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未開口說話,而是用元識隔空交流,沒有一點聲響,床上的葉直睡得很是香甜。


    “許久沒見,小孟二都已經長這麽大了啊,容貌倒是沒怎麽變,還是圓鼓鼓的,對了,丘先生最近還好嗎?”


    “嗯,原來是王三哥你跟隨著這小友,怪不得在他身上感到有股熟悉的氣息,不過王三哥上次見我都是兩百年前了吧,那時我們一群人遊山玩水四處遊曆,還是很有趣的,隻是丘先倒是很少提及了。”


    孟二搖了搖頭輕歎了口氣,“後來我跟隨丘先生迴到學宮,那時還是武帝年間,學宮內是一片欣欣向榮之景,百家爭鳴暢所欲言,丘先生和其他先生一同教書修元,學宮弟子遍布青元國,我也在學宮度過了一段快活的學習時光。隻是好景不長,武帝末年興師動眾窮兵黷武,整個青元國都陷入到恐慌之中,恰有學宮弟子有人在朝做官,聯名上書進行勸誡,不成想惹得武帝震怒,若不是前宮主和國師一同出麵,這些人可就不僅僅是丟了官職,而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不過從那以後,武帝一聲令下,隻要是學宮弟子,便不得考取功名,但天下學習各位先生思想的又何其多也,引得各地學子憤憤不平。最終國師想了個法子,由學宮每年出卷青元國的各級會試,再由國師府審核以及挑選考官,但隻要是拜入學宮學習的,終生不得考取功名,但可經過國師府選拔任職監考官,算是給了學宮弟子們一條出路,也是國師製衡和招攬客卿的手段。不少學宮先生因此退出學宮,四處遊學講學招收弟子,前宮主鬱鬱寡歡不久便病逝了。當時沒有人願意接手學宮宮主之位,隻有丘先生迎難而上,力排眾議改了學宮的名號,專心辦理朝廷會試的出卷事宜,許多先生和弟子覺得丘先生治理下的學宮,變成了朝廷皇家專製思想的工具,不再能夠自由發表自己的見解,也紛紛離開了學宮,即便丘先生講了‘不治而議論’的理念,學宮的人數和地位還是一落千丈。又曆經了安元之亂,即便到了昭帝晝帝年間,武帝對學宮的禁令依舊沒有廢除,學宮弟子極度銳減,再無過往的輝煌與榮光了。從那以後丘先生便很少露出笑容了,現在學宮裏就剩下一群老頭子對酒高歌,相互吹噓度日,倒也過得不錯......”


    王北巔發現孟二沒有絲毫要停下的念頭,趕緊用元識打斷了他,“嗬嗬,沒想到當初極富盛名的學宮,竟然經曆了這麽多事,真是讓人感慨萬千啊,不過這些雜事我們以後再聊,倒是小孟二你怎麽跑到渝州來了?”


    “哦,王三哥有所不知,安元之亂期間,孟大被人殺了,我和荀逸一直在調查此事。最近我拜托久通包子鋪的包詡給我算了一卦,他說此人極有可能出現在渝州或是膠海群島,荀逸去拜訪東明王,我就來渝州碰碰運氣。”


    “孟大被殺了?”


    “嗯,死狀極其慘烈,我們不知道是何人所為,沒有一點線索,當時我們正在戰亂中救人,隻能先把他的屍體封存起來,後來隻能靠其他人卜卦,來估計兇手的位置,可是一直都未能確定兇手,他幾十年來在青元國各地活動,我們自始至終都沒能逮到他的任何蹤跡,甚至我們兩都因此產生了心魔。我後來還去找了孟大的幾個仇家,但並不是他們殺的孟大……”


    孟二輕輕搖了搖頭,“不過這次包詡給了一條很明確的預警,此人這次會用同樣的手段,殺死一個非常之人,我想這可能是我和荀逸為孟大報仇,破除心魔的好機會。隻是不知道那非常之人是誰,最好能夠在兇手行兇前將其伏誅。”


    “明白了,在下也會幫忙留意的,此事你沒有告知丘先生嗎?”


    “我不想再讓丘先生難過了,我已經長大,不能再讓丘先生為我們的事操心,隻是和他說孟大為了救人而犧牲了自己,舍生取義了。”


    王北巔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對了,王三哥,這麽說來,那位冀洛衝小友,可是冀五哥的孩子?長得很像,嗯,但他身上的氣息很是古怪。”


    “哈哈,這在下就不方便多說了,我們小葉老大現在對小孟二你還不夠信任,他不願意和你說,在下當然要尊重小葉老大的意見。”


    孟二將碗中茶飲盡,不再說話。


    長夜漫漫,葉直唿唿大睡,感覺掃除了周身的疲憊,他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麽好好休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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