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跟你提過想一起住的時候就買了,裝修風格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想著不要太冷清,成品…你現在也看見了。”


    他這語氣聽起來就像買了一件衣服,隻是擔心沈安芷覺得不好看。


    室內設計都是他自己來,沈安芷上課的時候他會來監監工,隻能說藏的不錯,她什麽都不知道。


    “霸道總裁愛上我原來是這種感覺。”


    陳最忍不住發笑,拉開手邊的抽屜拿出了一本紅色的…房產證?


    真送啊…


    打開上麵赫然寫著沈安芷的名字,“我買的時候這個樓盤剛起,現在價格漲了幾十倍,我幫你做了這麽大的投資,你該怎麽迴報我?”


    他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臉頰,她沒有親上來。


    就算是剛起的樓盤,在京衡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也貴的出奇。


    當初全款買下這間房子,沒有猶豫,甚至沒有一點心疼大出血,本著是要一起住的房子,對此隻有憧憬。


    陳遠深和徐清菀給的生活費自然是不夠,他的高瞻遠矚和分析能力,早早在商業領域投資這塊有了一席之地。


    於他而言,賺錢比做題簡單。


    有些事暫時沒有告訴沈安芷,她的思想還停留在上課,下課,寫作業,交作業。


    他兼顧的多,等時間富足,會慢慢告知,也想讓沈安芷出其不意,讓他覺得,原來他哪方麵都很可靠。


    “最最,以後等我賺錢了會上交給你的。”沈安芷說的很認真,連神情都在肯定這句話的含金量。


    “我很在意錢不錢的嗎?”她不親,有人反倒不樂意了。


    她抿了抿唇,轉身去廳裏找到了自己的行李箱。


    陳最慌亂了一瞬,跟著走到她身後,“做什麽?”


    “收拾衣服。”


    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以為沈安芷要奪門而出,怪他自作主張了。


    “給我吧,我來。”


    她把行李箱藏到後麵,沉著麵色,“我們應該聊一聊,你覺得呢?”


    沈安芷越想越被平不平等折磨著。


    “好,聊什麽。”陳最走上前拉著她的行李箱連同人一起帶迴房間。


    他拿出衣服,一件一件掛到衣櫃裏。


    衣櫃裏已經有他的衣服在了,前幾天提前迴京衡就是為了再簡單收拾一下屋子。


    沈安芷皮膚比較敏感,有一點不幹淨就要喊身上癢了,主要是為了把被子拿去清洗,給她的到來做準備。


    看著沈安芷的衣服和他的掛在一起,又忍不住沸騰起特殊的幸福感,身體的每一處,邊邊角角,都在言明隱匿的歡喜。


    沈安芷也不上去搭把手,就在旁邊看著,“最最,我給你的你會不會嫌太少了?”


    “嗯,太少了。”


    “連你也這麽說…那怎麽辦,我把我的錢都給你好了,我…”


    聽到衣架和架子觸碰到的聲音,隨後臉被他捧了起來。


    “我們不要用錢來衡量什麽,我隻知道,你愛我比我愛你多,我說的太少,是想告訴你,得把以後所有都時間都留給我,才算多。”


    他認為,除了沈安芷以外,不談皮囊,沒有人會在了解他的所有後還留在他身邊,畢竟…連父母都不怎麽喜歡孤僻的自己。


    沈安芷有所緩和,可以看出她在深思。


    “你有錢也不能亂花…”


    “用在你身上的錢算亂花?”


    “怎麽不算?”


    或許人們都想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獎賞。


    這算是一筆不錯的交易,隻可惜沈安芷並非一個喜歡不勞而獲的人。


    這是禮物對吧?


