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承聽了李淵的話,恭恭敬敬道:“兄長請放心,我必然會敬重夫人。”


    其他的他沒多說。


    李淵知道他性格內斂,平日裏沉默寡言,就沒再逼他。


    總歸葉雲承與他同袍多年,李淵能看清他的本色,知曉他非狡詐之徒。


    “喝酒吧。”


    李淵跟葉雲承喝了一些酒,這時候下人通稟,說是夫人給送了一道菜。


    一聽是沈知霜派人送的,李淵當即讓人給送上來。


    沈知霜給李淵做了一道砂鍋羊肉。


    李淵看到砂鍋裏煮成純白色的湯,羊肉在其中翻滾,湊近這道菜,聞不到一絲膻味,隻有羊肉本身的鮮香,他就知曉沈知霜做這道菜時費的功夫不少。


    他不過是前段日子在軍營時偶然提過總吃烤羊肉怕上火,沈知霜就記住了,他剛迴來就給他做了這一道菜。


    李淵的眼中不自覺地盈滿了笑意。


    “吃飯吧。”


    李淵食量大,獨自這道菜吃完了。


    他沒有對葉雲承謙讓,葉雲承自然不會主動搶別人夫人做的菜。


    一頓飯吃得不錯。


    兩人喝的酒不少,葉雲承被李淵派下人送到他的住處去了。


    而他自己反倒在那裏等著,讓沈知霜來接他。


    沈知霜得了信,很快就來了。


    她看了看李淵的臉色,微微放心,至少他沒喝得爛醉如泥。


    酒鬼在什麽時候都很難對付,沈知霜可不想平白無故增加自己的工作量。


    她走上前去,對著李淵溫聲細語:“夫君,我們迴去吧。”


    李淵微笑著點頭,他對她道:“那道菜我自己都吃了。”


    這是表功勞嗎?


    沈知霜真想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誇他是個好寶寶,都會自己吃飯了。


    當然,她沒有這樣做,隻是拉著李淵的手對他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今夜李淵遇見了故人,酒是喝了一些的,但遠沒有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地步。


    為了培養親密度,他們兩人同處時,很少叫下人來伺候。


    沈知霜命人給李淵煮了解酒湯,看他在喝,自己就去卸釵環了。


    她剛把首飾都卸完,李淵就來抱她。


    在李淵的視野中,沈知霜背對著他,黑發如瀑,脖頸修長纖細,露出的一小截雪膚光潔如玉,瑩潤細膩,猶如明珠生光。


    李淵自然知道,沈知霜一直都是美的。


    她不笑的時候,靜坐的時候,有種疏離冷謐的清冷之美。


    她與他眉目傳情時,鮮活靈動,多了幾分綺麗明媚。


    看她靜坐在那裏,仿佛離他極遠,又恍若高不可攀,李淵心頭一緊,控製不住地站起來,過去抱她。


    被他抱住後,沈知霜有些吃驚,但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她很快放鬆了。


    她轉頭,對李淵笑著:“夫君,怎麽了?”


    看她眼裏都是他,方才忽生的心悸感一下子就消失了。


    李淵沒說話,低頭吻住沈知霜的唇。


    沈知霜順從地攀住他的脖子……


    喝多了酒,會人事不省;略喝一些,隻會讓他更加亢奮。


    ………………


    沈知霜知道李淵在軍營裏待了幾天,必定不會放過她,喝了一點酒的他隻會變本加厲。


    等到第二日,她多躺了半日才醒。


    李淵有了葉雲承這個得力幹將,上午在演武場跟葉雲承對戰了一兩個時辰,又迴來找她。


    沈知霜剛起,就再次被他拉進了浴房裏……


    等到結束後,沈知霜要睡午覺,李淵說要陪著她。


    兩人迴到榻上,看到李淵在閉目養神,沈知霜小心翼翼地趴在他的胸膛上,觀察了他一會兒,偷偷在他的唇邊吻了一下,這才安心抱著他入睡了。


    李淵沒有睜開眼,嘴角已微微上揚。


    ………………


    總體而言,葉雲承住進了前院,沒有對沈知霜的生活造成什麽影響。


    再怎麽說她也是李淵的夫人,不可能對李淵的好兄弟事事躬親——她的腦子沒被驢踢。


    更何況,李淵對她的占有欲目前還在鼎盛時期,與其招惹麻煩,不如直接避免瓜田李下的危機。


    除了給予必要的生活支持,沈知霜直接當葉雲承不存在,不就是多負擔一個人的衣食住行,李淵那麽有錢,自然是簡簡單單。


    比起李淵的好兄弟,沈知霜更關注兒子的周歲宴。


    準備了那麽長時間,李謹的周歲宴終於要開始了。


    一大早,沈知霜就把兒子當成小模特打扮,李謹的衣服是她設計了讓婆子們給做的。


    學了這麽長時間針線,沈知霜對於服裝製造有了相應的心得。


    但讓她給兒子做一套精致絕倫的衣服,那她還是做不到的,她隻給兒子縫了個小帽子。


    “夫君,你給謹兒準備什麽禮物了?”


    給兒子換好衣服了,沈知霜過去幫李淵打理衣物,隨後就笑眯眯地問。


    李淵跟李謹的衣服風格類似。


    沈知霜這一次設計的是家庭裝,他們三個人站在一起,誰都知道是一家的——她就是這個目的。


    畢竟參加這次周歲宴的人,還有李淵的那些部下,沈知霜得加深他們的印象。


    李淵微笑著搖頭:“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沈知霜故意裝作不高興:“如今還要瞞著我嗎?”


    李淵觀察她的神色,發現她不是真的不高興,這才摸了摸她的頭發,對她道:“不會瞞你太長時間。”


    沈知霜這才冷哼了一聲,去拉他的手。


    一家三口一起出門,男俊女美,嬰兒精致可愛,下人們更是喜氣洋洋。


    這場宴會沒鬧出什麽亂子,李淵上一次把那些人都收拾老實了,他們總算是明白了誰才是陵州城真正的主子。


    更何況,李淵這個主子做得可不差。


    之前的陵州城連城牆都沒銀子修,李淵一來,城牆的修繕工程就開始了。


    隻有將城牆修好了,百姓們才會有安全感,這個道理誰都懂,可誰都抱著僥幸心理,隻做自掃門前雪的事。


    李淵又練兵又修城牆,街上時常有來來往往的軍隊巡邏,每個士兵精氣神都非常飽滿,如今陵州城的生意都比往常好了不少。


    有了這個主子,不上趕著討好,難不成想要被砍頭?


    沈知霜作為主母,能讓李淵把抬進府的女人送走,那些女人們對她也有幾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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