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成了閑人一個,每天睡得晚,起得晚,有時間就和月曉娟,月秋秋混在一起,每天月曉娟就讓我吃她做的點心,非要我評價。


    我本來也不是很喜歡甜食,卻不忍拂她的麵子,隻得天天幹掉好些。而蓮生則欣喜若狂,天天不僅吃了好些,還打包給長勇帶出去。


    我告訴蓮生,長勇不缺點心吃。常府的二公子,點心做得也是一絕。蓮生卻說:“二公子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比曉娟小姐做得好。”


    曉娟一聽這話,十分歡喜,又趕緊打包了很多糕點,讓蓮生帶到常府去,讓大家都嚐嚐。


    誰知蓮生迴來後,帶迴了更多的糕點,倒把人嚇了一跳。蓮生氣喘籲籲地說:“唉呀,可把人累壞了。我以後再也不要去常府了。”


    大家便都圍過來,問究竟是怎麽迴事。誰知蓮生坐在石凳子上,開始訴苦,說她糕點到常府時,正好碰到常二公子。


    蓮生便好心地請常雲山品嚐這糕點的美味,誰知常雲山便不服氣了,轉身從屋裏包了更多的點心,讓蓮生帶迴月府,叫大家嚐新。


    蓮生叫苦不迭,月曉娟一聽,臉色卻變了,她一邊翻弄著蓮生帶迴來的點心,一邊不以為然地說:“這人是與我較勁兒呢!我倒要看看,他做的東西,到底有多好。”


    曉娟便和蓮生將常雲山做的點心四處送人,我心裏不由得覺得好笑。曉娟現在越來越愛待在廚房裏了,幾日便弄一個新品出來。我雖然不懂得她的樂趣,但見她天天在廚房裏搗鼓,想必也是好玩的。


    正在鬧嚷嚷的時刻,有人來報,說是謝府請我過去一趟。我心裏納悶,料著謝蘇蘇的臉也大好了,何必又叫我過去呢?我本來想拒絕,但是月夫人正好聽見了,卻已經替我答應了下來,我心裏不自在,嘴上嘟囔了幾句。


    誰知月夫人親自過來了,見我一身邋遢的樣子,頭發散亂著,穿著家常舊衣,也不好好梳妝。月夫人直是搖頭,對蓮生兇道:“蓮生,你是怎麽侍候小姐的?有沒有給小姐梳頭,有沒有給小姐換新衣裳啊。”


    蓮生嚇得跪在地上認錯,直說是自己疏忽了。我有些不耐煩地說:“我天天在府裏待著,打扮給誰看呀。我就這樣還自在些。”


    月夫人說道:“謝府的公子和小姐,這次也幫你求了情,也不知他們請你過去所為何事,你既然要出去,還是打扮一下,免得丟了月府的臉。你看看你,還不如丫環穿戴得齊整,我幾日不說你兩句,你便又忘了形了。”


    我拉著蓮生就趕緊走,略微梳妝打扮了一下,出來時又遇到月夫人。月夫人對我們說道:“我叫人備了些禮,你們帶到謝府。記得,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月夫人果然備了些禮,都是些補品,給老年人用得上的,想必是送給太史。但還有一些時新的飾物,不消說,是送給謝蘇蘇的。


    我與蓮生來到謝府,卻見謝良安已在門口候著了。我掀開簾子的那一刻,正好看見他的笑意,如同春陽一般,又暖又柔。


    我與蓮生下了馬車,又叫車夫將禮品搬下來。謝良安直說太客氣了,便將我們引向前廳。我邊走邊問他,這次叫我來有什麽事。


    謝良安已叫人準備好了茶水,果品,謝蘇蘇也出來了,一身紅衣,打扮得十分精神,但是比起從前,她少了些淩厲之氣。


    謝蘇蘇眉眼浮出笑意,走到我的麵前,說道:“其實這次叫月小姐來,也不是別的事。你不計前嫌,治好了我的臉,我對你是萬分感激。總想當麵道謝來著,但一直不得機會。前些日子,偏偏你又遭了禍事,真讓人意外。”


    我與謝蘇蘇都坐下了,謝良安笑道:“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些事,先行一步了。”


    謝蘇蘇調皮地笑道:“哥,你可走不得,你不怕我與月小姐又打起來麽?”


