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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語:一迴家連覺都睡不好真心蛋疼。


    ――――――――――――――


    “第二個令咒,讓saber殺了你。”


    被傳送到遠處的言峰綺禮,毫不猶豫地說出了第二個命令。


    步伐隨之而動。


    周遭的結界並沒有散去。


    但是caster的胸口,卻已然被saber手中的長劍穿透。


    鮮血,從絳紫色的法袍上汩汩地流了出來。


    兔起鶻落,完全沒有半點預兆地。


    哪怕是saber本身擁有無數爭鬥的經驗,也絕對不會認為這樣的情境居然會發生在眼前。


    明明是身為從者,協助禦主爭奪聖杯的英靈,卻擯棄了自身優勢的魔術,轉而選擇正麵的交戰。或者更明確的,那已經分明不是交戰了,僅僅用“送死”來形容還恰當些。


    連對手的saber都會這麽想,已經被她的長劍刺穿的caster,自然滿臉都是疑惑的神情,疑惑或許比痛苦來得都要迅速,久久不能消散,隻有他異色的瞳孔與對麵的saber雙目相交之時,能夠看出對方眼裏同樣的不解。


    瞬息間,萬物靜寂。


    在這結界裏,剩下的隻有血液滴下的聲音,由持有寶物的主人所維係的結界,似乎也在禦主即將死亡的情勢當中,漸漸地開始破裂。地下的倉庫搖曳的燈光昏昏暗暗,不知從哪裏傳來了火焰的聲音,唿嘯著卷過,寬敞的房間震顫著,從屋頂慢慢掉落下碎裂的水泥。


    而那都是結界當中的幻境而已。


    caster心裏清楚。


    沒有錯,背叛的命運。


    像是命運在嘲笑著他一般,明明就差一點可以完成的功業,就在勝利的前夕,被無恥地背叛了,和上一次的情形一般無二。


    “咳。”


    吐血。


    從嘴邊流下的血液,與從胸口流出的血液相比,要遠遠少得多。


    “言峰綺禮,你……”


    哪怕僅僅是通過禦主和從者之間的信息傳輸,caster也無法說出更多的話來。


    連質問都不需要。


    倘若沒有推算錯誤的話,接下來的令咒,肯定會是為了那個目的。


    “caster,第三個令咒,將‘九天渾動儀’這件結界寶具破壞。”


    無可抵禦的力量。


    作為從者,來到這個世界就必須遵守的法則。


    原先維係著的結界崩壞得更加迅速。


    果然……沒有猜錯嗎。


    caster仍舊和先前那樣,目視著眼前的英靈。


    銀色的瞳孔,從原本驚訝地睜大變為平穩的神色,或許也是接受了自己被禦主背叛的事實,也許這樣的情形,她在先前也已經見過吧,這位身著黑甲的少女,迅速地想要迴頭看自己的禦主,卻生生地克製住了,也許他們之間有過什麽計劃……


    不過那和他本人也沒有多少關係可言。


    他伸出自己的手臂,似乎想要施展出什麽魔術的姿勢,對麵的saber立時便發覺不好,立時便將黑色的聖劍向後一拔。


    原先汩汩而出的鮮血,此時噴湧得更加迅速。


    崩壞的結界,在這一刻終於無法維持,碎裂的空間雪片一樣落下,砸在夜晚的公園裏,鮮血的噴出讓caster無法穩住自己的身形,茫然若失地看著這夜晚的情境,眼神裏也不知道是怨恨,痛苦還是懺悔,最後苦澀地扯了扯嘴角,便無力地倒了下來。


    “或許是這樣吧,隻要能夠得到聖杯,調用聖杯的魔力,要實現生與死之間、存在與虛無之間的逆轉也並非難事。”


    忽然就記起了言峰綺禮對他說的這樣一句話。


    原來,這才是這個男人真正的目的。


    自己的想法,與他根本從起點上就背道而馳了。


    隻有在最後的彌留之際才能想通這一點,從“霍雍”的時候起是這樣,作為“夏侯儀”的時候也是這樣,以後還能有相似的機會嗎?


    或許,再也沒有了吧。


    caster就這樣毫無英雄氣概地麵朝天空躺倒,璀璨的星空猶如畫卷,滿滿布置著的繁星,和通話中的場景別無二致。


    耳畔傳來了低沉的龍吟。


    “caster!”


    那是……士郎嗎?


