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確認她知不知情,這隻是一種假設,你不要激動。”


    江逾白看著她愈發激烈的動作,視線不自覺地往她背上的傷口飄移,瞬間止住話頭。


    沈枝意感覺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她轉過頭不去看他,強撐著身體想爬起來。


    “你想幹什麽?”


    江逾白上前幾步,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臂,防止她從床上掉下去。


    “既然如此,我要去找她問個清楚。”


    沈枝意斂下眸子,她不相信蘇檸語也想害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已經自毀容貌,努力在深宮中扮演一個不受情緒控製的刁蠻公主,與其餘人沒有任何衝突,為什麽會有人想害她。


    “我不反對你的任何解決方式,但你首先得為自己考慮。你現在連下地都困難,確定要拖著這樣一副病軀,去找對方要個答案?”


    江逾白感覺自己用盡了畢生以來的耐心,若是平時,他哪會這麽好說話。


    可是麵對沈枝意,不知為何,她質問他時的場景總會時不時浮現在眼前,他對她心有愧疚。


    這種情緒不該出現的,他利用過很多人,若是對每個人都心懷愧疚,瞻前顧後之人成不了大事。


    或許沈枝意是這些人裏,最聰明的一個,她能推斷出他的預想,才讓他對她產生不一樣的關注。


    沈枝意此刻已經冷靜下來,在朋友和家人麵前,她終究還是無法置身事外。


    蘇檸語的確有嫌疑,她們雖然是朋友,可畢竟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相處的愉快隻是靈魂契合,並不代表她足夠了解她。


    月影站在一邊,已經尷尬得要命,他在一邊又不能插嘴又不能阻止,冷汗直流。


    你們二人若是產生分歧,好歹也避著點他啊。


    他懂了!主子一定是不把他當外人!


    “你出去吧。”江逾白看他一眼,示意他先離開。


    月影:才把自己哄好,又被迫認清現實。


    “那現在,皇後查到了什麽嗎?”


    沈枝意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她都已經是個病人了,除了好好在床上趴著,也沒辦法做什麽。


    “我都查不到的事,她能查到什麽?”江逾白慢條斯理。


    “......”


    真受不了了,怎麽會有這麽裝的人啊!


    “不過,我在謝嫣屋子裏找到了一點東西。”江逾白從袖中掏出他藏好的紙張。


    “你進謝嫣屋子裏查?”


    沈枝意倍感訝異,她相信他能避開所有人來到這裏,可沒想到他居然登堂入室,查的這麽明目張膽。


    “不進她屋子裏查,去哪裏查?”江逾白挑眉道。


    ......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什麽東西?”


    “幾張紙。”


    沈枝意疑惑地從他手裏接過,她不明白幾張紙算什麽線索。


    她看著上麵空白的內容,愈發不解,隻是在觸及紙張的質感,她卻感覺非常熟悉。


    她愣了愣,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猛然想起什麽,伸手推了推江逾白。


    “幹什麽?”江逾白看向她。


    “打開我梳妝台上第二個抽屜。”沈枝意語氣急切。


    江逾白不疑有他,起身打開了她說的抽屜,拉開後,裏麵赫然躺著一張剪紙。


    江逾白雙指輕輕將它從抽屜中夾了出來,兔子形狀的,還挺逼真。


    他摩挲了一下質地,輕輕甩了一下,沒判斷錯的話,和那些紙張是同一個質地。


    “是用這個紙做出來的。”江逾白伸手把剪紙遞到她手裏。


    沈枝意摸著手邊的紙反複比對,終於確認。


    “就是這個,這張剪紙當日出現在永安公主的清漪殿裏,燈火搖晃的時候,倒映在窗戶上,那晚永安公主就失控了。”


    江逾白自然對永安公主十分了解,他也知道永安公主怕兔子,那扒了皮滿是血的兔子,對年幼的她幾乎是不可磨滅的陰影。


    她平時裝瘋,可是她真的怕兔子。


    “你的意思是,謝嫣知道君念安怕兔子,所以故意剪了剪紙放在清漪殿去嚇她?”


    江逾白不置可否,清漪殿都是他的耳目,是他怕有人暗中謀害君念安安置在她宮裏的。


    謝嫣是怎麽當著她們的麵布置這些的?


    而且放置在窗邊本就隱蔽,剪紙不大,就算是路過也很難發現。


    她甚至還要計算好角度,好讓燈光正好映出剪紙的形狀。


    若是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這個人心思縝密,簡直恐怖到令人發指。


    連他的人都沒有發現她的行蹤,可見她有多麽謹慎。


    “這也隻是我的一種猜測。”沈枝意搖頭,說來說去,她沒有證據。


    “事情都發生了,紙是在她那裏發現的,她還特意藏在衣櫃的隔板下麵...”


    江逾白想到什麽,表情若有所思。


    “有件事倒也奇怪,她怎麽知道衣櫃下麵有隔板能藏東西?”


    沈枝意一臉迷茫地搖頭。


    她的衣櫃被她塞滿了衣服,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陪讀生活,硬是把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帶進了宮。


    這也不能怪她,好不容易穿成相府嫡女,此時不享受更待何時。


    所有時興的款式她都做了一件,就算穿不著,她每日看看也會心情愉悅。


    “你每日吃飽了就睡,的確不會在意這種東西。”江逾白淡淡睨她一眼。


    “?”沈枝意感覺自己被內涵了。


    “知道這種東西才奇怪吧,還有,你為什麽也知道?”


    沈枝意歪著頭,她趴在床上,這個姿勢,她的頭好酸。


    江逾白眸色黯了一瞬:“那自然是因為我也曾在那裏藏過東西。”


    “?”沈枝意陷入迷茫,他不是從小在江太師府上長大的嗎,太師府裏也有同樣的櫃子?


    “你在裏麵藏什麽了?”沈枝意下意識接話。


    “藏幹淨的食物。”江逾白看著她,語氣低沉。


    沈枝意張了張口,她愣住,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太師府虐待你啊?”沈枝意想了半天,想出這麽一個合理的解釋。


    “笨。”江逾白輕輕點了點她的腦袋。


    “你說話總是喜歡讓人猜,猜猜猜,我又不會讀心術,我哪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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