    謝良安彈了謝蘇蘇一個腦門蹦兒,寵溺地說道:“要是那樣,我可饒不了你。”


    謝蘇蘇衝我擠了擠眼睛,嬌柔地喊道:“月小姐,快救救我。你說一句話,我哥準聽。”


    這謝蘇蘇的話,倒讓我不好意思起來。但是比我反應還大的,卻是謝良安。他正俯身拾撿起桌麵的一片散落的花瓣,謝蘇蘇此言一出,謝良安的臉頃刻之間便染上了花一般的紅暈。


    我這才發現,謝良安果然也是個美男子,俊眉秀眼的,全身透出一股儒雅之氣。我不由得看呆了。


    一旁的蓮生連忙咳了一聲。我這才迴過神來,罪過罪過,我怎麽又成了花癡呢。若他對我無意,我倒是可以隨便看。可若他對我有意思,我就應該少看兩眼的,免得引發誤會。


    謝良安走了,謝蘇蘇滿臉的笑意掩不住。她的心情好得很,這女子隻要不霸道,不無理取鬧,卻也真是有幾分可愛,怪不得謝良安如此寵她,而南風遙也非她不娶。


    謝良安的帥氣,是讓人舒服的帥,而謝蘇蘇的美,則是有些驚心動魄,一般人降不住的。


    謝蘇蘇便與我閑聊了起來。說實在的,能在這個時候,主動與我來往,這樣的人,還沒有幾個。至少說明,這謝府的人,並不是勢利之徒,是可以繼續交往的。


    謝蘇蘇也很是健談,先與我談她的病情,她告訴我,她生病期間,真的讀了不少靜心養性的書,到現在卻是有些放不下了,每天入睡前,都會讀幾篇的,可以幫助睡眠。


    我倒是沒想到,當時為了小小地捉弄她一下,她居然當真了。謝蘇蘇又告訴我,以後她家裏的親朋好友,但凡有什麽病痛的,都要來找我,我雖然年紀不大,但擔得起神醫的名號。


    謝蘇蘇也太會誇人了,配合著她高揚的眉,流淌的笑意,誇張是有些誇張,但好看也真是好看。我從前十分討厭她,如今倒覺得她不壞。


    我把月夫人帶的飾物送給謝蘇蘇,是一支製作精巧的寶石流蘇簪子,謝蘇蘇拿在手裏,看了又看,又是詫異又是喜歡。我也不明白,月夫人怎麽一出手就這麽闊綽。可能是想到此前,謝府的人送了不少厚禮給月府吧,也當還人情了。


    謝蘇蘇樂得當時就戴上了,這種華貴的飾物,我向來不喜歡,但戴在謝蘇蘇的頭上,卻也十分相配。


    謝蘇蘇嫌坐在廳子裏喝茶太悶了,便拉起我的手,到處走動,一一為我介紹謝府的布局。


    經過一處秋千架時,謝蘇蘇笑道:“這秋千架很有些曆史了,小時候我哥就常在這裏推著我玩。現在有時候,我還在這裏蕩秋千,我哥也會悄悄地從後麵推我。有一次秋千架斷了,我被摔得骨折,我哥也挨了好久的罵。”


    謝蘇蘇笑得很幸福,我也能想象,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是很深厚的。謝蘇蘇又一一為我介紹,連窗戶上的窗紗,池塘裏的魚叫什麽名字,她都不放過。


    我感覺自己是來旅遊的了。謝蘇蘇還講了不少她與謝良安兒時的事情,謝蘇蘇邊說邊笑,我也笑著,心裏卻是納悶,敢情這人是叫我來,陪她閑聊來的?


    過了好一陣,謝蘇蘇才提到,她快要成親了。


    我也並不意外,她要嫁的人,自然是南風遙。南風遙對謝蘇蘇情意,天地可鑒,自然也是良人。謝蘇蘇感慨道:“聽說南公子待他的妹妹極好,這倒與我家頗為相似。”


    我笑著點點頭。謝蘇蘇又說:“隻是我都要出嫁了,哥哥的婚事,卻還無著落,真是令人心急。”謝蘇蘇一邊說,一邊看著我。我隻是笑著,不方便多說什麽。謝蘇蘇歎了一口氣,望著遠處,她是在為謝良安操心呢。


    我便說道:“謝公子一表人才,自然是有好姻緣的。”


    謝蘇蘇笑道:“那是自然,但我哥這個人,看起來什麽都不放在心上,實際倔強著呢,不是他中意的人,他是不會娶的。”


    我想這是在暗示我麽,但我已經有了良人了啊。我與常雲昇,雖未有婚約,但兩心已互許,怎能再為旁的人心動呢?謝良安確實也是難得,但我與他之間,總少了些什麽。是不是那個人,第一眼便知道的。


    我笑著恭喜謝蘇蘇,她滿麵嬌羞,我能想象得到,她嫁過去後,會被南風遙寵成什麽樣子。我雖然不喜歡南風遙了,卻還是挺羨慕謝蘇蘇的。南風遙也算是人中龍鳳,也不必像常雲昇東奔西走,常年征戰,更不會時不時有生死之憂。


    想到這裏,我更加心疼起常雲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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