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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婉凝跟著兩個帶刀侍衛,再次返迴燕雀樓。


    出其不意的,她遇到了老熟人,春華坊坊主殷璃。


    百姓皆傳,燕雀樓少東家容貌成謎,從不輕易示人,隻有冬酒節與勝出者共同祈福時,才會露出真麵容。


    「秋水姑娘果然非同尋常,能在不飲用酒水的情況下,分辨出六十六種美酒的釀製原料。在下佩服,佩服。」殷璃衣著紫金色華服,玉冠高束,頎長的身姿斜倚在欄杆處,嘴裏叼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鳳眸迷離,像是剛飲過酒。


    蘇婉凝避開他的雙眼,施了一禮:「少東家這廂有禮了。秋水不過是平日無事愛品酒,時日長了,快速辨認也不是難事。」


    殷璃沒有接著同她講話,而是朝著蘇婉凝招招手,示意她走近。


    蘇婉凝這才順著他的指引,向樓宇外望去,燈火滿人間。


    都城外連綿的山脈與深藍色夜空交接,已經有三三兩兩的祈福燈點綴在半空中搖曳。


    往下看去,大半個燕都的風景盡覽無餘。


    米粒大小的百姓有序穿行在街市,地麵上此起彼伏的歡鬧聲隱約傳入耳中。


    燕雀樓頂層安靜極了,隻掛了兩盞橘黃色燈籠。


    饒是蘇婉凝重活了一世,也沒從這個角度好好地觀賞過盛大的燕都。


    突然,殷璃的手伸向蘇婉凝的衣袖。


    蘇婉凝下意識躲閃,疑惑地看著殷璃:「公子這是作何?」


    殷璃無奈地攤開手掌,掌心中放著一枚未點燃的火折子,話語裏藏著些許疲倦:「請秋水姑娘同在下一起放燈祈福。話說,你是第二個對我避之不及的女子。」


    「聽公子話裏的意思,您不僅深受女子喜愛,且到現在為止隻有兩位女子對您態度平淡?」蘇婉凝捕捉到殷璃言語中的感慨,不禁覺得他也是個狂傲自大的男子。


    殷璃心思縝密,能察覺出蘇婉凝對他有些不敬,但仍舊順著她的話,迴答下去:「第一位女子養在深閨,是忠伯侯府嫡女,她能處變不驚我倒是不好奇。隻是秋水姑娘身世普通,卻也能在整個冬酒節中淡然自若地麵對各種突發事件,遇到帶刀侍衛也毫不驚慌。依在下看,秋水姑娘也是位奇女子。」


    蘇婉凝聽到殷璃在背後提到她的名字,要說沒有一絲動容是假,但她可沒忘記自己欠了殷璃一個空頭契約。


    想到這裏,她的目光流轉,邊從殷璃手中拿過火折子,邊反問道:「公子抬愛了。聽聞今夜勝出者,能獲得一件寶貝,不知公子可否兌現承諾?」


    「當然。」殷璃此時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祈福燈上,輕輕地一個甩手,火折子就冒出了火星。


    他這次沒有直接靠近蘇婉凝,而是將火折子舉在兩人之間的半空中:「秋水姑娘請。諾言自然會做到,不如姑娘自己來選擇,世間榮華富貴,香車寶馬,亦或是如意郎君,都能如你所願。」


    蘇婉凝借了火,小心地避開燈紙,左手還擋在火苗周圍,直到點燃燈盞,才輕輕迴道:「實不相瞞,秋水和蘇姑娘有一麵之緣,交談後更覺得彼此是知己。索性秋水就許願,讓蘇姑娘同公子過往的賬目一筆勾銷。也算我全了蘇姑娘的一樁心事。」


    她說完後,眼不慌心不亂地放飛紙燈,雙手交疊放在身前,端莊疏離。


    蘇婉凝知曉她是鑽了空子,隻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她的提議過於蹊蹺。


    但她篤定,殷璃是個聰明人,明知道「秋水」和蘇婉凝可能是同一個人的情況下,也不會當麵戳破謊言。


    殷璃果然杵在原地片刻,麵色陰晴不定:「原來是你?罷了罷了,那張契約就此作罷。本來就是拿出來玩鬧的東西,不過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周圍還有不


    少眼線跟緊你?」


    蘇婉凝有些訝異:「燕雀樓除了你的人,還有其他人膽敢靠近?」


    她雖是明知故問,但也是在變相試探殷璃背後的實力深淺,如果能為她所用,也不失為上策。


    「不是尋常人,他們身負武功,擅長隱匿,是偽裝的好手。如果不是他們總跟在你十步範圍內,我也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畢竟堂中酒水種類繁多,容在下自誇,燕雀樓的酒壇各有特色,不會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你選擇同樣方向的酒水。」殷璃似乎一直暗處關注著樓中的形勢。


