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莊上。


    李氏兄弟越發尊重我,不管我怎麽解釋,他們就這樣,文人的悲哀呀,不相信科學,偏偏要相信這些東西。


    “李老先生,明天我就可能會先迴龍湖郡,交代一些事情,就迴都城臨水關,要不我把大丫她們帶過去見見他們父母,你們看怎麽樣?”


    李元純迴頭看著三個孫女,好像擔心不放她們走似的,不由的歎了口氣。


    “女大不中留啊。”


    我看到這種神情,也想笑,但還是忍住了,曹元恆站在那兒,還有些不好意思,不會吧,這麽大個人啦,他還會害羞嗎?


    “先生,那你們就帶她們走吧,到了那邊給我們捎個信。”


    “好吧,你們也開始準備往龍湖郡搬吧,那裏把一處地主豪強的住處改為學校。”


    “先生,我們還是先把這個缺口,先完成再說吧。”


    我想了想。


    “要不我派些學生過來,現場你們可以教學,這樣還好些,你覺得怎麽樣呢?”


    “活學活用,是個好方法,你在課堂裏教要好多了,你就派些學生過來吧。”


    我看見大丫他們喜笑顏開,曹遠恆也咧著大嘴,笑的太難看了。


    ……


    我正在太守府同黃成祥商量一些事兒,就聽見外麵士兵進來報告。


    “太守大人,外麵有個老人點名要見你。”


    “什麽樣的人?”


    “一副漁民打扮,他說有找你有要事相商。”


    “那你叫他進來吧。”黃成祥吩咐下去,迴過頭來對我說:“要不去看看。”


    “好吧,反正還要等一下才走。”我還要等一下,大丫她們三個還沒到來呢,不知道他爺爺要交代些什麽?


    太守府客廳裏。


    黃成祥坐在主位,我在旁邊的椅子上也坐了下來,看著進來的一位老人,滿臉的飽經風霜,顯得卻十分的剛毅,心裏當時就有一股警惕,摸了一下身後的手槍。


    這個不是尋常人。


    誰知道老人,看見黃成祥和我一下就跪了下來。


    “罪民範羅鍋,請太守治罪。”


    黃呈祥看了我一下,顯然我也不知道。


    “先起來吧,我們現在不興跪拜。”


    “請大人先饒恕草民的罪,才能站起來。”


    “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怎麽治你的罪呢?”黃成祥說了自己的看法。


    “罪民範羅鍋,湖匪頭領前來領罪。”


    不但黃成祥驚呆了,連我也感到驚訝,這是什麽操作?我還沒有商量對付你們呢,你倒好,先來領罪。


    “你先起來說話吧,這樣你跪著,我心裏也不舒服。”


    範羅鍋緩慢的站了起來,很鎮定的站在那兒,一點也不顯得害怕。


    “我也知道你們湖匪,並沒有幹下什麽傷天害理之事,是因為當年,龍湖郡的總兵和太守逼迫你們,你們才進入湖裏當上了土匪,隻要你們能真心認罪,我們將從輕處理。”


    “謝太守大人,當年都是我一個人的事,與其他兄弟無關。”範羅鍋把所有的罪都一人承擔。


    “我能問一下嗎?你們在湖中是怎麽生活的?還有你們有多少條船呢?”我想了解他們現在的狀況。


    “我們大小船共有八十艘,其中大船有五艘,平時的時候都是打魚為生,隻有在沒有鹽的時候才會出來打劫,我們也隻是搶劫一些食鹽之類的,包括他們的魚。”


    “從來沒有傷過人嗎?”


    “我可以指天為誓,從來沒有傷過無辜之人。”範羅鍋迴答的不卑不亢。


    “你們竟然這麽多船,沒有一艘是搶的嗎?”我有些不太相信。


    “我們大約有五十多艘船是搶的,都是當年夏國時候的龍湖郡太守和總兵。前來圍剿我們時候,他們中了我們的伏擊,留下來的,這個你們應該可以查到的。”


    “當年他們進攻你們的時候,你們滅了他多少人?”


    “不多,第一次進來1000人,聽說的,被我們全部沉的水裏去了,具體多少人我們不太清楚,那一次我們的繳獲了三艘大船,還有十幾艘小船。”


    “這些船到你們手裏怎麽維修呢?”


    “當年我外出的時候,救下一家人,就是當年大羅朝時的公輸船聖的後人,公輸逸舟,他們一個家族的人,一直住在湖中。”


    “你說公輸船聖的後人,你救了?”


