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沒事吧!”濁水趕緊把掛在懸崖上的燥金抱了下來,又指揮妖兵把其他兩妖抱了下來。


    “唉,一言難盡呀,讓那小子跑了,邪火那邊如何。”燥金問道。


    “二哥他被兩麵夾擊,死戰突圍,受了輕傷,還有腐土小妹,如今已隱入大山。”


    “唉,休息一陣吧,先迴去麵見大人吧!”濁水接下燥金後,拔寨進入大山,出了燁洲地界,乘上船過河,向坤州撤去。


    雀府城,上官柔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費力起來,拖著沉重腳步,出了門,那嚴香櫞坐在一旁手持銅鏡撥弄頭發,明曦則在一邊拿著書正在看。


    聽見開門聲,明曦放下書站了起來:“上官小姐醒了。”


    嚴香櫞瞥了她一眼:“大驚小怪,她又不是死了。”


    明曦暗暗白了她一眼,坐了下來:“上官小姐,既然你已經好了,重新製定出發日期吧。”


    上官柔點點頭:“這次晚一些吧,七天後你我相約在此。”


    明曦點點頭開門走了出去。


    嚴香櫞漫不經心道:“你們倆個什麽關係,相約什麽?”


    上官柔坐下道:“不關你事,我大哥呢?”


    “噢,你大哥,去那個新上任的餘都督那報告這次戰鬥情況了,之後他還要去雀關監督雀關的修複工程。”嚴香櫞說道,“喂,你就是那個設計害人,上了通緝的上官柔吧?”


    “我……沒有。”上官柔捂著額頭說道。


    “那小子叫明曦是吧,就是那戴著鬥笠,身穿蓑衣的賊人吧?”嚴香櫞放下銅鏡,嚴肅的看著上官柔。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什麽賊人!我是被冤枉的!”上官柔氣憤說道。


    “你為什麽要害於郎中?”嚴香櫞說道。


    “我為什麽要害他?”


    “你最好老實迴答,我是看在你哥的麵子上才不對你出手,不然十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要我怎麽迴答,我圖什麽要害於昭平,那天年宴我中毒被人丟入樹林,出了樹林後才知道有這麽個通緝令!”


    嚴香櫞停止了梳妝,轉過頭來看著小臉被氣的通紅的上官柔,笑了笑:“那男的是誰?”


    “他,我被神興縣官兵圍殺的時候在正好在他家附近,順手便救了我。”


    “你說你沒害人有什麽證據嗎?”嚴香櫞似笑非笑的問道。


    “我……我暫時沒有證據。”上官柔沉默了一會,又說道,“如今又被通緝,隻能先迴京告禦狀爭取時間,如今又徒增變故……”


    “好吧,你哥托我照顧你,等七天後我和你一起迴京師,見我老爸的同時正好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謊!”嚴香櫞扭過頭去,翹著嘴角重新開始撥弄頭發。


    上官柔無語的笑了笑,迴去重新躺好開始休息。


    話說明曦,他出了將軍府,穿過修繕周圍建築的人群,徑直向城西南而去,那是集市的所在。


    正沿街走著,路經一棟小樓,門口突然跌跌撞撞出來一裸男,這人流著口水,被門檻一絆,直撲明曦。


    明曦反應極快,移步閃開,撣了撣身上的衣服:“差點給我新衣服弄髒了。”


    隨後那裏麵又跟著衝出幾個人,把那撲倒的人抬了起來,重新抬迴樓裏。


    明曦聳聳肩準備離開,突然肩膀被人一拍,明曦下意識一肘擊,後麵人一聲驚唿。


    這聲音,有點熟悉……明曦迴頭一看,趙騰韻捂著胸口胸口在地上哼哼。


    他趕緊扶起趙騰韻,陪笑道:“趙哥,你怎麽在這呢。”


    “臭小子,還挺使勁,差點給我懟過去。”趙騰韻埋怨的看了他一眼:“這家人的公子在昨天晚上睡覺睡的好好的,突然口中念念有詞,隨即起身開始上他父母屋去……總之你也和我上來看看吧!”


    明曦點點頭:“好吧,去看看。”


    趙騰韻和那幾個夥計說了一聲,便帶著明曦進了小樓。


    “這地上扯壞的衣服不少。”


    趙騰韻說道:“少爺脫的,剛才三人都沒按住他,讓他跑出來,這家夥,一邊跑一邊脫。”


    “這衣服都是上好的布料呀,不過這開布莊的……估計不會在意。”明曦看著那旁邊架台上花花綠綠的絲綢說道。


    “那當然,”隨即貼在明曦耳邊輕輕說道,“不然我也不來。”


    “你真是老財迷。”


    “我怎麽說也算這一帶的名醫,收費高點不是很正常。”


    “你什麽時候又來的雀府城?”


    “害,別提了,我前天出了衙門就租了個旅棧,昨天傍晚本打算迴家,收拾東西時,好家夥,一個渾身流膿水的東西從窗戶飛了進來,緊接著房頂就沒了,虧了我跑的快,在角落裏躲了一夜……”


    “真是……真是萬幸呀……嗬嗬嗬嗬”明曦想起昨晚的事。


    “兩位,到了,請進吧。”兩個跟隨的夥計在正房門口停下。


    已經過了大院,到正房門前,趙騰韻嗯了一聲,便帶著明曦來到那少爺的臥房。


    那少爺已經穿上了衣服,被捆在床上,身體發抖,額頭大汗淋淋,口中不住怪叫,並夾雜劇烈咳嗽,口角留沫,仔細看還有些血絲,眼睛發紫,他父親在一旁不住歎息,他母親則在他爹身上哭。


    那父親擔憂的問道:“趙先生,我兒這是什麽病呀?”


