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李淵進靜玉齋,沈知霜就看出他心情不好,但他沒有發作,她就假裝不知道。


    沒想到這人怒氣不過夜,心裏的情緒在她的麵前根本就隱藏不了幾個時辰,這不還是說出來了。


    沈知霜深吸一口氣,開始自己的表演——


    “是誰?要不是嫁給了你,我哪能有今日的幸福安樂?你比我更清楚,我到底有多麽離不開你。你給了我疼惜和寵愛,讓我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哪裏會有配不上?你是炙手可熱的大將軍,我不過就是一介不受寵的棄子,真要談配不上,也是我配不上你!到底是誰在挑撥離間?!”


    說著說著,沈知霜的火氣仿佛上來了。


    李淵聽到她的話,感受到她的怒火,嘴角微勾。


    “你不必關心是誰說的,那人已經死了。”


    哦,那就是宣王了。


    沈知霜心想宣王就跟腦子不轉一樣,上輩子她遇到過類似性格的私生粉,也讓她用了不少精力才解決。


    想了想,沈知霜沒有就此“息怒”,她繼續盯著李淵,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狐疑:“怎麽會那樣巧,我一問那人就死了。是不是你瞎編的,你是不是——想要納妾?”


    她死死盯著李淵,語氣越加憤怒!


    李淵愣了一下。


    他不過是聽到宣王所說之話,心中不忿。


    原本他不打算對沈知霜傾訴。


    他也知道自己這段日子的確是有些喜怒無常,在外麵他可以不動聲色,每次一見到沈知霜,想起他們的上輩子,想起她不願與他合葬,又想起那些人對她的覬覦——李淵的心情根本好不了。


    隻有跟沈知霜說過了,獲得她的隻言片語,他的情緒才能穩定。


    他今日隻是恰好想起宣王的話,提了一句,哪能想到沈知霜會想到他納妾的事上。


    他眉頭緊皺:“這與納妾有何關係,隻是有小人在我的麵前危言聳聽,我同你隨意說說。”


    沈知霜一副不信的架勢:“怎會那樣巧,接二連三地,哪有人會如此關心我一個內宅婦人?是不是你想試探我,心想著我配不上你,想要另尋他歡?你若是真有想法,大可以直接告訴我,不必總是刺探!”


    說著說著,沈知霜被氣得眼裏含淚。


    方才她還溫柔如水,如今又這般,李淵有些愣神了。


    算了算沈知霜的小日子,李淵突然間有些理解了。


    真要說起來,李淵對於女子之事原本一點都不關心。


    可這輩子到如今,他隻有沈知霜一個女人,兩人朝夕相處,許多事他不懂也得懂。


    沈知霜小日子來臨之前,總有一段時間情緒不好,她雖然不會同別人說,更不會表現出具體的行事不同,可李淵對她觀察入微,總會隱隱約約有所覺察。


    一開始李淵還以為是誰欺負了她,後來聽她解釋,才知許多女子都會這般,等到過了這段日子,就不會情緒不穩了。


    有了她之前的提醒,李淵在那段時間裏,對待她會多幾分小心。


    想了想,李淵拍了拍她的肩,溫聲道:“是宣王,他想挑撥你我二人之間的感情,不是我瞎編的,我也沒打算借這個緣由納妾。”


    沈知霜將信將疑:“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


    “那你為何不在一開始透露是宣王所言?”


    李淵看了她一眼,語氣有些慢:“隻是不願在你麵前提起旁人。”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沈知霜才算是徹底相信了。


    她冷哼了一聲:“反正你若是真厭了我,大可以直說,我會做好妻子的本分,不會耽誤你出去尋花問柳。”


    “莫要胡言亂語!”李淵眉頭一豎,警告她。


    沈知霜擺明了不想跟他多言,故意偏頭不看他。


    可李淵本就霸道,今天兩人鬧了一番,他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虧欠之意,看到沈知霜不看他,他臉色一凝。


    沈知霜心想著分寸拿捏得差不多了,故意悄悄抬眼看李淵,沒想到“正好”跟他的視線撞上。


    被他察覺了,沈知霜連忙垂下眼睛,不自然地躲避他的目光。


    李淵本來臉色還冷凝著,看到沈知霜在偷望他,他的嘴角一翹,神色當即緩和了下來。


    下一瞬,沈知霜被按住了肩膀,承受著他的親吻。


    “別——唔——”


    “過段日子就不能碰你了,今日我向你賠禮道歉……”


    李淵貼在她的耳邊,聲音中透著溫和。


    他把她抱到了正院臥房的榻上。


    沈知霜真的很想罵人。


    這是賠禮道歉嗎?!


    可她心知肚明,該拿捏的時候拿捏,該給甜頭的時候不能夠一直推拒下去。


    幸好正院日日有下人打掃,床鋪都是幹淨的。


    沈知霜故意瞪了李淵一眼,就任由他了。


    ……………………


    這次真的是加班了。


    事後,沈知霜顫著手,半天穿不好小衣。


    耳邊傳來了一聲輕笑,沈知霜還沒反應過來,李淵就幫她隨意穿了幾下,一把將她攏在懷裏,大步往外走。


    “走,走小道……”


    沈知霜紅著臉在他的懷裏提醒。


    真丟不起這個人。


    明明天明就要啟程,他們兩個卻非要胡來。


    府裏都在為了明天的行程忙活,來來往往都是人,沈知霜可不想被別人圍觀。


    李淵又笑了,他貼著沈知霜耳邊道:“好。”


    一路上沈知霜藏在李淵的懷裏,頭都沒敢抬。


    “羞什麽,你不是遺憾正院還沒住過,今夜算是了了心願。”


    ……沈知霜無言以對。


    她懷疑李淵的臉皮是銅牆鐵壁做的。


    等迴到靜玉齋,兩人洗完了,天色都蒙蒙亮了。


    看李淵悠閑地躺在那裏,看上去心情不錯,沈知霜甚至不敢靠近他。


    她想了想,讓人把謹兒抱過來了。


    這小家夥正好沒睡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看來看去,讓李淵去哄,消磨消磨他的精力,讓他沒空想三想四。


    看出了沈知霜的打算,李淵嘴角微勾,把兒子從她手裏接了過來。


    李謹對自己親爹已經不陌生了,看他陪他玩,他更是活蹦亂跳,一雙小腳蹬來蹬去。


    一邊哄著兒子,李淵抬頭問沈知霜:“給他換尿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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