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招福一開始還有所抗拒,不過魏堯稍稍悶哼兩聲之後,她就不敢輕舉妄動了,直到親了好一會兒之後,雲招福才發現自己中了魏堯的奸計,後悔也晚了。


    魏堯的傷勢一天比一天好,雲招福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敞亮。


    在夥房營裏熬粥的時候都高高興興,哼哼唱唱的,雲招福今天給魏堯燉的是銀耳紅棗蓮子羹,魏堯不太喜歡吃甜的,所以糖放的很少,要想煮的粘一點的話,得在爐子前等好好久。


    她穿著一身男裝,唇紅齒白,嬌嬌俏俏的,嘴角帶著笑,特別歡喜的樣子。


    見這鍋東西還得小火燉一會兒,雲招福就想先去做點其他事情,反正小火燉著也沒事兒。


    掀開夥房營的門帳,沒走出去兩步,就被幾個流裏流氣的士兵給攔住了,為首那個生的黢黑,看樣子十七八歲吧,嘴角勾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領著其他人往雲招福靠近。


    雲招福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就被他們給圍住了,一個士兵對為首那黢黑少年笑道:「哎,吳俊,這就是你說的公公?皇宮裏的公公都長這麽標誌?」


    公公?


    雲招福心底犯嘀咕,他們在說誰呢?


    那被喚作吳俊的少年嘿嘿一笑,目光在雲招福上下打量,笑的膩歪:


    「他要不長這樣,怎麽勾引男人?沒見過公公,兔兒爺還沒見過?少見多怪的。」


    其他幾個圍著雲招福的兵痞子發出一陣哄笑,兩個勾肩搭背的人湊上來對吳俊他們說:「唉,我聽人說,昨兒在營帳外頭,他和王爺……那個了。」


    雲招福聽到這裏,終於聽明白了這些圍著她的少年是什麽意思了,這是把她當做魏堯身邊伺候的小太監了,再加上昨天魏堯和她確實在軍營外頭做了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心裏有些虛,低著頭想走,並不想跟他們計較什麽。


    「勞駕讓讓,你們要沒事幹就去操場跑兩圈,有那把子力氣,不如用在戰場上留著殺敵,跟我這兒貧什麽?」


    雲招福是好心好意的勸他們,而她自己也確實不太想惹事,現在她在魏堯身邊的事情,還隻有陳亮將軍一個人知道,其他營裏的人一概不知,她要低調行事,不能給魏堯添麻煩。


    可她想的好啊,別人卻不這麽想,攔著雲招福的去路,吳俊繼續打量她:「還挺厲害。想指揮爺們兒跑兩圈,就問你憑的是什麽,憑你這娘們兒兮兮的長相,還是憑你缺了一處的東西啊?」


    這番話就已經上升到了人身攻擊的高度了,雲招福的臉也冷了下來,雖然她的確是娘們兒,但也不代表她願意被人當麵在這麽數落,翻了個白眼,努力讓自己忍下來,埋頭想從吳俊身邊鑽過去,可剛走進,就被吳俊抓住了胳膊,吳俊一愣:「喲,這小胳膊細的,真跟娘們兒沒區別了。」


    「何止小胳膊跟娘們兒沒區別,這臉也……」


    旁邊那人剛開口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暴喝聲:「幹什麽呢?放手!」


    聲音之洪亮,把雲招福都給嚇了一跳,軍中最高主帥陳亮將軍飛也似的跑過來,一巴掌就打在了吳俊的臉上,當即留下一道通紅的印子,把吳俊小朋友都直接給打蒙了,捂著臉,對陳亮將軍委屈的喊了一聲:


    「舅舅,您這是幹什麽!」


    喲,原來是陳亮將軍的外甥!雲招福幹咳一聲,從吳俊身旁竄了,跟陳亮將軍點了點頭以後,就急急忙忙的往魏堯的營帳跑去,見她跑了,吳俊還著急:


    「嘿,給我迴來!小兔崽子,夠膽跑,爺爺早晚抓著你!」


    吳俊這人打仗是個好手,脾氣卻耿的厲害,伸出的手臂又給陳亮給重重打了下來,擰眉怒斥:「你才是小兔崽子,給我閉嘴!」


    吳俊自從來了軍中,就沒被舅舅這麽訓過,他是先鋒營的,打仗時出力最多,殺敵最猛,舅舅隻有誇他的,罵他幾乎沒有,可沒想到今天為了一個不男不女的閹人居然當眾打他,這讓一直被捧著的吳俊怎麽受得了,剛想好了詞兒要跟舅舅好好的辯駁一番,就聽見老遠就傳來一道聲音:


    「誰是吳俊!」


    是定王魏堯的貼身護衛周平,還有兩個這迴新跟著迴來的人,叫秦霜秦夏,是兩兄弟,他們三人臉色十分不好,尤其是秦霜秦夏那兩兄弟,一路走都是一路捏著拳頭格格作響的。


    陳亮瞧見他們來了,對外甥埋怨極了,卻又不能不管,硬著頭皮上去對周平賠了個笑:「周護衛,這事兒是誤會,您大人大量,別跟那混小子計較。」


    周平冷哼一聲:「誤會?」


    明顯是不承認這個說法的。


    秦霜秦夏沒經過陳亮將軍的允許,就已經來到了吳俊左右兩旁,吳俊是個練家子,哪裏感受不到兩人身上的殺氣,提前動手,先發製人,卻沒想到,他快,秦霜秦夏比他還要快,兩人閃電般出手,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兩條胳膊,腿一踢,吳俊就給扭著胳膊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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