    “請您莫急,待我細看一番。”趙騰韻說著上前,仔細端詳那少爺,又命其他人控製好那少爺掙紮,自己掰開舌頭看了看,又把了把脈,最後又貼在那少爺胸口聽了聽,最後才麵色凝重的站到那布莊莊主旁邊。


    “老爺,少爺……這是由陰寒之氣導致的嚴重肺病。”趙騰韻說道。


    “什麽,肺病?!”那莊主大驚,“可是,我兒子之前身體健康,這兩天還打算去南方玩呢!趙先生,你是不是誤診了!”


    “並非我誤診,雖然我不知少爺眼睛為何發紫,但他咳嗽,咯血,唿吸又有破鑼之聲,很明顯肺部有病症,最重要的是我所把脈象沉而實大弦長,堅牢難撼,這多為內陰寒之盛,並且……”


    “先生盡管說吧。”


    “少爺體虛,又加陰寒固積,這是危重之狀。”


    “什麽!先生,有什麽好辦法救救我的兒子!”那莊主變了臉色,顫抖著問,他那夫人更是泣不成聲。


    “鑒於少爺病狀,我先來開一些補陰虛,祛寒,治咳,破症祛積的藥方來緩解少爺病症了,隨後看效果再加治療了。”趙騰韻邊說邊坐在旁邊,寫起了藥方。


    那莊主歎了口氣:“隻好先如此了。”


    等趙騰韻寫好藥方,便吩咐其中一個夥計去藥房取藥了,並讓另一個夥計邀趙騰韻與明曦在廂房休息,他則和他的夫人和一個小丫鬟照顧他的兒子。


    “這小孩的病如此奇怪,患的肺病如此嚴重,卻還能這麽活蹦亂跳。”趙騰韻看著明曦,“你也懂一些醫理,怎麽不說話?”


    “哦,你都診斷出了病症,我還能說什麽?”明曦從沉思中迴過神來。


    “你啥時候這麽謙虛了,說說你的想法,趕緊的。”趙騰韻不耐煩道。


    “有魔氣作怪。”明曦說道。


    “你咋知道有魔氣呀?你連罡氣都沒有,你不會又說是你聞到的吧?”趙騰韻汗顏。


    “嘿,你猜對了。”明曦說道,“就你剛才掰開那少爺嘴的那一刻,一股極其難聞的金屬臭味噴了出來,並且,那股味道的主人我是極其熟悉。”


    “你就吹吧。”趙騰韻笑道,“如果有魔氣的話,他早變成妖怪了,估計早就暴走了……”


    話音剛落,突然聽見外麵有幾聲尖叫,緊接著就聽見撞門聲沉重的腳步聲和一陣怪叫聲。


    “我擦,不會讓你說這說中了吧?”趙騰韻尷尬道。


    明曦和趙騰韻兩人急忙向屋外望去。


    隻能那少爺又恢複赤身裸體,像女人一樣尖叫著,正抱著照顧他的一個小丫鬟,一件一件的將那小姑娘的衣服扯開,他那父親和母親站在門口大喊大叫,旁邊那個帶他們進廂房的夥計,他也被嚇的不輕,警惕的擺著姿勢,不敢輕動。


    “看這小夥子夠猛的,我們要不要幫忙呀?”趙騰韻畏畏縮縮的說道。


    “你上。”明曦也探出頭來,“先打個樣,到時候銀子多收一些。”


    “我靠!你怎麽不上。”趙騰韻埋怨的看向明曦,卻發現明曦已經移到自己身後,“等等,不會和之前……”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明曦一把提了起來:“放心,保證安全。”


    “明曦……你這個混……啊啊啊啊啊!”趙騰韻被他丟了出去!


    再看那少爺抓住的那小丫鬟,她被如此輕薄,心中害怕,想掙脫逃離,但那少爺力氣極大,那抓著她肩胛骨的手如鐵鉗一般,痛的她有力也難使,隻好死死拉住自己衣服,哭著向四周大喊救命。


    “臭小子,你瘋了,快把她放下來!”那莊主大吼道,“夥計,快按住他!”


    “小舒,快把她放下來!”那莊主夫人也勸道。


    “是……是,老爺,小人盡力試試!”那夥計畏畏縮縮的說道。


    反觀那少爺嗬嗬怪笑,手中動作不停,將那丫鬟衣服,全部扒去,眼看就要做輕薄之事。


    那莊主汗顏:“有傷風化呀!”說著從屋子邊上抄起根棍子,“我非要給你這畜生一點教訓!”


    但那夫人看那莊主這般舉動,趕緊撲到腳邊,抱住那老爺大腿,哭著說道:“不可呀,老爺!他還是個孩子,受不了呀!”


    那莊主煩躁,正要把那夫人推開,突然從廂房傳出一連串叫聲,所有人包括那少爺全扭頭看去。


    那趙騰韻大叫著直撲那少爺,力道之大,直把那少爺撞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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