    “迴太守的話,正是。”


    我看見黃呈祥的緊張,知道公輸船聖可不是一般人。


    “黃老,他們一家是幹什麽的?”


    “現在包括江上行走的船,隻幾乎都出自他家之手,不過後來聽到被人謀害,便一直沒有了音信。”


    這下把我也給嚇著了,這可是一個大能,可千萬別讓他跑啦。


    “你坐下說話吧。”


    “多謝先生。”


    “你認識我?”


    “是的,在魚鰍背上就見識了你,隻是你不認識我。”


    我並沒有在意他們的心思。


    “你認為在江上或者是在海洋之上,決定戰爭的勝利靠什麽?”我決定考一考他。


    “戰船的堅硬,士氣,武器,指揮官的決策,都要有,缺一不可,以少勝多,還要靠謀劃。”


    我一下站了起來。


    “你手下的弟兄可靠嗎?”


    “迴先生的話,都是一群想要活命的苦命人。”


    我沉吟不語,看了黃成祥一眼。


    “那這樣吧,你帶領兄弟歸順,組織華夏國家的水軍,你就暫時接任水軍都督。”


    “謝先生大義。”範羅鍋站起來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


    “那你就先迴去吧,給弟兄說說,讓他們放心,如果有人不願意的,我們就地安排,分配土地。”


    ……


    我和黃成祥看著範羅鍋遠去的背影,我們倆做夢就沒有想到,華夏水軍就這樣成立了。


    大丫三姊妹從前麵走過來,我看了一下曹遠恆,還在那兒傻笑。


    “你就不會幫他們提下行李嗎?笑什麽呢?”我忍不住有些埋怨。


    “好的,先生。”曹永恆上去接了三姐妹的行李。


    “先生,今天走嗎?”


    “今天就暫時不走了,明天一早走,今天晚上帶你們看一下龍湖郡的夜市。”


    黃成祥笑了起來。


    “龍湖郡的夜市現在很小,不像都城還有龍山關,他們的也是現在經營到子時還有沒收攤的。”


    “夜市的治安應該好吧?”


    “現在白天晚上的巡邏,都是幾乎交叉在進行,還沒有發生一起惡性事件。”


    “喝酒鬧事的有沒有呢?”


    “那是肯定有的,一般的抓起來關個三五天就放了,要是下一次再進來的話加倍。”


    “這倒是個好主意。”


    大丫她們三個聽見要去逛夜市,很是興奮。


    ……


    我們五個人漫步在龍湖郡的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還,有嘻笑的小孩。時不時還有一群巡邏士兵路過,想不到一個多月了,這兒的變化還挺大的。


    “先生,前麵有燒烤。”曹遠恆從遠處跑過來,輕輕的跟我說。


    現在他也變得斯文起來,要是像前些時候的話,他不就站在那邊的叫起來,現在知道跑迴來了。


    “又吃燒烤啊,你們不怕吃膩了嗎?”


    “先生,不膩不膩,我們就想吃燒烤。”大丫三姐妹就這樣叫了起來。


    “這個燒烤,在都城臨水關已經興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哪家人,偷師學藝過來的,我們過去吃吃吧,看他們學到精華沒有?”


    “好呢,先生,我過去問問。”曹遠恆手上的鐵棍仍然沒有放下,扛著就跑了過去。


    “走吧,曹遠恆占位置去了。”我帶著大丫三個。


    “老板,把你們的拿手好菜,給我拷過來。”


    “客官,我們剛才買到一隻野兔,要嗎?”


    “先來幾個烤串吧,我看你們烤得怎麽樣?”


    “好勒,你等著,龍湖郡就是我們這家烤的最正宗,我們專門去都城臨水關偷師學藝學來的。”


    “你們怎麽偷師學藝?能不能給我說說?”我開玩笑的說。


    “我們三弟兄去臨水關,所有的燒烤攤吃了幾天,自個兒琢磨出來的。”


    “哦,是這樣啊,那你知道他們裏麵的配方嗎?”


    “不知道,我是憑借這麽多年做廚藝資本琢磨出來的,”老板邊烤邊給我們聊天。


    旁邊的幾張桌子也坐滿了人,他們都離我們遠遠的,畢竟大丫三個不是那麽好惹的,外加上曹遠恆這麽大個個子坐在那兒。


    很快烤串兒,都端上來了。


    曹遠恆首先拿了一串遞給我,我看了一下品相,還行。


    大丫首先拿去就吃了一串,便說了起來:“老板,你的烤串還沒有他烤的好吃。”說著指了一下曹遠恆。


    怎麽這個姑娘直來直去的呢?你也不害怕別人傷心嗎?


