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雅間坐下,桌上已經擺了新茶,路禾給兩人倒上,笑道:“趣品閣確實是我的。”


    肖彩甜立刻看向孟心婉告狀:“表姐你看!她承認了!上次就是她偏幫!”


    她可聽到了,剛才路禾叫表姐三嬸,想來她就是表姐夫那麵的親戚了。


    上次的那口氣,這次能出了!


    路禾掃她一眼,不緊不慢道:“不過我可沒有偏幫。這位……表小姐,趣品閣開門營業,所有首飾皆是明麵擺放供人查看購買。”


    “據我所知,當時您雖然也喜歡那套首飾,但一直沒有出言購買,田小姐雖然比你晚一步到,卻更早出言購買。”


    “若你實在喜歡,那套首飾空缺已經補上,迴頭給你送過去,打個八折如何。”


    肖彩甜心動了,但算一算八折後的價錢,直接掏空她這次帶迴來的小金庫。


    她瞪了瞪眼,不屑的一仰頭:“哼,我才不稀罕!”


    孟心婉腦子裏都是趣品閣是路禾的這件事兒,沒功夫管她,更沒功夫幫她說話出氣。


    所以肖彩甜這次依然啥也沒撈著。


    因為路禾隻說了句:“既然表小姐不喜歡那套,等下次上新,再邀您過去看新款。”


    肖彩甜:“……”


    路禾陪了一會兒,等鍋底和菜品上齊,就隻留月十侍候。


    孟心婉吃著涮火鍋,心思已經全然飛了。


    不由想起上次去路家時,她還跟路禾提過讓她把鋪子開到青州來,卻被她拒絕的事情。


    算一算‘吃鍋子啦’的開業時間,那時候路禾估計已經選好鋪子位置,隻等著開業了。


    可她竟然一字未提,還說不打算離開縣城。


    想著想著又想起趣品閣的開業時間,就是在路慧成婚後不久。


    又想起前年過年時,路禾頭上那些趣品閣的飾品,還有自己帶著趣品閣首飾的事情,路禾竟也一字未提趣品閣是她開的。


    幾件事情,許多細節,一直在她腦子裏來迴的轉。


    轉來轉去,突然想起路慧成婚時,路禾拿著月華樓的手鐲送人時的情景。


    一口一個商賈,一個一口向月華樓的東家學習。


    越想心裏越沉。


    沒有緣由的,孟心婉覺得路禾是在故意針對。


    可……為什麽呢?


    孟心婉和肖彩甜走時,是路禾送的。


    她笑盈盈的看不出來半點對兩人有任何不滿,就連對著向孟心婉告狀的肖彩甜,都是溫聲細語的。


    “三嬸,表小姐,若是喜歡我這裏的鍋子,什麽時候想過來,打個招唿,雅間一定給你們留著。”


    孟心婉心裏猶疑,心裏一團亂麻,之前太震驚,沒顧得上問,這會兒便開始試探起來。


    “上次迴家中,我還誇你手藝好,可以在青州開鋪子,你雖然拒絕了,可我一直惦記著這事兒。”


    “這幾個月一直尋摸著地段好的鋪子,想要先租下來再勸一勸你,沒想到你這鋪子就已經開起來了。”


    “怎的也不打聲招唿,我閑著在家,開業事宜多繁忙,我也好幫你打理一二。”


    路禾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這不是怕擾了三嬸的清靜,三叔該怨我了。三嬸你與我不同,是閨中小姐,怎好在外拋頭露臉。”


    孟心婉總覺得這話帶刺,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但她感覺就要抓住那點線頭了,再次出言試探:“這話怎麽說的,別的不行,關起門來幫你瞧瞧賬本還是可以的。嫁人後,我跟娘學了掌家。不瞞你說,月華樓就是我娘給我的陪嫁。”


    “月華樓竟然是三嬸的產業?”路禾以手捂唇驚唿出聲。


    “當初我可很是喜歡月華樓的首飾的!後頭瞧見對麵鋪子出售價錢便宜,這才試著也開了一家首飾鋪子!”


    說著她滿臉懊惱:“早知道月華樓是三嬸的,趣品閣我是說什麽也不會開的,平白搶了自家人的生意!”


    ——噗!


    孟心婉感覺心口中箭,嘩啦啦流著血。


    肖彩甜哼了一聲,道:“現在知道我為什麽看不上你趣品閣的首飾了吧,我表姐月華樓裏麵的首飾,可比你那個趣品閣精美了不知道多少!”


    路禾忍住挑眉的衝動,低下頭羞愧道:“是啊,我那個趣品閣哪能和月華樓比。”


    畢竟月華樓都可以關門了,趣品閣不出意外,應該還能再活個幾年。


    迴到孟府後,孟心婉越想越覺得不對,與孟夫人和孟夫子說了此事。


    “我也不知想的對不對,總覺得路禾,似乎是在針對我。”


    孟夫人也抓不著頭緒:“如果是針對,她也要知道月華樓是你的才是,別說路禾,就是路清都不知道。”


    除了明麵上那些必須的嫁妝,孟夫人和孟夫子私下給了孟心婉許多東西。


    銀票、鋪子,這些是連路清都瞞著的,就是防備著路家會想占了這些。


    孟夫子沉吟過後,卻是點了頭:“路禾確實是故意針對你的,怕是為了當初分家一事。”


    “那時候路家拿出一百兩拿的太快,咱們疑心路家大房做生意不本分,牽扯出什麽齷齪事情,連累了路清,也連累了孟府。”


    “我給路清的理由,是路家開了鋪子,便會被劃入商賈末流,影響他日後仕途。這本沒有什麽問題,路家傾全家之力供路清,對他的仕途想必最是在意,應不會有不滿才是。”


    “便是有,也不會如何,前頭有改換門庭吊著,鬧不出什麽事情來。”


    孟夫子臉色越說越沉,心裏有些後悔。


    “可沒想到路家又多了一個路溪,路家也不是那一點沒脾氣的無知農戶,尤其那個路禾,在路家說話很有分量。”


    “估計她是從哪裏知道月華樓是你的,記恨分家一事,這才在月華樓對麵開了趣品閣。”


    分析的有理有據,孟夫人卻是不信的。


    “怎麽可能,那個地段光盤下鋪子也要幾百兩,若是做些吃食生意便算了,本錢沒幾個,那可是首飾鋪子,真金白銀的,她哪兒來的本錢?”


    這一點孟心婉倒是可以猜測一下:“我記得相公說過,縣城的嚐鮮,便是一個貴人報答路禾救命之恩給她的,說不定那個貴人,就在青州呢?”


    “趣品閣,也許也是那個貴人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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