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雖善緣,卻無善果,你且去吧,不必再言。”清虛道德真君心中對張帝辛所言之事,雖然意動,卻出言婉拒,“天兒,送鬼穀道友下山。”


    張帝辛也沒有想到清虛道德真君竟會之言拒絕,心中頓時惱火:“清虛道人!此天下不救,你如何修道!”


    “念你是黃飛虎之友,我才不予你計較,若在多言,休怪貧道不客氣!”清虛道德真君也不是好惹之輩,聽一合體境人質問,自是惱火,“我好聲叫你一聲道友,已是給你薄麵,如何這般無禮!”


    “師尊稍怒,師尊稍怒。”黃天化在一旁伺候,見兩人言辭激烈,眼見就要動手,急忙出言勸阻,“先生少氣,何話不能當麵說清?”


    “仙人不仁,修仙為何!若這等仙人,不做也罷!”張帝辛心中氣惱,哪裏肯聽勸慰,清虛道德真君見此,手持拂塵,便指道:“既然如此,便少不得做過一場!”


    “哼!道友如此,小道認輸便是!”清虛道德真君乃是金仙修為,張帝辛僅僅合體修為,怎能敵過,心中轉念一想,倒也有了主意,“若道友真鬥,便賭賽一場如何?”


    v, “好!如你所言,便賭鬥一場!”在青峰山,一修真之人,還能翻出什麽浪花,清虛道德真君甚至不屑與張帝辛爭鬥,怕落了個欺負小輩的名聲,張口便答應下來。


    “你我各出一物,比之鋒刃,誰之利刃,便算誰贏,不知道友意下如何?”黃天化一見張帝辛說出這話,頓時搖頭,可清虛道德真君在側,又不能出言相告,隻能暗使眼色。


    “好!那便讓你輸個心服口服!”清虛道德真君一口答應下來,手中揚起一器,此物一出,房內便青光閃耀,一聲龍吟唿嘯而起,落於地上,便隱沒青光,隻見一劍柄,劍刃隱約可尋一條銀線,“此物名為莫邪,若道友能斷,這賭鬥我便是輸了!”


    莫邪寶劍,乃天地成名寶器,其之鋒利,怕是金仙也難以抵擋,黃天化知其之利,心中更急,急忙勸阻:“先生,便算了吧!”


    “此言一出,如何能算!”清虛道德真君所出莫邪,早已在張帝辛算計之中,先前他與孔宣之戰,便不敢拿莫邪硬碰,想必品列不及虎魄,此番雖是賭鬥,卻也多了一層把握!


    張帝辛長袖一甩,半空中便是一聲虎嘯,一道黃光衝出,自是虎魄無疑,一旁莫邪猛得顫動,一道青光衝起,便與黃光糾纏一塊。


    神兵有靈,遇強則戰,如此更好,也好少了寶器損傷,張帝辛靜立一旁,隻讓兩物顫抖。


    青、黃兩道光束,纏鬥甚緊,交唿相應,盤亙而上,便是四周,隻聽刀劍鳴語,卻不見刀光劍影。


    兩氣戰鬥數時,青光隱隱呈下落之勢,就在這時,猛得一聲龍吟,一五爪青龍,自青光中,唿嘯而起,壓住黃光緊緊打壓!


    黃光步步撤退,猛得拉開距離,便生出一吊額赤金戰虎,此虎背生兩翼,身披鱗甲,卻是難得異種。


    戰虎一吼,拱起身子便撲,青龍躲閃不及,便被撲在身下!


    戰虎口爪齊下,一時咬得青龍難以自持,雖鱗爪子反抗,卻已是片片飛舞,血肉外露!


    清虛道德真君見此大驚,莫邪雖不是先天至寶,也算是一等一的仙家利器,如今不敵戰虎,著實說不過去。


    戰虎越戰越勇,爪落之處,便是數到血痕,青龍戰之不過,化作一條青光沒入莫邪劍中,再也不肯出來。


    戰虎長嘯一聲,化作黃光,沒入虎魄之中,此戰已出分曉,張帝辛將之收起,開口道:“還請道友往朝歌一行,早日解了萬民之苦。”


    清虛道德真君聞言,卻也不惱,隻是歎氣:“既然敗了,便將此物予你,不過,切不可言此物於我之手。”


    清虛道德真君說完,便將一青藍之物予張帝辛:“此物用完,還請道友速還,莫不要因此沾染因果。”


    “這……”張帝辛話還未說,卻見清虛道德真君之處,升起一團白霧,登時不見了蹤影,“黃道友,這是為何?”


    黃天化見清虛道德真君離去,四下無人,也便開口說道:“前些時候,天界來人,言緊閉山門,不得見客,想必與此事有關。”


    “青峰山乃修煉之地,為何聽天庭之語?”清虛道德真君乃是闡教十二金仙,當不怕天界之人,怎可這般聽命,張帝辛心中不解,更是眉頭緊皺,“難道尊師……”


    “先生莫要胡言,卻是聖人老爺與昊天上帝……”黃天化這便話為說話,忽聽得清虛道德真君嗬斥:“天兒,還敢胡言,還不速速送鬼穀道友下山!”


