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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走得晃晃悠悠,沈若然撩開窗簾往外看去,見他們正是往賀星樓的方向去,便問道:“公子去吃飯?”


    “嗯,賀星樓有個廚子不錯,每日隻做一桌菜,昨日去得晚被搶了,不知今日能不能趕得上。”


    沈若然聽得牙根發癢,為何總是那吳霜占盡風頭,她卻要落魄至此!


    那公子也對她有些好奇,問道:“你先前為何那麽怕那些衙門的捕快?”


    沈若然反應倒快,立馬換了副愁容,道:“還不是怕要賠公子的車馬錢,畢竟是我衝撞在先,情急之下才貿然上車向您討饒,沒想到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僅不與我計較,還送了我一程。”


    這番說辭倒能跟她上車之後的表現對上。


    言談間便到了地方,沈若然利落地跳下馬車,跟兩人道別,徑直往一個方向走去了。


    待她走遠了,那公子已然不再是方才那副溫潤模樣,他的眼神利如鷹隼,緊緊盯著沈若然消失的背影。


    “張廣,全鎮都在找獨身的年輕女子,眼下就有個現成的,你不打算差人跟去看看麽?”


    那駕車的人正是張廣,他得令後便立刻跟了上去。


    宋啟瑞將折扇打開,輕晃著步入二樓雅間,依舊是天字一號間臨街的位子,從這瞧出去,正好能將沿街的景色納入眼底,一邊品嚐著美食一邊瞧著人生百態,別有一番滋味。


    菜品上齊,不一會兒便能看見那小廚子趕著驢車離去。


    一把長發隨意用支木簪挽在腦後,垂下的幾縷青絲俏皮地貼在她白皙的麵頰上,她的臉上還泛著一絲紅暈,大抵是剛從後廚出來的緣故,圓潤小巧的鼻頭上帶著幾滴汗珠,被她隨手便用袖子抹去了。


    唯一煞風景的便是她身邊的男子。


    宋啟瑞不滿地皺了皺眉,正跟那人望過來的視線對上。


    霎時間,兩道視線如有實質般撞在了一起,像是鋒利的兵刃相接,火花四濺。


    宋啟瑞挑眉衝他笑了笑,宋清遠卻並不領情,眸中森寒畢現,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吳霜正在叭叭地跟宋清遠說著今天遇到的這位奇葩客人,這客人大抵跟上次和上上次的都是同一位,每次來都要讓她做不同的菜式,難伺候得很,好在花錢倒是不吝嗇。


    她推了宋清遠一把,“你幹嘛呢,聽見我說的了沒有?”


    宋清遠心不在焉地點點頭,眼中的情緒讓人琢磨不透。


    吳霜納悶:“怎麽了?”


    宋清遠隻是勉強擠出個笑容,“可能最近太累了。”


    吳霜不便多問,隻是點了點頭。


    宋清遠欲言又止,被吳霜看穿,她倒是大方點破,佯裝討饒地衝著宋清遠連連擺手,“拜托,我真的什麽都不想知道,你不用說什麽,我都懂。”


    這下反倒把宋清遠噎得啞口無言。


    吳霜不想兩人糾纏在這個話題上,轉而跟他討論起晚上要吃什麽。


    如此一來,兩人之間又恢複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宋啟瑞在賀星樓等了半晌才等來張廣的消息。


    張廣說道:“那姑娘進了春香樓的後院,不見了。”


    張廣還以為能跟出什麽名目,結果彎彎繞繞竟被那女人給繞進了窯子裏。


    宋啟瑞抿了一口酒,醇香不足,迴甘略顯辛辣,可惜了這麽一桌好菜竟然沒有美酒相伴。


    他喃喃自語道:“竟是個從妓館偷跑出來的麽,難道是本王多心了?”


    張廣忽然想起今日從京城傳來的消息,道:“聖上這幾日過問起滄州刺史的案子,咱們是不是……”


    宋啟瑞截斷他的話,“本王自有分寸。”


    沈若然下車之後便留了個心眼,沒敢徑直往家走,而是在鎮上繞了起來,可惜這地方她也不熟,七拐八繞的竟發現家妓館。


    她心思一動就從後門鑽了進去,在裏麵藏了一會兒,約摸著外邊安全了才重又找到院牆低矮的地方翻了出來。


    她並未察覺到有人跟蹤,但經曆了這麽多之後,防人之心成了本能。


    她本來想迴家,這麽一鬧便徹底打消了念頭,然而眼下天漸漸黑了,她這個時候也無處可去,隻能暫時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到第二天天明再想辦法。


    宋清遠和吳霜剛到家,畢寧後腳便到了,對此吳霜已經習以為常了,待宋清遠將車卸下,她牽過毛驢將它栓進牲口棚裏,留下主仆兩人在那悄聲說話。


    她從不過分好奇這些事,隻看了一眼,便進廚房做飯了。


    畢寧開始還說些有的沒的打掩護,見吳霜進了屋裏,才扯到正題上,道:“找到沈若然的行蹤了。”


