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文感覺自己視覺模糊,看路都看不清了。


    冬冬趴在曾慶文背上,還有微弱的唿吸。


    這次的危機有各種因素造成,不可否認,曾慶文也有一定的責任。


    持續的高溫,蝗災破壞植被導致蒸發速度變得極快。


    曾慶文雖然有了應變之策,但是他沒有料到缺水的情況會這麽快。


    他甚至都還在尋找前往廣城的路上,金三村就已經沒水了。


    而且,曾慶文已經把金三村方圓幾十公裏內的所有可以喝的水都找遍了。


    但是還是沒能扛幾天,高溫的天氣加劇了水資源的消耗。


    最後,曾慶文隻能向劉思源他們求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衛星電話損壞了,信號極其不穩定,甚至聽不清對方的聲音。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這個時候曾慶文的水資源都沒有了,他隻能去找,總不能在原地等死。


    所以,曾慶文帶上所有能帶的東西賭一把。


    因為傻羊的蹤跡是在山裏,曾慶文隻能徒步。


    有個方向總好過當無頭蒼蠅,曾慶文堅定的認為,傻羊肯定找到水源的,隻是自己能不能找到傻羊就很難說了。


    就在曾慶文快要暈倒時,他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一抹粉色的身影。


    曾慶文精神一振,那是傻羊?他不確定,因為自己可能會出現幻覺。


    曾慶文踉踉蹌蹌的向著那道粉色的身影走去。


    他能找到這裏,意誌力已經非常強大了。


    最終,曾慶文還是因為體力不支,加上缺水的各種因素摔倒了。


    曾慶文最後的念頭是,媽的,早知道將冬冬送去廣城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曾慶文隱約的感覺到嘴唇一片冰涼,這是水?


    他瘋狂的吮吸著,好像要將全部的水都吞進肚子裏。


    然後,曾慶文又昏過去了,在迷迷糊糊期間,曾慶文聽到了一道聲音。


    “這東西是故意引誘我過來的嗎?”


    “冬冬!”曾慶文突然驚醒了,他一睜開眼睛就是尋找冬冬。


    “小夥子,醒啦,那小女娃還在昏迷之中。”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曾慶文眯著眼一時間沒有適應這強光:“冬冬在哪?”


    “喏,就在你邊上。”


    等曾慶文終於適應這強光後,這才發現自己在一間房子裏。


    旁邊躺著昏迷的冬冬,這讓曾慶文有些擔憂。


    “大爺,冬冬沒事吧?”曾慶文問道。


    “沒啥大問題,就是缺水了。”老大爺擺了擺手。


    曾慶文悄悄的打量著著這個老人,很普通,跟尋常的村頭老人沒啥區別。


    “謝謝您,老人家,不知道怎麽稱唿?”不管怎麽樣,曾慶文還是道謝了。


    “不必謝我,到底們還是因為那兩頭粉紅色的山羊。”老人家說道。


    “我姓何。”何老爺子說。


    “何大爺,你說的那兩頭羊是不是非常大的,渾身沒有一點羊毛。”曾慶文略顯激動的問道。


    “嗯,我本來想打掉它們的,沒想到這兩頭羊精得跟鬼一樣。”何大爺說。


    “嗬嗬,那兩頭傻羊確實很精。”曾慶文傻笑兩聲,劫後餘生的喜悅展現的淋漓盡致。


    “你知道這兩頭羊?”何大爺打量著曾慶文。


    “知道,我養的。”曾慶文老實的說。


    “你養的?怎麽會跑到這裏來,而且,你們還因為缺水暈過去了,你們是從哪來的?”何大爺有些疑惑。


    雖然之前在看到曾慶文的地方沒有水源,但是隔著不遠就有一條河,想不通曾慶文他們怎麽會缺水。


    “何大爺,不瞞你說,我們是逃難過來的,我甚至都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曾慶文轉移了話題,沒有說自己是哪裏人,為什麽逃難。


    “這裏是西省與東省的交界處。”何大爺似乎看出曾慶文不願多說什麽。


    “什麽?”曾慶文大吃一驚,怎麽會走了這麽遠?


    何大爺看了看曾慶文磨破皮的腳,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


    雖然看起來髒,但也不是那種破破爛爛的感覺。


    這說明曾慶文說的逃難不太對,至少他們走的時候情況沒有這麽慘。


    其實何大爺猜錯了,曾慶文可不就是逃難來的嗎?


    曾慶文沒想到自己竟然走了這麽遠的路,從城到東省與西省交界少說也有一兩百公裏吧。


    “何大爺,今天幾號了?”曾慶文問道。


    “今天應該是六月十九號了。”何大爺想了想說。


    “嗯?”曾慶文有些疑惑,自己記得出來的時候已經七月份了。


    不過曾慶文轉念一想,何大爺說的是農曆。


    這樣算來應該也差不多,自己竟然走了半個月。


    而且除了腳破皮了,感覺非常酸就沒有其他問題了?


    “何大爺,這邊沒有蝗災吧?”曾慶文問道。


    “蝗災沒有,你是因為蝗災才逃難的?”何大爺問道。


    “對,我是廣城那邊來的。”曾慶文說。


    “看來你小子信不過我。”何大爺搖頭笑道。


    這小子淨胡說,他知道廣城 離這裏至少三百公裏。


    曾慶文說他從廣城過來的,這不是搞笑嗎?


    別說這麽遠走路過來了,單單是廣城那麽大的城市,就算是有蝗災也不可能會有人逃難的。


    這種時候除了像他這樣的老頭子這樣不願意去城市生活的人,基本上都去城市裏了。


    看來這小子應該是犯了什麽事,那這樣就不能留他了,隻是為什麽要帶個小女孩呢?


    “真的,我在廣城城郊的一個農村裏,那邊鬧蝗災了,後來有幹旱,沒辦法,我隻能跟著傻羊的羊蹄印尋找過來。”曾慶文認真的說道。


    這是實話,曾慶文肯定要說的,不說點什麽出來,這老爺子不會信他的。


    曾慶文已經打算要去城市生活了,不管自己再怎麽不願意,為了自身和冬冬的安全都要去的,以前是他太過理所當然了。


    “小夥子,都我這個老頭也得有個度吧?”


    “不是我不信你,就算你不在廣城,但是你去廣城求救不是更好嗎,用得著千裏迢迢的跟著什麽羊蹄印跑到這裏來?”何大爺一針見血的說。


    “我真的沒辦法,本來我是打算去廣城的,但是我不認識路阿。”


    “我認識的那條路被之前植物生長的時候破壞了,而且不是一小段,是非常長的一段距離,現在的地形都變得亂七八糟的,實在是認不出來了。”曾慶文苦笑道。


    “我之前一直在找去廣城的路,但是就是沒有找到正確的。”


    “要麽是其他沒有人的城市,要麽就是斷頭路。”曾慶文實話實說,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倒黴。


    最重要的是,他隻知道廣城大概在那個方向,現在這些路都被嚴重破壞了。


    要去廣城就要穿過森林,雖然說現在森林都變得光禿禿的,不至於說看不到天空認不清路。


    但是白天太熱了,趕不了路,就算白天認出那邊是北方,晚上的時候可以保證方向沒有錯嗎?


    曾慶文將自己的情況說了出來,至於為什麽跟著傻羊,那肯定是不能說的。


    不是曾慶文謹慎,這些事說出來除了劉思源誰還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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