漢的弟弟家裏,他弟弟抱著他哥哥大腿正在啃呢!


    李大爺心有餘悸的說:“我去的晚!可惜隻看到一地的黑水。”


    “黑水……”明曦暗自低下眉頭。


    趙騰韻說道:“李大爺,他弟弟為啥要啃他呀。”


    李大爺說道:“這是我聽老張頭說的……”


    就在今天下午,那洪家媳婦哭哭啼啼的跑到了裏君家裏,要裏君過去幫忙,但沒想到裏君去了縣城,但她自己一人還極度害怕,死活要拉著那裏君夫人去救救她丈夫。


    那裏君夫人也是個婦道人家,聽那女人說她丈夫咬人,又看到她手臂上的牙印,她心裏也虛,可也不能丟了裏君顏麵。


    於是她安慰了一下那洪夫人,並帶著她來到廣場,敲響了大鑼,這大鑼,村裏有大事才敲,村裏人紛紛去看,那裏君夫人就說道,大夥,洪家夫人家裏遭了難,我一個婦道人家難支,懇請各位能伸出援助之手。


    那裏君在鎮上還是頗有名望的,他為村事去了縣城,既然是他媳婦有事,他們盡力幫就盡力幫,況且那洪家也是積德之家,大夥沒有不幫之理。


    於是幾個男人主動和她們兩個一起去看看那洪家男人的情況。


    李大爺說:“可惜我那時我在睡覺,沒趕上……”


    眾人簇擁著來到那洪家。


    推開那兩扇虛掩的木門,剛走進院子裏,就聽見一陣低沉的哭聲,還伴隨著一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傳來。


    那洪夫人一聽就著了急,甩開大夥兒就往屋裏奔。


    大夥兒也緊跟著她,一路跑進屋裏。


    那大廳,地上一片黑水,而且那黑水兒還在右偏房的門底下突突的向外冒。


    眾人踏著黑水,趕緊打開房門,屋裏的一幕驚呆了他們。


    屋裏氤氳一層淡黃色的霧氣,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在那霧氣籠罩下,那個弟弟一邊哭,一邊在咬他哥哥的大腿。


    那咯吱咯吱的聲音,就是從他哥哥的腿上傳來的,他的弟弟已經把他哥哥的右腿啃光,正在啃他左腿,之前他先是大口去咬肉,小口去噬筋,磨齒去吸髓,如今大半條腿也已被啃的精光,那汩汩的黑水就從他的傷口處流了下來。


    而他那個哥哥,仿佛完全覺不著不到疼痛。一邊輕輕的用刀將自己的腹部剖開,掏出五髒,截出胃腸,扔在一邊,並一麵低吟著:“今食土中肉,他時歸地門,精靈舉手歡,聖獸引曦晨,不久日將落,享樂在枯林。”


    李老頭哆嗦了一下:“說實話,還好沒親自去看,那場麵,想一想都覺得嚇人。”


    趙騰運點頭讚同。


    李老頭兒見明曦沒反應,問道:“怎麽?小夥子?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明曦迴過神來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魔氣作祟。”


    李老頭哈哈大笑:“小夥子,不是魔氣作祟,傍晚我們裏君迴來了,說這種情況不是魔氣,隻是那個人發癔症而已,所以不予審理。”


    明曦說道:“你們不覺得那淡黃色霧氣很奇怪嗎?”說的他還指了指那裏麵的枯樹林,“那裏也有黃色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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