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帝辛第二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那位相貌清秀,身著奇怪服飾的女子,見張帝辛醒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殿下饒命,是奴婢驚擾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那女子說著,竟然嚶嚶的哭了起來,張帝辛哪裏還顧得上這些,一把拉起那人:“這是哪裏?我是誰?!”


    “殿……殿下,饒命啊!饒命!”那女子臉上此時更是梨花帶雨,就連說話,也開始結巴起來。


    饒命?!殿下?!張帝辛聽這人一直這麽說,這才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服飾和周圍的擺設,心中的疑惑更盛:“饒你不死!饒你不死!快說這是哪裏,我是誰!”


    一聽張帝辛如此說道,那女子頓時止住了哭腔,一臉吃驚的望著張帝辛:“殿下,您的酒難道還沒醒嗎?這是沫邑城壽王府,您是壽王殿下啊!”


    沫邑城?!壽王?!張帝辛感覺這些有些耳熟,這些詞匯,好像……好像不久之前,自己剛剛看到過:“難道自己竟是迴到了古代?!”


    “殿下貴體是否有恙?”那女子聽張帝辛說起這些自己根本聽不懂的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真是穿越了?!張帝辛心中激動,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激動得大聲問道:“告訴我,這是什麽年代?皇帝是誰!”


    “皇……皇帝,奴婢不知道什麽是皇帝啊!殿下饒命啊!殿下饒命!”一見張帝辛又是如此,那女子直接跌倒在地上,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再喘一聲。


    靠!怎麽會這樣!下跪還成了習慣不成!張帝辛心中責怪這人怎麽如此膽小,心中更是對自己的身份確定了三分,按照古代的禮儀,下人便是那些所謂大人的工具而已,想殺便殺,根本不用絲毫的在意,也更加不用擔心,會有人半夜來查你水表。


    穩定下情緒來,張帝辛把那女子拉起:“當今的天子是誰?”


    “殿下莫非糊塗了,當今天子是帝乙聖君,正是您的父王啊!”


    帝乙?!張帝辛一時還沒有確定這到底是哪位君主的時候,卻看到牆壁自上,黑色玄鳥紋案,屋中擺設,也是青銅事物,上麵鐫刻得盡是甲骨文的時候,終於確定下來——自己根本沒有死,而是陰差陽錯的穿越到了殷商!


    雖然在二十五世紀,有很多人在研究時空穿梭或者空間蟲洞,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隻能出現在穿越小說中的情節,竟然直接落在了張帝辛自己頭上!


    是紂王墓空間突變,還是那猙獰的巨獸把自己帶到了這裏?張帝辛隱約記起,那石像的麵容,看上去很是熟悉,沒想到,石像的麵容,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樣!


    女子見張帝辛竟然對著屋頂發呆,嘴中還喃喃的不知說些什麽,頓時大驚,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大喊到:“不好了!來人啊!來人啊!壽王殿下出事了!”


    這一聲大喊,倒不要緊,四周具是一片躁動,安靜下來的張帝辛也在這時才想到,自己“殿下”的身份,非同小可,若是一個不小心,恐怕會有殺身之禍,當下也隻能思考如何應對,若是現在就被拉出去斬了,豈不是太過可惜!


    逃?這個想法,剛剛才張帝辛的腦海之中萌芽,就被他掐滅,自己剛到商朝,別說在這皇城之中逃不出去,就算逃出去了,文字、風俗什麽一概不知,就算打雜,恐怕也沒人敢要,萬一被抓去做了奴隸,那可就是悲催到不能在悲催了。


    現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如何利用這個新的身份,能夠讓自己如何愉快的活下去……


    片刻的之後,一行人便走了進來,為首的兩貌美女子,一身的綾羅緞綢,華美至極。


    其中一人年紀稍大一些,見到張帝辛先是皺起了眉頭,一臉的緊張的問道:“殿下,這是怎麽了?還沒有醒酒麽?”


    另外一人更是坐在一邊,端著一壺玉皿:“殿下,這是醒酒湯,您先服下吧。”


    what?!張帝辛不由得一陣頭大,眉頭一皺:“你們是誰?”


    “殿下竟然連我二人都不識得了!”兩人女子具是一驚,相互對望了一眼,便知道張帝辛現在的情況非同小可,當下衝著下人責問到:“當日殿下到底去了哪裏,你們又是怎麽照顧不周的!”


