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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在天香閣一別,兩人再次相見已是太子的生辰宴。


    陸嘉容替她解圍後,一路將她護送迴府,不曾多言。


    蘇婉凝很感激陸嘉容的及時救場,而且不會多問不該問的事情。


    這會兒太子生辰宴已過一半,高門婦人客套假笑的臉已經略顯僵硬。


    太子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行至大明湖,官婦走在隊伍後麵,交談聲都低了不少。


    蘇婉凝就掩在人群中,不想過分出挑。


    不過她倒是對這個年歲的太子抱有好奇心。


    太子個子小小的,很是可愛,臉上還帶著嬰兒肥,言談舉止卻是大人模樣。


    “願我大燕國子民福澤深厚!”


    太子在皇帝期待的眼神中,在千葉蓮花燈中寫下一句祝詞,邁著小短腿,拖著厚重的錦袍,將祈福燈放在水麵上。


    蘇婉凝站在慶雲長公主身後,就在皇上的斜後方,能夠將太子的一舉一動看的仔細。


    蓮花燈剛被放入水中,火苗在搖晃的水麵上忽明忽暗。


    太子小心翼翼地用小手圈住火苗周圍的風,等疾風散去才依依不舍地鬆開手。


    見蓮花燈不隨水流而去,他還用手指戳了戳蓮瓣,推向遠方。


    “走了,恆兒。”皇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和藹地看著太子。


    朝中大臣官婦對這種場合並不感興趣,宮外的放燈場麵更宏大,節日氛圍更濃厚,麵上難免冷淡平靜。


    太子點點頭:“是,父皇。”


    說完,他將雙手背在身後,走在隊伍前方帶頭。


    隻有蘇婉凝發現,她這個太子表弟的手腕處被蟲子叮咬了一個紅腫的小包,不明顯,但容易留疤。


    她摸了摸自己寶藍留仙裙腰間常帶的香包,裏麵配的香料含有薄荷葉、幹梨花,有驅逐蚊蟲的效果。


    蘇婉凝正在踟躕何時上前遞給太子更為合適時,一束冷冷的目光直衝她而來。


    重生後的蘇婉凝更加敏銳,視線冷靜地掃視一圈,發現那道不善來自侍奉太子的宮女。


    瞧著同李媽媽有七分相似的麵容,蘇婉凝心下了然,原來是李素蘭。


    李媽媽的事情想必她已經知曉,這會兒怕是恨極了自己。


    不過那又如何,蘇婉凝不屑,一個小小的女官還能有通天的本事?便也不再刻意去提防李素蘭。


    等晚宴下半場,各府官員開始各自離開坐席敬酒,場麵又開始迴暖。


    蘇婉凝趁著太子在廊間乘涼的間隙,命青竹將自己備用的荷包送去,她遙遙望向迴頭的太子,款款施禮,頷首示意。


    太子好奇地拿荷包在鼻尖嗅了嗅,衝她抱拳。


    蘇婉凝忍不住笑出聲,太子雖然年幼但卻故作老成,看起來別樣的可愛。


    其他人可不敢同蘇婉凝一般對著太子毫無忌憚的笑,不過蘇婉凝不在意他人異樣的眼光。


    “姑娘,小心!”


    青竹的提醒還是滯後一步。


    蘇婉凝的大半裙擺已經沾上了酒汙,跪在地上的是斟酒失誤的宮婢。


    “是奴婢失手打翻,還請姑娘責罰。”


    蘇婉凝並未從道歉的語句中聽出悔過的意思,相反,不卑不亢。


    她很欣賞,但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身處低境,就需要懂得韜光養晦,即便是個大美人。


    “嘖。”蘇婉凝勾起食指,將這宮婢的下巴抬了起來,“果真是個美人胚子。”


    一張清冷的鵝蛋臉,配上桀驁不馴的丹鳳眼,完全是一副對世間毫無留戀的模樣,偏偏有些男人就喜歡這種性子,有挑戰征服欲。


    冷月垂眸道:“還請姑娘責罰。”


    “我為何要責罰你?”蘇婉凝笑意深深,“還是說,你想讓我對你道謝?”


    她指了指裙擺上發黑的銀環配飾。


    兩人都心知肚明。


    酒中有毒。


    “夜裏風涼,請姑娘移步偏殿更衣。”冷月不多言語,也不解釋。


    蘇婉凝升起好奇心,這個宮婢當真有意思,難不成想要借一步說話?


    她施施然起步,酒漬沾染的裙擺著實不妥。


    冷月步履輕盈,身上似乎帶著功夫。


    蘇婉凝一時有些後悔,將青竹留在內殿,自己一人跟來。


    轉過抄手遊廊,她還碰到了陸嘉容。


    他在對麵賞月,身邊還有一女子作陪。


    蘇婉凝點頭會意,陸嘉容桃花果然不少。


    冷月帶她走過一扇圓月門,停在一間燭火昏黃的房屋麵前,“姑娘請更衣。”


    在經過蘇婉凝身旁時,她又飛快丟下一句:“小心有人設局。”


    蘇婉凝倒不知該不該感謝冷月的坦言相告。


    因為在返程的途中,行至一半,身後團團圍上來的火把告訴她,似乎是闖禍了。


    而那個清冷的宮婢早已不見蹤跡。


    當先的嬤嬤氣勢十足,麵色不善:“可是蘇婉凝蘇姑娘?這個荷包是你的?”