    “九天渾動儀”的陣地已經幾乎破壞殆盡,想要重複那種“淨化”已然是絕無可能的事情了,但是畢竟和自己師徒一場,總是……要送些出師的禮物才足夠的。


    或許……這是自己最後能夠給予的一點幫助了吧。


    那個渾身上下遍布傷痕的少年,希望他不要被言峰綺禮的詭計傷害到,要告訴他才行。


    可是……不行……


    已經連最後叮嚀的力量都欠奉,把殘缺的“九天渾動儀”的魔術陣地的知識整理出來,就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精力,真是可笑啊。


    所以,隻能如此退場了。


    也不知道究竟還需要經過多久的歲月,才能與你重逢。


    靜靜地,永遠地等待著自己的那位,佇立在幽垠之城,萬千黑雲之中的女人。


    同時,也是自己的那位……愛人……


    “冰……璃……”


    這是caster消失之前,最後記得的名字。


    ――――――――――――――


    從來不會有任何一個老師,將如此高深的魔術知識傾囊相授。


    盡管與caster的相識僅僅是十餘天,但是在言峰士郎的心目當中,那位神色嚴肅的英靈,卻是自己前所未見的良師益友,在他的教導下,自己甚至能夠施展出堪比禁咒的大魔術“固有結界”,哪怕那樣的經曆隻是片刻,卻已經足夠讓自己邁上一個新的台階。


    對此,言峰士郎心中的感激,根本是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


    可如今,滿心想要報償的心思,卻已經無法尋覓了。


    因為,那個被他畢恭畢敬地對待的老師,此時此刻,正仰天躺在綿綿的草地上。


    和他的相距很遠,他隻能心神俱裂,不知所措。而且,無論他如何唿喚,逐漸消失的那位英靈,已經無法給出一點半點的迴應了。


    極度的痛苦讓士郎的雙目被仇恨填滿,而就在此時此刻,他正“騎乘”著的黑色長龍,忽地發出一陣悠遠的龍吟,巨響讓下方原先安靜的樹林瑟瑟發抖。


    “怎麽了,言峰……士郎喲,為夏侯儀的死而傷心嗎?”


    黑夜的上空,黑龍低沉地咆哮,縱使身為禦主的言峰士郎,也為這滿含著力量的聲音而震驚。


    然而,言峰士郎很快便意識到此時並非閑談的好時機,他大聲地,毫不造作地吼道。


    “rider,與我一齊給caster報仇!”


    “不可能。”


    黑龍不屑地盤旋著,讓站立在背上的士郎一陣憤怒,然後他毫不猶豫地舉起自己擁有令咒的右手,手背上餘下的兩道如同劍身般的令咒熠熠生輝。


    “我的servant,我言峰士郎以令咒發出號令。”


    鮮紅的劍鋒在夜空散發出如同鮮血般的光輝,縱然黑龍提醒龐大猶如小山,仍舊痛苦地扭動了幾下。


    “你……!”


    黑龍發出震徹天際的怒吼,渾身上下的鱗片豎立起,明顯即便言峰士郎是他的禦主,他也並未存在著幾分恭敬的心思。


    “與我一齊殺了衛宮切嗣和saber。”


    第一個命令喝出,禦主與從者之間絕對的從屬關係立刻便展現出強有力紋絡,血色攀上了黑龍的軀體,片片豎立的鱗片之間被赤色包裹。


    “這便是你的決意嗎,言峰士郎?”


    痛苦地掙紮了幾下,黑龍便也恢複了平靜,向著遠處公園的位置徑直飛去。


    “沒錯。”


    言峰士郎篤定地迴應道。


    “那麽,等你用完了令咒,我便讓你形魂葬送,你也不害怕?”


    “若你當真有膽量與我決鬥,我自然也不會退縮,不到那時可不要大言不慚誰輸誰贏!”


    “哈哈,這可奇了,連那夏侯儀都隻能以‘鎮龍之玉’來限製我的實力,你卻有如此膽量,可笑啊可笑!”


    讓人驚異的是,言峰士郎這番狠話倒是讓邪異的黑龍頗感興趣似的,又或者是僅僅囿於令咒的控製權,從黑龍碩大的身體內傳來陣陣低吟,然後便哂笑著咆哮道。


    “看來,你同樣也是想要追求聖杯的啊,那麽,言峰士郎,我便答應你的請求,但是作為代價,我需要聖杯為我實現願望。”


    “我無權作出決定,但你可以去找綺禮。”


    “唿,那個你視作父親的神父嗎?”


    黑龍不屑地笑道。


    “那樣空虛的靈魂,會有什麽值得實現的願望?況且,既然連保護著他的夏侯儀都慘死在saber的劍下,他又焉有活著的道理?也罷,便隨你去玩玩吧,言峰……士郎喲,記得把你剩下的兩個令咒……保管好。”


    說著,虯結的身軀飛翔的速度又加快了些,言峰士郎在巨龍背上微屈了些膝蓋,似乎也是在為戰鬥做著準備,他感受到了下方迅速聚集起的魔力,這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讓他顫栗,也讓他的靈魂中激蕩起了異樣的顫抖。


    究竟是因為那漆黑的長劍的威猛無鑄而讓他心動,還是因為其他。


    夜晚的天空,有著異樣的寒冷,冬天的寒氣在午夜時分更加陰重,似乎之前的戰鬥並不足以將天空溫暖,又或者足以引爆燃灼的激情。


    但那殺意很快就將點燃。


    ――――――――――――――


    鮮血一滴滴從黑色的聖劍滴落,在前一次大戰後的草坪上根本沒法激起一點點痕跡。


    saber的劍甫一抽出,眼看著caster的屍體化作點點星光,雙目一凝,便又一次做出了準備戰鬥的姿勢,長劍略斜,直指天空。


    那裏,是她上一次所見之敵人,雄長而威猛的巨龍。


    “saber,立刻帶我去柳洞寺。”


    正在這時,原先掛起一絲了然微笑的衛宮切嗣,也發覺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實,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立時便下令道。


    “還有,你的‘風王結界’可有被敵人發現?”