    太過讓人不好接受了。


    甚至還會覺得自己偶爾像個隻會吸他血的水蛭。


    陳最不可否認是個貪婪主義者,隻關心他們之間會不會結他渴望的果。


    如果他給出,對他來說不重要的利益,得到了一個吻,換到了一個擁抱,聽到了一句情話,那不重要的都會變得有價值。


    所以,他想以最多的付出,得到最小的獎賞。


    也不小了,能讓沈安芷的心思掛在他身上,這才是他攸關心係的,最重要的事。


    還跟她繼續強嗎?他想還是算了。


    不由分說的落下深吻,覺有虧欠,她很主動。


    嘴巴被親的有些發腫,臉被凍的紅紅的,以及那雙他看不透迷離的雙眼。


    “最最,以後我會乖乖聽你的話,會幫你洗內褲和襪子,給你做飯,給你當玩具,從今天開始我會寄人籬下…”


    乖乖聽話嗎?他隻覺得,她現在看起來就乖的讓人想做點什麽。


    “我會慢慢還給你的…”


    他挑了挑眉,嗓音漫不經心,“用什麽還?”


    腳下一絆,一起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我。”


    中途,她分了神看向窗外。


    難忍的蹙起眉,“最最,外麵下雪了…”


    他俯下身靠了靠她的額頭。


    天空逐漸染上黑色。


    還好,雪還在下,出門覓食。


    “最最你牽我走,我走不動了。”


    下雪的世界仿佛靜止了什麽一般。


    陳最的身材頎長,傘也舉得高,不過舉得不那麽平,一直往她那邊傾斜。


    沈安芷扯了一下傘柄,他沒拿穩,掉在了地上,她撿起收好拿在手上。


    下雪撐什麽傘啊,沒有情調。


    雪花落在他的圍巾上,眉間,頭頂。


    當然她也是。


    陳最下意識伸出手,把她肩上的雪拂落。


    “在家待著不行?偏要跟我一起出來。”


    聽見她說,“我要跟你一起白頭呀,才不要讓你一個人呢。”


    他低聲笑了,慢慢亦漫漫。


    當沈安芷在宿舍群裏通知‘退宿’這個消息後,沉澱了一個寒假的三人終於在微信群裏活躍起來了。


    群裏掛著語音電話,陳最在給沈安芷洗腳,由於手機響個不停,她拍下男仆的悉心後點開了微信。


    都在叫她進語音說。


    ‘叮咚’,見沈安芷進來劉晨晨第一個開始鬼哭狼嚎的唱起來。


    “世上隻有媽媽好~”


    楚時接了第二句,“有媽滴孩子像塊寶~~”


    王蘇:“躲進媽媽滴懷抱~~~”


    ?


    陳最仰起頭,疑惑裏透著理解,女孩子之間是這樣交流的嗎?


    “你們幹嘛啊?”


    她把手機放到邊上,晃了晃腳,又被陳最握住腳踝,抬起來親了一下腳背。


    他又在幹嘛?!


    ……


    他沒在意沈安芷異樣的眼光,拿過毛巾幫她擦腳。


    劉晨晨:“沒女兒養了,你說我們在幹嘛。”


    “哎呀,又不是不要你們了,等開學了天天找你們吃午飯怎麽樣?”


    陳最冷眼,短暫和她對視,端著洗腳桶走了。


    楚時:“你跟陳最分了啊?真的假的?”


    “什麽跟什麽啊,沒有分開。”


    王蘇:“那你哪來的時間跟我們約飯?”


    抬起頭,隻見陳最雙手環在胸前,倚著門框,麵無表情。


    “你們也知道他粘人,所以我準備疏離他,看看他還有沒有那麽喜歡我。”


    劉晨晨大漏特漏,“你們倆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麽都重要,偶爾來寵幸我們一下得了,還天天,我怕你男人躲起來哭啊。”


    後來又聊宿舍空缺的床位,之後補位會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不知不覺也是暢聊到了十一點多。


    陳最一件自己的事都沒幹,離在沈安芷不遠處,就當聽故事。


    看這樣子還有很多話沒聊完,陳最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拿到她麵前。


    ‘掛了,要睡覺了。’


