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文迴到家中的時候,張秀蓮已經坐在客廳裏了。


    “媽,怎麽不多睡會?”曾慶文坐了下來說。


    “慶文,是媽連累了你。”張秀蓮歎了口氣說。


    顯然張秀蓮聽見了曾誌德和曾文峰的話。


    “說什麽呢,現在出去也不一定是什麽好事。”曾慶文打斷了張秀蓮的話。


    “這裏這麽好,有吃的,有喝的,環境優美,人又少,我怎麽舍得離開。”曾慶文說了一大堆理由。


    希望張秀蓮不要胡思亂想,要知道剛經曆過大悲的人最喜歡胡思亂想的。


    “慶文,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張秀蓮微笑道。


    “媽,我隻有你了。”曾慶文沉默了許久。


    “乖仔,今年二十二了吧,是個男子漢了。”張秀蓮笑著說:“媽不可能一直陪著你的。”


    “媽今年已經五十九歲了,在古代已經是長壽老人了吧。”


    “媽,別說這些。”曾慶文打斷道。


    張秀蓮這是在給曾慶文做心理準備,害怕自己像曾祥林那樣走的突然。


    張秀蓮雖然隱隱感覺曾祥林時間不多了,但是也沒有想到會這麽突然。


    “兒子,媽的身體不好,現在又感染了,能活多久媽也不知道,不過媽會盡力活下去的,阿,相信媽。”張秀蓮坐直身體拉著曾慶文的手。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我出去透透氣。”曾慶文站了起來,他不想跟張秀蓮說這些話題。


    張秀蓮歎了口氣,她是雖然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曾祥林剛病逝,張秀蓮就一直說這些,不怪曾慶文心煩。


    但是沒有辦法,張秀蓮不知道自己可以撐到什麽時候。


    曾慶文走出家門,這個時候真的有一種想抽煙的衝動,雖然他不會。


    曾慶文看著碧藍的天空,一縷白雲都沒有,誰能想到在這片天空之下會是遍地死屍?


    說到這個,曾慶文打算把沒有處理的屍體都處理掉。


    現在三十度的天氣,不需要多久,整個村子都會彌漫著一股屍臭味,到時候還怎麽生活下去?


    還有一個理由,就是讓自己忙起來,沒時間去胡思亂想。


    雖然曾誌德說整個村子都沒有活人了,但是曾慶文還是想親自去確認一下。


    曾慶文搓了搓臉,慢慢的走進屋,張秀蓮看到有些奇怪。


    “媽,我打算把村子裏的屍體處理一下。”曾慶文其實有些擔憂張秀蓮不讓的。


    張秀蓮本來就有一些信仰,還有一些忌諱,不知道她同不同意。


    “這是應該是,先不說很多人都是親戚,就是做這些事都是大功德一件。”張秀蓮愣了一會說。


    “去吧,不用擔心媽,不過要做好防護。”張秀蓮說。


    “媽,其實我可能感染過這個病毒了。”曾慶文糾結一下說。


    “什麽?”張秀蓮一愣。


    “就是我剛迴來的那幾天,我在山上暈了幾個小時。”曾慶文說道。


    “那,那你有沒有感到哪裏不舒服?”張秀蓮想雙手撐起自己,奈何左手完全沒有力氣。


    “沒事的媽,我沒有不舒服。”曾慶文連忙安慰道。


    “我隻是跟你說感染了不一定會有事。”曾慶文看著張秀蓮。


    “好,好,我兒是有大福氣之人,列祖列宗保佑。”張秀蓮聞言雙手合十。


    “好了媽,我都沒事,你肯定也沒事的。”曾慶文說。


    “我先去處理那些東西,你在家好好待著。”曾慶文說。


    “嗯,去吧。”張秀蓮擺了擺手,然後嘴裏還在念叨著什麽。


    曾慶文見此先拿了個口罩,然後帶上手套,然後拎著鏟子和鋤頭走出了家門。


    曾慶文先是來到最近的一家,這是他叫大伯的家。


    是個五口之家,大伯,伯母,堂哥,堂嫂,還有一個侄女。


    曾文峰說有些人早就離開了,不知道大伯家有沒有離開。


    曾慶文先是敲了敲門,沒有反應,再去窗口往裏麵看看,還是沒有人。


    最後,曾慶文決定破門而入,這些門並不是很結實,拿鋤頭砸應該就可以砸開。


    曾慶文很快就砸開了門,他走進屋去,嘴裏還喊道。


    “大伯,輝哥,有人在嗎?”


    還是沒有迴應,曾慶文隻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去看。


    每打開一個房門,曾慶文就鬆了一口氣。


    雖然是曾慶文自告奮勇來處理屍體,但是他就是個普通人,對於屍體這東西有天然畏懼感。


    “唿,看來是離開了。”曾慶文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繼續下一家,這次曾慶文沒有那麽好運。


    這是他高叔家,一家三口,一個比曾慶文小五六歲的堂弟。


    曾慶文的高叔躺在了床上沒有動靜,曾慶文感覺房間有些冷,這當然是他的錯覺,隻是房間少了人氣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這個時候屍體與活人睡著了沒什麽兩樣,所以曾慶文倒不是那麽害怕。


    曾慶文嚐試叫了叫人,沒有反應,他小心翼翼走了過去。


    “高叔,高叔?”


    “我是慶文,我來送你了。”


    曾慶文說了兩句話,然後便離開了,他要先去挖坑。


    很快曾慶文就挖好坑了,地點就是一個荔枝林裏麵,曾慶文打算把這裏當做墓地。


    曾慶文在一間老房子裏麵找到一輛板車,好不容易把屍體弄上板車。


    高叔的家人不知道哪去了,曾慶文有一些猜測,但是他不願相信那是真的。


    很快曾慶文就弄好了一切,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五點了。


    曾慶文決定迴家,其他的事明天再說,曾慶文把工具放好先迴家洗了個澡。


    “下午怎麽樣?”張秀蓮問道。


    “送走了高叔。”曾慶文默默洗著菜。


    “那你高嬸和泉思呢?”張秀蓮有些奇怪。


    “沒有看到。”曾慶文很平靜的說。


    “……”張秀蓮沉默了。


    這樣的情況隻有一個,他們走了,不管高叔了,說不定他們走的時候高叔還沒有斷氣。


    對於這種情況曾慶文不好評價,現在這個時候自己能活就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唉,人你埋在哪了?”張秀蓮也知道是什麽情況。


    “東邊的荔枝林。”曾慶文洗完菜又過了一邊水。


    “嗯。”


    剛才的話題有些沉重,一時間母子倆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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