    「殷公子果然好眼力。那些人確實是一股不能為眾人所知的勢力。就如公子一般。不如公子說說看,秋水稱公子為少東家好,還是春華坊的坊主好?」蘇婉凝之前也完全沒有想到,市井間最神秘的兩個人會是同一個。


    殷璃驀地笑了,笑眼中像是盛滿破碎的星子,歎了口氣:「蘇姑娘,我真是不得不再次說一句佩服。你還真會拿捏人的心思,知道我在意什麽,便點到為止。方才我看那群人隻是一味的監視你,而並未下狠手,我就明白你現在是背負著使命,在暗地籌謀些什麽。至於那群人的身份,隻要他們不在燕雀樓作亂,我便不會繼續追查下去。左不過是暗影閣的走狗,哪有蘇姑娘這般值得觀賞。」


    「殷公子,時辰不早了。同你交談真的非常開心,你也是個聰明人,往後我們二人定會有機會再見麵。到時候我若是有求於公子,還望手下留情,不要再簽一些空頭契約了。上一次我並無其他外力可用,公子確實也幫了我的大忙,大恩不言謝。」蘇婉凝徹底說開自己的身份,畢竟坦誠是繼續深交下去的保障。


    「難道姑娘不好奇,陸府背後真正掌家的是何人嗎?你如此賣力地討好那個不懂事的嫡女陸青月,可別解釋說,因為你與她彼此互為知己。」殷璃也早就看出來蘇婉凝和陸青月不是一路人,她討好接近陸青月,定有其他目的。


    「公子所言極是,我要是有求於陸青月,還不如直接找陸家家主,這樣也能事半功倍。那陸家如今能說得上話的人又是誰呢?」蘇婉凝驚訝於殷璃對她行事初衷的猜測之準,隻是聽他話裏有話,不如聽他將所想的全部道出。


    「陸家當家做主的不是明麵上的傀儡陸家大房老爺,而是陸家大房裏的嫡子陸嘉容,後院裏最能說得上話的則是大房的夫人方琴。陸公子看在嫡母有養育的恩情,從未想過將家中勢力的最後一層遮羞布揭開,而是給方琴留足了空間和顏麵。就連方琴自己也以為,她是整個陸家最有話語權的人物。隻要不涉及利益,陸公子恐怕到方琴終老,都不會戳破這層關係。所以,蘇姑娘還是掂量下,找誰會更管用些。」殷璃也出於好心,將能說的不能說的,通通一股腦道出。


    蘇婉凝當然能感受到殷璃的真誠,雙手抱拳鄭重地行了禮:「公子真是太客氣了。還附贈我一個非常有用的信息,感激不盡。」


    「好話不用多說,蘇姑娘如果實在過意不去的話,不如替我送一封信過去吧。」殷璃像是提前有所準備似的,從懷中掏出一張封號的信封,塞到蘇婉凝手中。


    信封上麵無題,裏麵更是成謎。


    蘇婉凝再好奇,也隻有避開眼不去看的份兒,因為她向來不做虧心之事,偷看他人的秘密,會被人恥笑。


    再說,她拿著這封信,去找陸嘉容也算師出有名,她也能在陸家好好逛一逛。


    她成為秋水之後,一直在陸家人之間打轉,毫無自己的生命一般,無趣地遊走於各個府邸,好似孤魂野鬼,連為數不多的朋友都成了陌路人。


    這一切悲哀都起源於暗影角色的承擔,她此生致命的悲哀暫時被緩解,是因為秦若軒還不認識她。


    另外一個則無時無刻都在纏繞著她,那


    就是阿母將她不斷推走,去接下一個又一個暗影任務。


    不能順利完成,她就會收到懲罰。


    上一世,她在身上留下病根的原因之一就是:沒有完成暗影既定的任務,或是年輕氣盛,以為輕易便可完成,結果大意輕敵,腹背受敵,或是抵抗情緒太重。


    這些事情的結局,等待她的都是被催眠後的一陣毒打,被收拾得片體鱗傷後,會繼續關緊不見天日的窄小房間中,美其名曰閉門思過。


    蘇婉凝不想去迴憶睡在陰冷潮濕的稻草堆上的感覺,有碩大的老鼠吱吱跑過,撞到她的腿和後背。


    她卻隻能無力地扯緊破棉被,抱頭鑽進被窩裏,無聲地啜泣。


    告別殷璃後,蘇婉凝沒有特意請他派人送她迴府。


    隻是規矩還是要做足,蘇婉凝扣響陸府大門後,先去了方琴院子裏。


    畢竟愛女心切,方琴眼下最想知道的,還是陸青月的情況。


    蘇婉凝心中知曉,陸青月臉皮薄,不會這麽快就和方琴交心,將冬酒節上的所有事情都告訴她的生母。


    這就給了她操作的餘地,索性她也不說明,隻是挑些重要的講。


    方琴是個識大體的,看到她的努力不會不記她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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