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文,問你件事,你不要多想。”洗完碗筷的安靜和劉思源坐了下來。


    “什麽事?”曾慶文有些好奇。


    “嗯,就是,呃……”安靜不知道怎麽說。


    “山上那裏有塊巨石,你知道嗎?”安靜咬了咬牙。


    “……知道。”曾慶文一愣,明白安靜想問什麽了。


    “那個,我們今天在那發現了一具屍體,種種跡象表明……”安靜小聲的說道。


    “是我。”曾慶文坦然的說道。


    “為什麽呢?”劉思源輕聲問道。


    “你們都知道,我父母在一個星期內接連離世。”


    “我爸是死於這個傳染病,我媽是他殺。”


    “就是巨石上那具屍體,我媽也是在那離開的。”


    “我就隻是幫忙收屍而已,他殺沒殺人跟我有什麽關係?”曾慶文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慶文,慶文,冷靜一下。”安靜連忙說道,她害怕曾慶文變成第二人格。


    “靜姐,我很冷靜。”曾慶文搓了搓臉。


    “你們知道的,整個村子的人死的死,走得走,留下一個爛攤子。”


    “我就是秉著同村人,有些還是親戚的原因,好心幫忙收屍。”


    “沒想到發現了謝添權,就是那具屍體,他殺人了。”


    “本來我還希望他已經跑了,沒想到過了兩天,他把我媽綁走了。”


    “結果就是他把我媽推下巨石,我狠狠的捅了他幾刀。”


    “我並不後悔這樣做,我後悔的是明明知道可能有危險,還把我媽一個人留在家裏。”曾慶文恨聲說道。


    劉思源和安靜麵麵相覷,他們不知道曾慶文的母親是這樣離世的。


    曾慶文的經曆引起了她們的惻隱之心,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


    不過曾慶文心中並沒有太擔心,殺一個人而已,這個時候人命已經不值錢了,就算值錢,曾慶文也隻是有嫌疑。


    隻要不是當街殺人,被太多人看到,那就沒有多大問題。


    最壞,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就是死嘛,至於跟安靜他們坦白,又有什麽關係呢。


    其實曾慶文自己知道,謝添權是他親手殺死的,王家兄弟則是他的第二人格殺死的。


    雖然曾慶文自己很清楚當時在做什麽,但是他也不會去阻止,他跟第二人格一直都友好相處。


    而且,曾慶文好像知道要怎麽才可以讓第二人格出現了。


    “不必太悲觀,這件事不怪你。”安靜安慰道。


    “還有你本來就有精神病,到時候你一口咬定在殺人之前就已經不正常了,那樣也會輕判的。”


    到目前為止,劉思源和安靜都沒有想過要為曾慶文隱瞞真相。


    她們都是從法治社會走過來的人,法律在他們心中神聖不可侵犯的,這個時候沒有轉變過來,遲早都會意識到,現在法律已經沒有多大作用了。


    “無所謂,我現在是孤家寡人,唯一遺憾的是我姐那邊聯係不上。”曾慶文很灑脫。


    “不過呢,我肯定是不會去自首的,決定權在你們。”曾慶文靠在椅子上說。


    在廣城我跟你講法律,那是因為政府在那,在金三村講法律?不好意思,法律是哪位?這就是曾慶文現在的心態。


    劉思源和安靜對視了一眼,安靜剛準備說話。


    突然,轟隆的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麽東西被撞倒了。


    三人連忙起身,本來想走出去看看的,但是被曾慶文拉住。


    “上樓頂。”曾慶文說。


    這個時候出去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誰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曾慶文率先跑上三樓,看著樓下的場景,曾慶文瞳孔一縮。


    一頭比大象還大的野豬輕鬆的掀翻了一輛越野車,要不是它的獠牙和鼻子不長,曾慶文都以為是頭大象了。


    它的後麵還跟著五六頭比較小的野豬,這些野豬見人就撞過去,已經很多人被撞倒在地不動彈了。


    “這是……”安靜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


    “這是什麽情況?”劉思源呆愣在原地。


    “……”曾慶文的臉色變幻莫測。


    “該死的,這群野豬跟我們下來了。”曾慶文咬牙切齒的說。


    “可是,它們為什麽要下來?”安靜有些不解。


    “我們殺了一頭野豬。”曾慶文心中有些猜測。


    “它們是來報複的?”劉思源震驚的說。


    “那,那些研究員豈不是很危險?”劉思源說著就要走下去。


    “你想死嗎?”第二人格曾慶文接管了身體。


    “難道我們就在這看著?”劉思源滿臉痛苦。


    停車的那塊空地已經被掀翻很多車了,有些倒地的人還被其他野豬拱,眼看是活不了了。


    “打電話,讓他們上樓,靜姐,你看看能不能聯係那些武裝人員。”曾慶文沉聲道。


    現在不知道那些武裝人員去哪了,必須要聯係他們。


    現場一片騷亂,尖叫聲,野豬的叫聲,還有東西被掀翻的聲音交雜在一起。


    眼看最大的那頭野豬鼻子微微抖動,似乎是聞到了什麽味道。


    它發狂似的衝向劉思源他們的臨時住所,那裏放著曾慶文殺死的野豬屍體。


    其他野豬各自在追逐著四散而逃的人們。


    這是一場屠殺,運氣好的跑到樓上躲了起來,運氣不好的被野豬拱的腸子都掉出來。


    “快,快速上樓躲起來。”劉思源接通電話說。


    “好,好的。”這些研究員被嚇壞了。


    他們聽到聲響並沒有出去查看情況,因為他們還在研究那頭野豬屍體。


    “快走,上樓。”電話裏傳來研究員急促的聲音。


    但是已經晚了,最大的那頭野豬已經衝進院子了開始了新一輪的屠殺。


    劉思源臉色蒼白的聽著電話裏麵傳來慘叫聲,這一刻她是那麽的無力。


    “接電話,接電話。”安靜在焦急的自言自語。


    “喂?”


    “你們到哪了,快迴來,野豬進村了,它們在殺人。”安靜大聲的說道,隨即聽到一陣急刹。


    “傷員繼續去廣城,其他人掉頭。”


    “說說現場的情況。”


    “七頭巨型野豬,現在在追著人群,已經出現傷亡了,快迴來。”


    “要帶大口徑武器,步槍可能對最大那頭野豬沒有用。”曾慶文拿過手機。


    “研究員的臨時駐點已經沒有了,他們的傷亡我們不知道。”


    “現在體型較小的野豬在四處尋找還存活的人。”


    “你們要多長時間才可以到達?”


    “……十分鍾。”對方有些沉默了,因為著急送傷員去廣城,他們開的很快。


    “十分鍾。”曾慶文複述一遍,心裏已經對下麵的人判死刑了。


    “盡快。”曾慶文默默地說了句,便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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