    下麵的人,一聽這話,更是齊齊跪倒在地,嘴中大唿不敢:“兩位娘娘,前日殿下去武間殿飲酒,迴來……迴來便是這樣了……”


    兩人一聽張帝辛在武間殿飲酒,倒也是習以為常,壽王很長的時間就在武間殿中,無論飲酒、武鬥還是……都很少迴到自己的宮裏,也讓自己兩人難免受了冷落。


    倒是略微年長的那人,聽出了下人嘴中的隱瞞,可礙於張帝辛在場,自己也不好開口詢問,也隻好另人下去,就在這時,一人卻是風風火火的趕來,長袖闊袍之上,條條銀紋飄揚蜿蜒,袍子之後,一隻黑色的玄鳥,更好似活了一般。


    見那人來了,一眾人紛紛跪下:“恭迎天子。”


    這人便是帝乙?張帝辛一聽到這稱唿,剛要下床,卻被帝乙扶住:“王兒如何了?身體尚有不適?”


    張帝辛看著帝乙的樣子,威嚴之中,多了一絲慈祥,語氣倒不像帝王,反而像是一個普通父親一般。


    “王兒,你不識得妻子,可識得為父?”帝乙這邊對張帝辛和顏悅色,對著下人,卻有換了一副語氣,“壽王僅僅是去了武間殿嗎!”


    帝乙如此問,聽下人的迴答,卻是讓張帝辛都差點吐血!天下怎麽能有這樣的皇帝,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原來,三日之前,恰逢天下大雨,雷閃交加,壽王在武間殿飲酒大醉,卻非要迴自己的宮寢,路過化龍池的時候,不知什麽何人,遺落了一條黃色絲帶,飄落在了化龍池中,壽王嘴中卻嚷著那是一條金龍,非要下池打撈上來不可!


    下人見壽王如此,哪裏肯依,紛紛阻攔,可壽王何等大力,直接把手下的十幾人一同扔到了水中,自己更是直接跳了下去!沒想到這壽王卻不會遊泳,在化龍池中喝了一肚子的水,直接憋暈了過去!


    “荒唐!簡直荒唐!”帝乙聽之大怒,“你們這些下人,是怎麽看住壽王的!做出這等貽笑大方的行徑!”


    說完這話,帝乙卻又再後麵加了一句,此事萬萬不可泄露,這倒是讓張帝辛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心中更是一暖,都說帝王無情,沒想到,帝辛竟是如此的有愛,這也算是自己的福氣了……


    “陛下,禦醫已經在外等候了。”這時,一人急匆匆的走了近來,身後站著三位六十上下,須發皆白的老者。


    帝乙一見眾人,擺擺手便讓眾人與張帝辛醫病,張帝辛心中一陣的無奈,也隻能配合著捂著頭,一臉的虛弱的樣子,時而還會**著說疼,嘴中更是說什麽也想不起來,麵上露出沉痛之色,一旁的帝乙和兩位女子見張帝辛如此,更是緊皺眉頭。


    庸才!實在是庸才!張帝辛心中暗罵,這樣小說、電影中,上演的“失憶症”都不知道,真是不知道這幾個人是怎麽在皇宮裏混了這麽長時間的!


    “王兒啊!前些日你還在飛雲閣托梁換柱,怎料現在卻病如斯!這可如何是好啊……”帝乙一見張帝辛竟然連自己這個父親都認不清楚,更是苦從心來,不由的哀歎。


    “父親……我好像隱約中記起子辛,我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張帝辛也不想自己的“老父”帝乙這樣難過,支支吾吾的說道。


    至於說自己名叫子辛,張帝辛也是有意為之,現在的帝王才叫帝乙,若是自己說出自己叫帝辛,估計話剛出口,便被帝乙直接拉出去五馬分屍了!帝這個詞,在等級森嚴的商朝,可不是亂用的!


    帝乙一張帝辛如此說話,麵色頓時一喜:“你還想起什麽來了?快點告訴為父!”


    “呃……我……我一想,便感頭疼欲裂……”張帝辛捂著頭,緊皺著眉頭,裝作頭疼的樣子。


    “好,好!能記起自己什麽名字來就好,別多想了,好好休息。”帝乙見張帝辛頭疼,瞬間心軟了下來,“這些時日好好服侍殿下,若是一個不小心……”


    沒等帝乙說出後麵的話,剛剛站起身來的下人,有立馬的跪下,嘴中稱唿“不敢”。


    待帝乙以及那兩位陌生的婦人走後,張帝辛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才裝頭疼也是沒有辦法,若是再被帝乙問下去,難免會露出馬腳,更何況自己“大病初愈”,又怎麽能說太多的話。


    不過,這次“得病”也倒給了張帝辛一個好的理由,一個人整天在皇宮之內閑逛,尋找那失去的“記憶”,結合著自己對於商朝曆史的一些了解,花費了一個多月的功夫,終於是把壽王的情況,摸得基本清楚,和諸人也開始變得熟絡起來。


    帝乙聽說壽王見好,也是愁眉大展,倒是張帝辛心中多了些許的疑惑,化龍池自己跌入水中位置,欄杆明顯鬆動,似乎是別人有意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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