    “是。”蘇婉凝掃了一眼,便知荷包的來處,上麵繡著一個白色貓兒,絨毛蓬鬆成團,是她常用的刺繡針法。


    “錯不了,剛才就是她進了太子的書房。”一個小太監春福尖聲尖氣地在一旁添油加醋。


    “那請蘇姑娘隨老身走一趟,我是伺候太子的嬤嬤,今夜為太子更衣時發現他身上多處出現紅疹,太醫院的人看不出名堂,指明要荷包的主人親自來一趟。”


    常嬤嬤底氣十足,她作為育兒經驗豐富的女官,受主子重視,一輩子留在這紅牆高瓦之內,每日頭等重要的事情就是侍候主子。


    蘇婉凝見人都圍了上來,沒有不去的道理,越是反抗,豈不是越是顯示自己“做賊心虛”?


    “請嬤嬤帶路,婉凝知無不言。”


    “卑職也請求一同前往。”陸嘉容也恰到好處地跟了上來。


    他身邊的女子原來是李素蘭,臉上似乎殘留淚痕。


    蘇婉凝也不怕事情鬧大,身正不怕影子斜,並未拒絕讓他一同前往。


    既然被人誣陷,她也要趁勢把握住先機。


    “嬤嬤請問,太子平素對何物過敏?”她方才剛送給太子香包,距離長出紅疹的時間也不過一個時辰的光景,定是碰了相克的物品,難不成還真是那包香袋?


    “貓兒狗兒,一切有絨毛的東西,太子都沾不得。”常嬤嬤言語發顫,看來這次太子的病症不輕。


    嬤嬤頓了下,陰陽怪氣道:“老身勸姑娘還是省省心,宮中禦醫問診多年,既鎖定了那香袋,定是有問題。姑娘還是配合迴話,後麵才不至於被懲罰的過重。”


    蘇婉凝全當常嬤嬤的話為耳旁風。


    真是笑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不想過早出言辯駁,省得待會兒還要繼續平複眾人的疑心。


    眾人剛踏進太子寢殿,一個頭發花白的禦醫方清正湊了過來,手上捧著被拆地七零八碎的香囊。


    “姑娘,這香囊裏可是你做的?”


    “不錯,任憑先生檢驗,但凡有一處不妥,婉凝自會認罪。”蘇婉凝既然敢送太子貼身物品,自然有完全的準備,除非有人動手腳。


    “白芷,甘鬆,藿香,薄荷葉,香樟木,混在一起無刺激性,不是誘發紅疹的源頭。隻是荷包袋子上,下官發現一根貓毛!這可能是罪魁禍首。”方清正也有些許疑惑,按理說,一根貓毛不足以引起這麽多的紅疹。


    “方禦醫,您請移步內室。”不起眼的陸嘉容這時吸引到了大家的注意,都紛紛看他想要說什麽。


    蘇婉凝因為身正,所以不曾有絲毫心虛。


    陸嘉容從衣架上取下太子今日還未來的及收走的外衣,取出兩麵宣紙來迴摩擦片刻,輕輕粘到衣物背麵,片刻再次拿起舉到眾人眼前。


    上麵密密麻麻至少有百根貓毛。


    “看!源頭恐怕是這裏。黑貓的毛發不易發現,太子想必是從這裏中招。”


    方禦醫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誰的心思這麽歹毒?心思之狠,可見一斑。”


    “是啊,太子這次著實受苦了。可惜後日的評書會是參與不得了。”陸嘉容狀似可惜地站在太子床頭,說了這句話。


    蘇婉凝發現,本來虛弱地一言不發的太子眼睛靈動地轉了轉,聲音低悶:“果真可以不參加?”


    他好似暫時忘了自己的病情。


    方禦醫守在榻下,“為了太子的身體著想,最近不要吹風。盡量也減少課業,避免負擔過重,勞損傷身。”


    太子極為配合的點頭,又安心地閉上眼,唇色發白,好不可憐。


    蘇婉凝兩三眼就看明白了局勢,太子想必知情且自願發疹子,背後之人利用了太子懼怕評書會的弱點,加以利用。


    “即已查明,婉凝不便久留。”蘇婉凝假意借口開溜,不怕後麵做局的人不著急攔人。


    “慢著,蘇姑娘。聽春福和冷月說,你到過太子的書房?太子的外衣可是從書房拿來的。”李素蘭終於從半垂的紗簾後麵走近,攔下了蘇婉凝。


    蘇婉凝疑惑地搖搖頭,滿臉無辜:“太子書房?倒是沒有。就算本小姐真的到過書房,那還有另外兩個在場人,他們想必也要被列入懷疑對象吧。”


    常嬤嬤聽著覺得有理,合該將幾人同時聚在一起審問。


    春福一聽自己也被懷疑,立馬話跟倒豆子一樣吐出來:“主子們,奴才真是冤枉。方才蘇姑娘身上沾了酒汙,我看見冷月帶著她去太子書房更衣。奴才隻遠遠看到,離得太遠沒有看到正臉。”


    春福撇開自己的嫌疑。


    大家又將目光重新投向蘇婉凝和一個不知名的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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