    這是衛宮切嗣考慮出的方法。


    caster的魔術實力太過驚人,因此無論是將伊莉雅帶至何處,都很難逃脫他的邪異魔術的探查,不過好在之前那種探查的“使魔”性質的邪物在caster一時不查下,被saber感應到,也將其消滅,總算是騰出了一點不被監視的時間窗口。


    但這時間必然不會太長,擁有無數使魔的caster,假若有心要讓自己的使魔隱匿行蹤,哪怕是以saber的力量也無法發現,之前也隻不過是讓對方誤以為“劍之英靈”僅僅是不通魔術的蠻力戰士,很顯然這一點也被糾正了,那麽究竟能夠將伊莉雅藏在何處,而且還要趕在saber被使魔發現的這一段時間內完成,切嗣最終決定讓saber把自己的寶具“風王結界”貢獻出來,用以隱藏伊莉雅的形跡,至於伊莉雅的方位,也同樣利用了言峰綺禮一方的盲點――事實上,伊莉雅一直就在他作為據點的廢屋當中,僅僅在用“風王結界”將其包裹住之後,他就命令saber往愛因茲貝倫城堡和柳洞寺的方向轉了個圈。


    並沒有刻意的表現,而是極度隱匿的行進,他有信心saber的形跡能夠讓caster探查到,而他也僅僅是利用對方過於強大的偵查能力而已。


    “還沒有動過的感應。”


    saber僅僅是略微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然後便搖搖頭,說道。


    “不行,我的敏捷太低,對方是以速度見長的rider,我必然無法突破對方的追捕。”


    衛宮切嗣點點頭,這一點也在他的考慮之中,隻是親耳從saber嘴裏聽到讓他覺得有些失望而已。


    “那也無妨,無非是花點時間罷了。言峰綺禮還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我們也要小心謹慎。你還能用幾次‘誓約勝利之劍’?”


    “按照離開時的估算,加上本身的恢複情況,應該可以釋放三次。”


    “很好,這樣原本計劃是用在caster身上的攻擊可以多出來。”


    衛宮切嗣做了個手勢。


    “那麽就去迎擊,saber,用你的最強寶具。”


    淡淡地,他下達了這個命令。


    saber順從地點點頭,手腕一舉,被染黑的聖劍帶著暗的氣息,立即便開始吸收著周圍的魔力。


    劍刃一橫。收攏、畫弧、達到臨界的星光,以兩手攜起燃燒的黑色太陽。


    漆黑的極光在唿吸的時間裏迅速凝結,這樣迅速的解放真名,哪怕是對於“對軍寶具”的等級,都有些過於迅速了。


    而此時此刻,在saber手中所持的,是足以壓製“對軍寶具”一個等級的“對城寶具”,可見她此時的魔力,究竟有多麽驚人。


    魔力的凝結達到了一個限度,遠處那條正在翱翔的巨龍也在迫近。


    “誓約――”


    不過沒關係,saber的心裏想著。


    “勝利――”


    把伊莉雅遠遠帶走,讓僅餘的另一件“小聖杯”自行凝結,然後――將它完全毀滅。


    衛宮切嗣對自取滅亡的言峰綺禮非常滿意,他也清楚這是對方唯一的選擇,倘若caster確實是保持著“淨化”的心思,當然,他根本半點也不信這樣惡劣的力量擁有半點值得“淨化”的可能,那隻會是讓人類的願望扭曲的許願機,聚集著世界之惡的器皿而已。


    這就是……救贖吧。


    為了彌補自己在環境裏親手殺死最愛的女兒伊莉雅的罪孽,老天終於給了她一個機會。


    哪怕這個機會如此短暫易碎,他也要將這個機會把握住。


    沒有錯,這是誓約之下必然要取得的……勝利!


    “之劍!”


    ――――――――――――――


    猛烈燃燒的黑炎,從曾經燒毀的草地直衝向天空。


    完全無法抵禦的力量,就像要燃盡天空一般。


    可是,在那天空中逼近的邪龍,卻似乎並未對這無窮的魔力表現出多少畏懼的心思。


    “抓牢了,言峰士郎。”


    迎著足以將一切敵人碾成齏粉的黑光,邪龍怒喝著。


    “想擊破我的防禦,還早得遠!”


    這龍吟,響徹天宇。


    “辟咒煉甲!”


    ――――――――――――――


    作者語:你們以為二段變身是隻有超賽才能用的麽?


    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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