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金夫人和身邊的大丫鬟閑話。


    “這幾天玉兒都是迴家睡的,我瞧著精神頭好了不少。”


    丫鬟笑道:“可不是,咱們家那個幽默風趣的少爺又迴來了。”


    “奴婢問了銀寶,他說多虧了吃鍋子的路小老板,帶著咱們少爺去郊外放了兩次風箏,少爺的焦慮一下就都沒了,也能睡著覺了。”


    “是個聰慧的姑娘。”金夫人誇了一句,心中動了動。


    金玉也到了該成家的年齡。


    “那個路小老板,今年多大?可訂了婚事?”


    兩人做了近二十年的主仆,丫鬟雖說不能全猜中金夫人的心思,但也大差不差。


    聞言抿唇笑了起來:“奴婢打聽了,今年十四,還未婚配。”


    金玉放鬆了一下午,心靈被自然風景洗滌幹淨,高高興興的迴到家,被自家親娘抓著聊天。


    金夫人問:“你覺得路姑娘怎麽樣?”


    金玉沒多想,張嘴就誇:“路姑娘容貌秀麗,落落大方,待人接物有禮有節,又極為聰慧。”


    金夫人揚揚眉,嘴角含笑:“既然評價這般高,我將她給你聘迴來做媳婦怎麽樣?”


    “啊?!”


    金玉傻了。


    “聘迴來幹什麽?”


    “給你做媳婦。”金夫人重複。


    金玉:“……”


    他還真沒動過這個心思,但想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我以後不是得叫路兄小叔叔?”


    金夫人一聽有門,趕緊道:“你若同意,明個兒我就請了媒人上門提親。”


    麵對老娘的熱情,金玉無力招架,連忙道:“娘,你等等,等我和路兄侄女通個氣的,若是人家沒瞧上我呢?貿然上門,反倒唐突。”


    路禾不知道自己又讓人給盯上了,每隔三五天,就帶著路溪去郊外放鬆。


    這日三人照例來到郊外空地,金玉挨挨蹭蹭,看著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臉還時不時要紅上一下,和平時的磊落模樣全然不同。


    路禾被他憋得慌,主動問道:“金公子有什麽話直說就是。”


    金玉:“……”


    路禾:“?”


    今日他們郊遊的地方,就靠著官道,來往的馬車行人,均能看見。


    遠遠一輛馬車駛來,嘚嘚嘚的馬蹄,好似催促金玉快點開口。


    他瞧了好一會兒馬蹄,這才組織好語言。


    “路姑娘,你覺得我怎麽樣?”


    路禾:“……”


    這熟悉的句式……


    她艱難道:“你想說什麽?”


    金玉輕咳一聲:“是這樣的,我娘想聘你給我當媳婦。”


    路禾:“……”


    這要她怎麽答?


    還沒琢磨好措辭,那輛本應該駛過去的馬車,‘籲’的一聲,停在兩人跟前。


    充當車夫的言一,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金玉,末了看著路禾招唿道:“姑娘。”


    這一聲姑娘,叫的路禾一愣。待看見言一,梗愣。


    “你怎麽在這兒?”


    從去年岑靜幀迴祁京後,一直到現在也未迴來,既然言一突然冒出來了,那馬車裏的……


    車簾被撩起,岑靜幀從裏麵鑽了出來,衣著華貴,優雅從容。


    看見路禾,他垂眸綻開笑容,眼中如映星河。


    “小禾兒。”


    岑靜幀是那種不管幾見,都能讓人驚豔的那類人。


    路禾從來都是會欣賞的人,隻不過她的抵抗力也好,所以才一直沒淪陷。


    這次許久不見,他冷不丁這麽冒出來,路禾還真晃了一下眼。


    不過也就那麽一下,出走的神思就被她拉了迴來。


    “你這是剛迴來?”


    岑靜幀瞄了一眼金玉,緩步走下馬車,答道:“嗯,剛迴來,遠遠就瞧見你們在這裏,倒是趕巧。”


    “看你們的樣子,是來郊外遊玩的?剛才在聊什麽?”


    路禾呃了一聲,歪頭看了看旁邊愣神的金玉,轉移話題道:“沒什麽,閑聊罷了。師兄,這位是金玉金公子,青州金家的,我小叔叔的同窗。”


    說罷又對金玉道:“金公子,這位是……”


    她還沒說完,金玉對著岑靜幀躬身行禮:“見過靜王。”


    路禾:“……嗯?”


    岑靜幀意外的一挑眉,這個剛才在撬他牆角的少年,竟然認識他?


    他不鹹不淡的問道:“認識我?”


    金玉身子放得更低:“曾有幸遠遠見過。”


    岑靜幀嗯了一聲,手微微一抬,金玉這才起身。


    起身後便出言相邀:“靜王可要一同遊玩?”


    “好啊。”


    他既然下來了,就沒打算走。


    後麵因為他在,金玉先前問的話始終沒得到答案。


    當天晚上,岑靜幀發現他走了多半年,路禾確實如他所想的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可身邊的爛桃花也開了一朵又一朵。


    前麵一個程秀才,後麵又來一個金公子,後麵不知道還要有誰。


    言一屏氣凝神,瞧著自家主子那老大不痛快的神情,心說您又不努力,還不準別人努力了?


    岑靜幀自然是要努力的,他走的路線是溫水煮青蛙,徐徐圖之。


    “這個時節,觀景湖的荷花開了嗎?”


    言一哪裏知道,他隻能跑去自家池塘看了看,才迴來告知。


    “還沒,不過快了。”


    翌日,路禾被岑靜幀帶去觀景湖遊湖。


    湖水蕩蕩,荷花含苞待放,別有一番風味。


    “可惜,沒有蓮子可以吃。”


    岑靜幀將剝好的橘子放在她麵前,笑道:“等過些日子再帶你過來。”


    路禾點點頭,現在想吃又吃不到。


    拿起橘子掰下一瓣放入口中,頓時酸的一個激靈。


    “現在的橘子怎麽這麽酸?”


    她這才低頭去看,發現岑靜幀給她剝的這一個,外皮翠綠翠綠的。


    難怪酸的一向耐酸度極高的她,都有點兒接受不了。


    她皺著臉咽下橘子肉:“師兄,我沒得罪你吧?”


    岑靜幀目光幽幽的迴道:“沒有。”


    路禾梗了一下,心說沒有才怪。


    雖然想知道自己哪裏讓他不痛快了,但直覺告訴她,別問。


    所以她捏著鼻子又吃了一瓣,發現也還行,也就一般酸。


    然後一瓣一瓣又一瓣,反倒是岑靜幀看不下去了,伸手攔了下:“不酸嗎?別吃了,給你剝了新的。”


    路禾躲開:“不用,我發現也不是特別酸,還挺開胃的。”


    岑靜幀:“……”


    路禾這一躲,從船窗又看見了湖心亭。


    她自己沒事兒是不過來這麵的,所以上次遊湖,還是去年七夕。


    當時為了避開張清漪,沒到湖心亭,這次湖心亭上沒有人,倒是可以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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