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靈狐。


    我身體裏流淌著的每一分血液都是至純幹淨的。


    也就是說,隻要藍妮兒喝了一點我的血,那麽她體內的髒病就會被我的血液壓製,甚至變得完好如初。


    “其實我覺得自己挺賤的。”


    藍妮兒抽噎的低聲道:“剛開始來到這個城市裏的時候,我隻想著一個月有2千塊錢,可現在我隨便一小時就可以弄到,林蘇,你說我怎麽這麽不知足?如果我不想去掙那十萬塊,是不是什麽都好了?……”


    大概是鎮定劑的藥效起了作用,藍妮兒說的話越來越小,小到最後幾乎是不可聽聞。


    等她徹底的安靜下來後,我拿起病床旁邊的水果刀,沒有任何猶豫的往自己手腕上割去。


    紅色的血液滴答滴答的順著落下來,我趕緊把手腕靠在藍妮兒的唇上,同時在心裏默數著時間。


    此時此刻的每一份每一秒對我而言都是煎熬。


    我喂血給藍妮兒每多一分,她就多一分戰勝髒病的機會,但……


    但我流出來的血會被捉妖局的妖精嗅到,到時候,他們就會隨著味道追蹤到醫院,從而抓住我。


    喂食給藍妮兒血到達一定的時間點後,我拍著妮兒的臉想讓她鬆口,但藍妮兒卻是不樂意,咬住我怎麽也不放開。


    “妮兒。”


    我不得不固定住她的腦袋,想抽手出來,可正當此時,病房外響起腳步聲!


    這一刻,我隻感覺自己的心似乎都要跳出來,我聲音都變得顫抖:“誰?”


    門外響起的聲音聽著非常的溫潤,讓人沒有來的放鬆,他說:“你好,我是負責3號病房的主治醫生冰野,現在過來是為你朋友進行一次全麵的臨床檢查。”


    聽到是醫生而不是其他人,我鬆了一口氣:“冰野醫生,我朋友睡著了,還請你晚點再過來。”


    我不敢讓醫生進來,否則他看到我把手腕放在藍妮兒嘴裏的畫麵,必定會大驚小怪。


    在任何人的眼裏,藍妮兒是艾滋病患者,而我與她有口腔與血液的交流,這種做法無疑於找死。


    門外停頓了一會,冰野才道:“那好,我過段時間再來看看,如果有什麽事情,請隨時聯係我。”


    確定人走後,我嚐試著在妮兒死咬的口中嚐試著掰開她的牙齒,但卻沒有想到藍妮兒如同發瘋了般,牙尖死死的鑲在我割開皮肉的間隙裏。


    我吃痛的尖叫了一聲,條件反射的甩手離開。


    盯眼再看的時候,隻見自己的手腕上一排淒厲的齒痕。


    我按住受傷的手腕,在吹傷口的間隙,門外再次響起那溫潤的聲音:“你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沒事。”


    我趕緊道:“不小心被開水燙到了。”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剛才還在沉睡的藍妮兒睜開眼睛,突然咆哮著說出這麽一句話。


    這話也徹底的打破我撒的謊,一身白色的醫裝大褂的欣長瘦弱男人走了進來。


    他鼻梁上架著一黑色的鏡框,顯得有幾分書生氣,他對我道:“我是冰野,剛才我聽到病人嚎叫,知道病人情緒很不穩定,我擔心她會傷害你,所以貿然進來。”


    我訕訕的笑了笑:“沒關係。”


    “我不管,我一定要弄死李老板一家!”


    藍妮兒依舊在叫囂,但冰野卻是一點都沒有煩躁,更沒有其他醫生對艾滋病患者的那種害怕的小心躲避。


    他很耐心的用儀器照射著藍妮兒的眼睛,又用其他精密儀器在藍妮兒的身上做著測試。


    大概是冰野太過溫柔細致的緣故,藍妮兒竟然也就隻是動動嘴,並沒有怎麽張牙舞爪。


    一番檢查過後,冰野轉過身,剛想張口想對我說什麽,但他的視線卻突然停留在我緊捂著的手臂上,一個字都沒再說。


    在這種注視與問題下,我不自覺的變得緊張,隻感覺他的視線不同於常人,仿佛那注視是帶著火的,能夠讓我頃刻間燃燒起來。


    我有這種想法並不是膽怯,而是我放了血,必然吸引到了捉妖局妖精的注意。


    我擔心,我所看到的並不是醫生,而是捉妖局的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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