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味道!”費仲不由皺眉,退道院裏,指著茅草房,“費心,這就是你說的高人?!”


    “這……這……”聽得詢問,費心不由腦門一層很汗,麵色更是紅火起來,暗罵這人如何這般慵懶,費仲更是沒有心思進去,厲聲說道:“還愣著幹什麽,來人,將這房子燒了,省得本官看著心煩!”


    眾軍官早已做慣了放火的事情,不一會的功夫,就見茅草房自上,一團火光映天而起,時值仲秋,本就天幹物燥,這一火起,便如山水泄洪,一發不可收拾,劈啪之聲不絕於耳!


    “啊!著火了!著火了,就命啊,救命啊!”聽屋內有人唿喊,費仲嘴角一挑,我還以為是哪裏的硬骨頭,原來也怕這火燒,“啪”得一聲,房梁墜下,便見一人神色慌張從屋中狂奔而出,此人蓬頭垢麵,一身襤褸衣衫似乞丐一般,出來之時,懷中還抱著一團灰布衣物,“救命啊,著火了,救命啊!”


    那人隻管喊叫,卻見無人應答,隨手拉起一人:“快拿水,拿水救火啊!我家著火了,你們倒是動一動啊!”


    軍兵在一旁隻管發笑,哪裏會理會此人£□,,這人倒也有趣,見眾人不動,自己也不提水,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嚶嚶哭了起來:“我的房子啊,我的房子……”


    “好一個高人啊,好一個高人!”此人比市井無賴尚有不足,費仲不辭辛苦來這,本是歡心滿滿,未向人是乞丐,自己還生生挨了一頓飽打,心中惱火,“費心,你帶著你的高人,明日直接去飼馬點卯!”


    “大人,大人!”費心喊著,一腳將那人踹翻,“尤渾,**能不能安靜一點!費大人在尋一人,你倒是趕快去說啊!”


    “房子啊,房子……”尤渾癱倒在地上,此時已是梨花帶雨,費心見之更惱,一手將之提起:“尤瘦子,這破草房我來日還你,你說,你可識得此人!”


    尤渾一聽費心要替自己建房,立馬將哭聲止住:“真的?”


    “媽的!老子什麽時候騙過你!”費心手中拿出一盞畫軸,鋪將開來,“快說,你可識得此人?”


    “這……”尤渾看著畫像之人,甚是麵熟,這便急急從懷裏拿出一團黃布,上麵汙跡斑斑,費了不少功夫才鋪展開來,“這……這裏,對這裏,就是此人!”


    找到了?!費仲一聽此話,立馬轉過身來,放要拿起那張黃布,卻被尤渾一把攬在懷中:“大人,這房子……”


    “行了,行了,來人還你一棟大房!”費仲尋與女媧娘娘相似之人,已經尋得審美疲勞,這便有了消息,便是讓拿再多銀兩,他也會答應,尤渾聽此,才嘿嘿一笑,將黃布展開,放於眾人之前。


    此黃布之上,隻是大略勾形,僅僅幾筆,卻將人之形貌,勾畫得淋漓盡致,倒是好一番繪畫功底,費仲順著尤渾指點,這便找到一人,心中頓時大喜,找到了,終於找到了!


    此人眉角與女媧娘娘甚像,輕翹嘴唇,更多一絲柔媚,便看這畫像,便叫費仲想入非非:“此女子是哪裏人氏?”


    費仲不問婚否,隻問人氏,卻是早已打定主意,隻要天子喜歡,哪怕你是糟糠之妻,也要將你弄來,隻道哪裏便好,誰人管你婚配!


    尤渾在一旁隻是皺眉,卻不言語,費仲自然知道其意,心道此人倒是光棍,要錢不要命一般,這便塞上十兩銀子(商朝人使用的貨幣是貝類,有海貝、骨貝、石貝、玉貝和銅貝,銅貝的出現,表明商朝已經開始一種製式的貨幣,這裏為了直觀,便用銀子代替):“還不快快說來!”


    “此女乃冀州大族蘇氏之女,至於名字……”尤渾說著,腦中卻忽得卡殼,想不起此人名字,“名字想不起了,隻知其乃是冀州侯蘇護之女,此時應是二八妙齡,應該尚未婚嫁。”


    “好,如此便好!”費仲大喜,此人終於是有了著落,管你叫什麽名字,隻要知道你在哪裏,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將你找到,“隻是,此物你是從何而來?”