    黃天化麵色一紅,自是不敢多言,口中稱是,便將張帝辛送至紫雲洞外,施禮送行。


    元始天尊與昊天上帝,兩者之間,莫不是有什麽大陰謀?張帝辛心中疑惑,卻不好再問,心想朝歌之事甚急,隻得速速而迴。


    因為雲霞獸乃是清虛道德真君之物,張帝辛為免麻煩,隻能將之留下山腰,此時下山,雖一路美景,卻無甚心思觀賞。


    張帝辛隻顧一路疾行,猛得眼前一黑,卻不知撞在什麽東西上,便是一個趔趄,跌倒在石階之上,對麵那人本是上山,如此一碰,便如雪球一般,直滑而落!


    不好!此番卻是壞了事情!張帝辛甚急,放要補救,卻見一道黑影躥出,直接將那人承了,往自己而來:“抱歉,抱歉,卻是小道心急,不曾注意道友上山。”


    “哎呦,哎呦,我的頭啊!”那人一身黑色八卦長袍,背上一挺竹劍,袖口三道閃亮雲紋,此時正用力的掰著自己頭顱,便是“哢嚓”一聲脆響,生生將頭顱從頸後掰了迴來,“你這道人,這偌大的人,也看不到麽?”


    張帝辛正眼看到此人,心中卻不忍發笑,此那道人一身道袍,甚是鬆散,斜挎的道袍敞開,可以看到內裏一堆排骨,麵上更是消瘦,顴骨高高隆起,怎麽看,都有一種難民的即視敢。


    “道長受累,小道這裏賠禮了。”張帝辛急忙施禮,向那道人上下打量幾眼,卻見那道人身後,一隻黝黑猛虎,僅額間一束金紋,甚是俊美,難道方才那道黑影便是這黑虎,“道長受累,小道還有急事,日後定當門謝罪。”


    張帝辛實在心急朝歌之事,草草道歉,便要走,那道人便盯著張帝辛上下打量,不知不覺間,脖頸竟已扭到身後,忽得冒出一句:“道友請留步!”


    恩?!道友請留步?!這人難道是申公豹!張帝辛腦間猛得一聲炸雷,這位申公道長,雖然是闡教門人,卻憑借一張伶牙俐齒,與截教之人打得火熱,伐商路上,此人一句“道友請留步”不知將多少人送上了封神台。


    若是封神榜封神是薑子牙的功勞,那名單上的大部人馬,都要感謝申公豹,若不是此人,榜上之人,殊不知要湊到何時。


    這人在書中簡直就是烏鴉,走到何處,何處便是災難,張帝辛這才明白,為何此道人能將頭顱翻轉,這簡直就是申公豹的專利,全天之中,僅此一人而已!


    聽申公豹挽留,張帝辛腳下更快,此人好比煞星,惹不起,我躲起來還不行麽!


    申公豹見張帝辛不停反走,心中盤算,自己玉言豈會失靈,莫不是此人耳背,直接跳到前方:“道友請留步。”


    這……這人怎麽跟上來了!張帝辛心中無奈,隻能說道:“小道方才衝撞了道長,已經道歉,道長又無事,如何不放小道離開?”


    “嗬嗬嗬……我觀道友與我甚是有緣,怎麽會在意先前衝撞。”申公豹在玉虛門下,本就不得元始天尊看重,門下弟子,也多對之施以白眼,這才多往截教門處遊走。


    今番張帝辛衝撞之後,反而施禮道歉,申公豹終覺玉虛門中有人看重,心中自然高興:“道友此番疾行,莫不是有要事,可否說與我一聽,也好多一分力。”


    “道友客氣,道友客氣,此易事爾,便不勞煩道友了。”張帝辛話剛說完,申公豹便一笑道:“道友客氣,你我同出一脈絡,自當相助,尚不知道友名諱?”


    “呃……小道貧賤,名不提也好,道友日後有緣,再來相見!”張帝辛哪裏還敢多呆,叫下雲霞獸乘上便走,申公豹見他著急,在後大喊道:“貧道複姓申公,道友若是尋我,便可到九黎山!”


    丫的,幸好走的快,要不然又不知被拉著何處去做炮灰了!張帝辛一抹額頭之汗,手中拿出清虛道德真君所賜之物,那物一出,便化作白玉提籃,且其中放五色之花,五花顏色多異,模樣甚是俊美,卻說不清是何種類。


    若不出所料,此物便是春風白玉籃,張帝辛隻知黃天化第一次下山,便用它收了陳桐的火龍標,卻不知此物還有收瘟之用,倒是好生心奇,拿之細細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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