    沈安芷推了推他的手,搖搖頭接著對著電話交談。


    ……


    幾個小時前要跟他一起淋雪白頭,轉頭又和別人說他粘人,要疏離。


    陳最聽不出這是開玩笑還是什麽,在沈安芷說愛他的時間段裏,他屬於完全沉浸和相信。


    她一旦說了這種話,陳最敏感的又開始找自己身上的原因了。


    說他粘人沒什麽,是疏離兩個字有些刺耳。


    腰被一股力環住,扯著往下倒。


    沈安芷隻能三言兩語掛了電話,她們聽到陳最在邊上的話…不太好,容易想入非非。


    她扭頭看陳最的時候,他已經把眼睛閉上了。


    “睡覺不蓋被子嗎?”


    陳最緊了緊手臂,靠她更近了一些。


    “最最,說話。”


    僵持不下,被禁錮到睡著了。


    他想通了,但是已經兩點半了,伴著月光又看了許久她的輪廓。


    陌生的床睡的不太安穩,陳最一起身她就醒了。


    望了會天花板,估摸著過了十分鍾,拖著昏昏沉沉的身體開門找人。


    他靠在沙發上,懷裏抱著套著她舊枕套的枕頭。


    “怎麽不在房間裏睡?”沈安芷把枕頭丟開,還別說,他抱的很緊。


    黑暗中陳最勾了一下她的手,“我不在你旁邊你睡不好對嗎,不然怎麽醒了。”


    沈安芷跨坐在他膝蓋上,整個人幾乎是趴在他懷中。


    “被你發現了。”這個姿勢也好睡,不打算迴床上了。


    他的語氣弱了下去,帶著委屈,“沈安芷,如果你不喜歡我粘著你,我會適當不那麽煩你。”


    “真的嗎?”


    這麽黑都能感覺到她在眼巴巴的盯著自己。


    她在期待他的肯定嗎?可能吧。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陳最伸手撫上她的後頸,摸了摸,“迴房間睡吧。”


    失落和自滿,他出來是開始準備戒掉和沈安芷同床共枕的習慣,誤打誤撞,豈不是順了她的意。


    “那你呢?”


    “以後我們分開睡。”


    沈安芷沿著他的頸窩一直吻到唇邊,“最最,我都說了會乖,會聽你的話,我都是你的玩具了,主動權應該在你手上,你怎麽又像小狗一樣可憐。”


    “你和別人說,要疏離我。”


    沈安芷最會看人臉色了,特別是陳最的,她那話就是故意講給陳最聽的。


    大家都各忙各的,專業不同,課表不同,沒有住宿的話,一起吃飯比較難,除非周末拿空白的時間去約。


    “最最,像我這種大女人在外麵要麵子當然就得那麽說呀,難不成要我實話實說,說我已經被你拿捏到,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的程度嗎。”


    自己醞釀再久都不如沈安芷一句話,語調生動了一絲絲,“你沒這麽聽話。”


    她悶哼了一聲,不是很讚同,但,“那你在朋友麵前會說我粘人嗎。”


    “我不跟別人討論我們。”離得很近,他舔了舔她的唇瓣,懲罰似的咬了一口。


    沈安芷伸手玩他的耳朵,“那如果別人問起呢?”


    “我會說我隻是個小男人,大女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兩個人都被逗笑了,陳最想到淩晨,想出的答案依舊困擾———感覺自己真的該稍微克製。


    不曾想又是沈安芷帶有目的性的在玩他。


    陳最振振有詞,“沈安芷你放心,我沒有要遠離你的打算,我會比以前更經常在你麵前晃悠,總之你必須得愛我,而我也愛你。”


    他有點像胡圖圖,動畫片快結束的時候,圖圖就會單獨跑出來解釋,因為爸爸愛媽媽,所以才有了圖圖。


    在沙發上膩膩歪歪了好一陣,最後兩人也沒迴房間,擠在狹小的沙發上睡了後半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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