    老板看了一下曹遠恆,走過來,拱手施禮。


    “大哥,能不能露一手,讓我輸的心服口服。”


    我吃了一口,味道還可以,隻是少了孜然,辣椒麵還少了一些。


    曹遠恆看著我。


    “去吧,把你的佐料拿出來。”


    “好呢,先生。”曹遠恆身上的背包從來就沒有放下,這個時候才放下來,在裏麵找了一下,拿出來一個很大的膠瓶子,就是當時王家莊王小雨喝可樂的,我留了下來裝佐料。


    老板看著梁遠恆熟練的動作,張著大嘴,有些驚訝。想不到這麽大個個子的人,烤起烤串兒熟練無比,很快曹遠恆就把烤串烤好了,遞給了老板。


    “你先嚐一下,怎麽樣?”


    老板拿去烤串,看了我們一眼,便吃了起來,吃著吃著就哭了。


    “原來這個才是正宗的呀,我們在臨水關,吃的都是假冒的嗎?”


    “你們這裏麵少了孜然,還有辣椒麵。”我如實的告訴他。


    “孜然是什麽?辣椒麵是什麽?”燒烤老板一下連問了我兩個問題。


    “孜然龍山關那邊好像有還挺多的,這邊沒有看到,辣椒麵呢,就是你們所說的吉祥物。”


    “吉祥物還能吃嗎?”老板的神情把我還嚇了一跳。


    “你現在就吃下去了,你說能吃嗎?”大丫說話毫不客氣的。


    “你拿支筆來吧,我給你把配方寫出來。”


    老板聽見這個話,一下就傻眼了,他哪來的筆呀?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立刻拿起一塊門板取了下來,並把手中的木炭遞給了我,帶著祈求的眼神。


    我想都沒有想,直接就把配方給寫了出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一個月以後這兒成了最熱鬧的地方,上麵書寫:華夏最正宗的燒烤。真龍天子傳授,這是後話。


    “先生要不要給我留一點你們的佐料,到時候我配出來,比較一下。”


    我示意曹遠恆,他便倒出一些遞給燒烤老板。


    “今晚上我把這隻兔子考給你們,算是敬意。”


    我沒有反對,雖然少了孜然,我看見他的家人去拿吉祥物,有辣椒就行。


    果然,他的家人拿起吉祥物,按照我說的方法搗碎之後撒在燒烤料上,味道一下就變了。


    燒烤老板特意的和我們坐在一桌。


    “我問一下,你們自己的鹽夠嗎?”


    “先生說實話,我們自家的鹽根本不夠,我們要去鄉下收購。”


    “鄉下收購?怎麽去收購?難道百姓還在吃那些青鹽嗎?”


    “這位小先生,看了你就不懂了,誰還吃那些青鹽呢,那些青鹽又貴,還有毒,這些人還是吃的華夏政府哥的精細鹽吧,原來他們的口味就比較淡,一下還改不過來,政府發的福利精鹽,才200文一斤,一家四口的話,三個月就能留出一個月的鹽出來,很多商家都去購買,現在長到800文一斤左右了。”


    我聽到這話,一下說不出話了,還能這麽操作?我是按照一家人最低限量供應的,他們居然還能留出來,想到這兒,我不由得笑了。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將來華夏會怎麽樣嗎?”


    “不用想,我們華夏國家肯定會是最強的國家,我們這裏出了真龍天子。”


    “真龍天子,你聽誰說的?”心想這才幾天呢。


    老板看著我好像不服的樣子,便對旁邊幾桌人:“你們說說,是不是我們龍湖郡,將來是華夏國家最正宗的地方。”


    那些食客一下就熱鬧起來了。


    “那是肯定的呀,我們這兒出了真龍天子。”


    “我們龍湖郡將來是華夏最正宗的帝都,誰來了都說不過去。”


    “所以我是最看好我們龍湖郡的,你別看現在比起帝都來差的太遠,我敢肯定將來這兒是最繁華的地方。”


    食客們七嘴八舌的聊起真龍天子來,那是越聊越神,仿佛我就是從天上來的一樣。


    原來我在這個空間裏活成了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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