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禾將她帶到鏡前:“看看,喜歡嗎?”


    喬英仔細打量鏡中的自己,衣裙從顏色到款式,她都喜歡。


    “隻是我這個頭發,是不是太簡單了點兒?小禾兒,你能幫我梳個頭發嗎?我隻會梳現在這種。”


    路禾沒比她強多少,紮個馬尾編個頭發簡單的盤上還行,但凡複雜點的,都是張桂幫她梳。


    “我給你找了個外援。”


    杜三娘知道該自己出場了,含笑上前:“我幫小姐梳頭發。”


    她沒有給喬英弄很複雜精巧的發髻,隻是將高馬尾做了改動,又簪了發飾。


    待弄好後,整個人氣質沒變,隻是颯爽中多了一絲女子的柔美。


    然後又是淨麵上妝,路禾勵誌要把她倒騰精致。


    喬英閉眼睛讓她搗鼓,心裏滿是不自在:“總覺得這樣,他會笑話我。我和羅雲墨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看見我這般裝扮,他定要取笑我。”


    路禾笑了笑:“英姐,女為悅己者容。女子的美,不單是給別人看的,更多的是給自己看的。”


    “先是取悅自己,而後才是取悅他人。我隻是覺得,既然要逛,那就漂漂亮亮開開心心的逛,若這般裝扮讓你不自在,那我們便素淨些。”


    話落,狀也上完,她停手笑道:“睜眼,看看喜歡嗎?”


    杜三娘在旁笑著誇:“姑娘這妝上的好,很襯這位小姐的氣質。”


    “那是!”


    路禾笑得有些得意,走入職場第一課,畫一個得體不失禮的妝容。


    像她這麽手殘的手殘黨,為了見客戶不失禮,愣是一個月倒騰進去兩套彩妝才把化妝倒騰明白。


    這麽深刻的技藝,那肯定得刻在骨子裏才行。


    兩人這才發現喬英沒吱聲,表情還有些猶豫,路禾趕緊道:“英姐,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就洗掉。”


    喬英眨眨眼,有些難為情:“不是,我挺喜歡的,我之前沒打扮的這麽漂亮過,覺得太招搖了……小禾兒,你也要裝扮的是吧?”


    她目露期盼的看著路禾,想要兩個人一起招搖。


    路禾想說不,她就是個陪跑的,現在這裝扮就可以了。


    但喬英的目光透著些可憐巴巴,她又想著打扮一下也沒什麽,就點了頭。


    於是晚飯前,岑靜幀和羅雲墨等了又等,才終於等到兩個紅衣翩翩的美人。


    喬英個子高挑,英姿颯爽。


    路禾肌膚賽雪,嬌嫩靈動。


    兩個氣質不同的姑娘,引來不少矚目,眾人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分不出來那個更出眾,末了隻能說一句個子矮的,年紀小了些。


    路禾心說,她年紀不小,這首飾沒準還上不了身呢!


    她現在戴的首飾是一套鈴鐺的首飾,隻要一動,就會叮鈴叮鈴的響個不停。


    設計的時候她隻是喜歡鈴鐺,覺得漂亮,真上身了,才發覺自己像個行走的人形風鈴。


    不過從堂春到食味軒短短的一段路,迴頭率百分之兩百。


    等她提著裙擺吭哧吭哧爬到三樓後,岑靜幀和羅雲墨已經在樓梯口等著了。


    路禾露出一個慘不忍睹的表情:“不會是聽著鈴鐺聲尋過來的吧?”


    岑靜幀但笑不語,羅雲墨倒是迴了句:“差不多。”


    隻不過那眼珠子壓根沒往她身上落,直接黏在了喬英身上。


    路禾嘴角抽了抽,挪了挪步子,走出羅雲墨視線範圍,衝著喬英眨眨眼睛。


    喬英臉蛋一紅,眼神亂飄,心裏滿是得意和高興,但又有點兒唾棄羅雲墨的好色。


    羅雲墨心跳的飛快,手上的扇子狂搖了幾下,唰的一下合上,含笑道:“這般招搖啊~看樣子今天我得當好護花使者。”


    喬英臉更紅,下巴一揚:“我自己就能護好自己,才用不著你!而且我還要護著小禾兒呢!”


    突然被戳的路禾:“……”


    勿戳,謝謝。


    羅雲墨這麵兩人周圍冒著粉紅泡泡,岑靜幀那麵則是歎了口氣。


    將目光從年齡更加顯小的路禾身上收迴,道:“先吃飯。”


    一頓飯下來,喬英徹底放開。


    待天微黑,四人出發去燈市。


    所謂燈市,其實是圍著觀景湖開放的集市。每逢特殊節日,才會允許小攤販在這裏擺攤,很是熱鬧。


    不像平日,街道空空,隻有那些富貴人,才能在附近吃飯遊玩。


    剛靠近,便能瞧見許多羞答答的男女,你瞟我一眼,我瞟你一眼,眼神都拉著絲~


    在這麽曖昧的環境下,路禾都不好意思繼續挽著喬英的胳膊了,隻覺得她像拆散紫薇和爾康的容嬤嬤一般礙眼。


    於是她拉著喬英慢兩步落後一步,再慢兩步,再落後一步,成功和身後的兩個人拉近距離。


    抽空給羅雲墨遞了個眼色:上!


    羅雲墨扇子一展,上前一步,用行動表示收到!


    喬英正在看小泥人,羅雲墨附耳道:“喜歡?買給你。”


    喬英眼睫顫了顫,路禾的小動作她哪裏察覺不到,不過是故意給機會罷了。


    路禾笑得深藏功與名,拉著岑靜幀轉到另一個小吃攤上,挑著零嘴。


    “師兄,我一直沒問,他們兩個是已經定下親事了嗎?”


    岑靜幀手臂虛環,護著路禾,不讓行人撞到她。


    聞言嗯了一聲:“他父親為他定下的婚事,之前不在青州,便是被壓著去相看了。”


    路禾愣了愣,想起第一次見兩人時的情景,雖然是擰抹布打架,可那狀態,怎麽瞧著也不像是互相無意。


    而且當時兩人一起摔在桌上,羅雲墨是特意把自己墊在下麵的。


    一紙婚約,真的就能這樣綁上兩個人嗎?


    “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約?”


    岑靜幀眼睛閃了閃,小姑娘開始思考這樣的問題了?


    “你可以猜猜。”


    路禾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這怎麽猜?我又不是當事人。別人看到的隻能是別人看到的,又不是本人心中所想。”


    “我隻是覺得,對於英姐來說,如果不是嫁給心意相通之人,卻要困於後院,日子會很難過。”


    在她看來,喬英身上有一種很自由的東西,如颯颯清風。


    可這個時代的女子,也許在閨中時上算自在,而一但嫁了人,便隻能落於後宅。


    而按照羅雲墨的家世,喬英一定會被死死困在後院,若兩人不能真正心意相通,時間越久,隻會越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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