    商朝女子,尤其是世家大族女子,根本不出閨房,便是行婚之夫也是洞房才見,尤渾何種能耐,竟然有如此多隱秘消息。


    尤渾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些許自豪,這便將手持樹枝在地上勾畫幾筆,須臾之間,費仲形貌便落於地上,其形栩栩,便是神態,也是八分相似:“小人不才,能過目不忘,亦能點勾刻畫。”


    “我之雲遊,與之偶見一麵,便能如此,若……”尤渾畫完,卻是自大起來,說得好似世外高人一般,費仲也不拆穿,隻是正色言道:“這樣,如今你府衙已無,便隨我任職,日後若能出頭,卻算本官功德一番,休讓田野荒地,埋沒了舉世之才。”


    尤渾本就一茅草木屋,聽得又是“府衙”,又是“舉世之才”,心中自是欣喜,想也不想,便答應下來,費仲此番自然有自己用意,此人雖懶,卻是繪製的一把好手,留下必然有用,便是自己畫像,也可省去不少銀兩……


    “娘娘,小臣所言具是實情,陛下勞累,難得有欣喜之人,若能得之,既是冀州蘇氏之福,也可助天子心愉一二,此事一舉兩得,亦是天下之幸。”費仲得了消息,連夜便往中宮,將先前之事,一並說出,不過其中尤渾之事,卻是隱瞞下來,隻道自己如何辛苦,如何尋查,方才得了此訊。


    天子登基甚久,後宮之中,卻隻有三妃,並除楊玖父新喪,行孝三年不得再行房事,黃飛燕肚中,至今未有動靜,薑文薔雖已產兩子,可兩人六歲便失,至今不知死活,雖有三太子哪吒,也是陳塘關李靖之子,不是殷氏之人,大位無統,日後必然生變。


    正是因為此事,薑文薔聽聞費仲選美,這才前去探視,如今聽得消息,心中亦是喜悅:“費大人辛苦,如此之事,便麻煩你去冀州一遭。”


    “此……此乃微臣榮幸。”費仲說著,卻麵露難色,“娘娘……小臣忠心為國,那冀州侯畢竟侯爺,微臣小小的禦馬總管,若出此行,於禮恐有不合,若……外人聽聞,還道天子無……如此,如此豈不是失了朝歌禮數?”


    古代婚聘講究一個門當戶對,此事若成乃是天子娶親,去提之人,身份自然不能差了,現今天子不在朝中,聞仲、比幹暫管朝政,重臣之中,薑文薔隻識得黃飛虎、薑文煥兩人,可禮聘之事,哪裏出將軍之禮。


    薑文薔思慮數時,方才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勞下大夫走上一遭,事成之後,我在言語幾句,天子自然知曉。”


    費仲深知枕邊風的厲害,知薑文薔舉薦,心中自是高興,這便施禮道謝:“多謝娘娘恩蒙,微臣明日便往冀州。”


    “如此甚好。”薑文薔點頭,費仲見此,也便告退,出宮路上,自是欣喜非常,一路隻管低頭快行,卻不料步履太急,一下撞到黑影之上。


    “你走路不長……陛……陛下!”費仲剛欲責問,一見此人,急忙下跪行禮,張帝辛在九黎返迴,不想第一個見到的,便是此人,不由皺眉:“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是,是……陛下教訓的是……”費仲急忙迴答,便是一臉的橫肉都緊張起來,天子第一次生氣,便罷了自己官職,第二次將老丞相商容都擋了出去,若是在行氣惱,豈不要了自己小命。


    張帝辛本欲給薑文薔等女一個驚喜,也不想與這胖子多做糾纏,這便直往宮中走去,費仲跪許久,見無人說話,這才觀望四周,覺四麵無人,急匆匆離去。


    薑文薔送走費仲,心中之事,終是暫得延緩,一人倚靠在床欄之上,心想天子為何半月之餘,都未來中宮一次,一應事宜,也隻交予聞仲、比幹,如此長久不見人影,莫不是有生了什麽……


    薑文薔想到此處,便不敢多想,一人哀歎,望著顫顫燈火,昏昏欲睡,時間不久,感人影晃動,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陣溫暖,急忙迴頭,卻見天子正在自己身後,急言:“陛下恕罪,臣妾不知……”


    薑文薔話未說完,見張帝辛要靠前,不由慌亂,嘴中喃呢道:“陛……陛下稍等,臣妾……臣妾有事要說。”


    “哦?梓潼(商朝稱為正妻為梓潼)何事?”張帝辛正色問道。


    “楊玖妹妹父親……父親喪了。”聽薑文薔如此說,張帝辛恩了一聲,心想九黎之事,並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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