    手下的一幫兄弟之前天天守著吳家,對這個嘰嘰喳喳的聒噪女人印象深刻,他們幾乎都認得沈若然。


    當宋啟瑞的人馬還在憑著那幅不著調的畫像找人時,他們已經派出了所有見過沈若然的兄弟守在各路關卡,自然事半功倍,果然沒幾天就讓他們蹲守到了從縣上迴來的沈若然。


    眼看燕王的人馬還跟無頭蒼蠅似的帶著那老媼走街串巷,畢寧就跟著著急,“咱們找著沒用啊,得讓燕王找著人,這幫人怎麽這麽笨呢,總不能綁了給他送過去吧。”


    宋清遠問清了沈若然現在的位置,覺得這個方法尚有可取之處。


    宋清遠接二連三采納他的意見,讓畢寧有些飄飄然。他以前隻以為自己是個武將,沒想到如今竟還有做幕僚的潛質,不覺連走路都比之前硬氣了幾分。


    沈若然無處可去,轉了半宿才找到個落腳的地方,是一戶人家的後巷,周圍放了一堆雜物,當中有幾個半人高度竹筐,倒過來恰巧可以在遮在身上。


    她就這麽眯著眼半睡半醒,時刻警醒著周圍,約莫到了天明的時候,遠處開始傳來稀疏的人聲,她才敢動了動身子,從竹筐裏鑽出來。


    她剛出巷子,沒走兩步就遇到幾個醉漢,好似喝了通宵,正搖搖晃晃往家走。


    那幾個醉漢見有獨行的女子,便不自覺起了邪念,到了近前就要動手動腳。


    幾個人圍著沈若然,說些不入流的肮髒話,“小娘子,長得挺標誌,要不要陪哥幾個玩玩?”


    沈若然不欲與他們糾纏,她一路上遇到的地痞無賴不在少數,最慘的一個已經見了閻王,她先是示弱,然後挑了當中看起來最弱的一個,一腳踢開,順著撕開的缺口便跑了出去。


    到了大街上,已經有來往的行人路過,沈若然此時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隻能揀人相對多的地方走。


    沒想到那幾個人竟窮追不舍,一路尾隨在後麵。


    沈若然的腳程比他們快,倒是不太擔心,她瞅準時機,一頭紮進了一條穿街而過的小巷,繞到了另一條大街上。


    可惜她今日時運不濟,剛一露麵便跟一個老媼打了照麵,她走得匆忙,差點撞到老媼。


    老媼正要不滿發泄,抬頭猛然看見了她的臉。


    這可不就是她朝思暮想的那張臉,老媼一想到自己終於不用再每日走街串巷地瞎溜達了,高興得聲音都帶了顫,她一把抓住沈若然的手腕,衝身後的人說道:“就是她,快把她抓住,可不能讓她再跑了!”


    沈若然不知從哪兒湧出一股大力,猛地甩開老媼的手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她心裏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那幫人抓了去。


    先前追著沈若然的幾個醉漢貓在巷子裏,見此情景,登時眼神也清明了,身子也不歪斜了,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極有默契地離開了。


    這下沈若然真是慌不擇路,她跑得跌跌撞撞,沿途撞到了好幾個人。


    大家剛想找她評理,見她身後跟著一幫人,頓時都不敢吱聲了,隻能自認倒黴。


    漸漸地,沈若然體力不支,那幫人越追越近,她不時迴頭去看兩方的差距,沒注意身後的路,猛地就跟人撞在了一起。


    她摔在地上,很快被後麵的人追上,那幫人伸手就要去抓她的胳膊,卻被一股大力彈在了麻筋兒上,頓時整條胳膊都痛麻難耐,那人捂著胳膊怒罵起來。


    “什麽人多管閑事!”


    沈若然迴頭望去,隻見眼前站著的正是昨天遇到的那位公子。


    他仍是一派恣意閑散的模樣,輕搖著折扇問道:“幾位兄台何故難為一個女子?”


    “與你無關,一邊待著去。”


    “若是這位姑娘不想走,我想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強求。”他的話雖是語調溫和,卻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侵略感。


    當差的接連找了幾天人,如今這人就在眼前,若是放走了他們拿什麽跟上頭交差,自然不肯答應。


    幾個人對視一眼,便要衝上來搶人。


    沈若然連忙起身躲到那公子身後,扯著他的衣角哀求道:“公子救救我。”


    公子輕聲安撫她:“好說。”


    那幾人衝到近前,還沒看清如何,就被迎麵而來的一股勁力直擊麵門,當即眼鼻發酸,流下淚來。


    那搖扇的公子笑道:“怎麽,幾位知道自己當街強搶民女不對,這才痛苦流涕,悔不當初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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