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的枕套還挺特別的。”


    很女孩的款式,他喜歡沈安芷喜歡到…要人家不要的枕套??都舊成這樣了。


    “你之前說很難買的小熊玩偶是在哪家店買的?”


    陳淼愣了神,她有跟陳最說過嗎?


    而且…陳最這是在詢問她問題嗎?


    “是我掛在書包上麵的那個嗎?”


    “嗯。”


    他居然主動開啟話題誒,陳淼雖不知所措,但如此少見也得積極應對。


    “你想送給嫂嫂吧?我幫你買就好了,要什麽顏色?”


    “不麻煩你,告訴我在哪買就行。”陳最生怕語氣生硬,又補了一句,“謝謝。”


    本來拉近的距離感一下子被疏離占滿。


    “哥,別跟我說謝謝,幫你買東西又不是在麻煩我。”


    他總覺得不妥,偏移了距離的話題,“有什麽顏色?”


    “彩虹熊顏色可多了,國版的不好看,我是找海外代購買的。”


    不用跑腿,確實不麻煩。


    “哦。”


    那他還是自己找渠道吧。


    很早之前就想問她了,隻是沒這麽剛好。


    彩虹熊…是吧?


    一看就是沈安芷會喜歡的小東西。


    期待陳最再說些什麽,他又恢複冷冰冰的態度。


    “那我發圖片給你,你要什麽顏色跟我說,我——”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陳淼走到門邊又提醒了一句,“別忘記問嫂嫂了。”


    “嗯。”


    她斟酌了幾分鍾,決定先斬後奏,不知道買什麽顏色就all in,頂多花掉所有的壓歲錢嘛,難得陳最提了請求又撤迴。


    沈安芷等陳最的信息,等的無聊到跑去後院喂雞。


    這都多久了,還是看雞不順眼,思緒又飄迴昨晚。


    外婆一定是知道他們的事情了,沒來的及被拷問,但以外婆性子,遲早得叫她細細道來。


    昨晚沒有找上門來也一定是接受了陳最。


    不必憂心,甚至在某一層麵上為他開心。


    手機終於響了。


    噢…詐騙短信。


    心有靈犀般,打開手機的時候他的電話也打過來了。


    不等他開口。


    “最最,你終於想起你的寶寶了嗎,她現在一個人在家喂雞,可勤勞啦。”


    “一個人?”


    沈安芷把手中的一把苞穀撒進雞窩,甩了甩手,“一覺醒來他們都不在家,去旅遊了。”


    “要我陪嗎?”


    “不用,我一個人不會害怕的,沒關係哦。”


    嘟……


    語氣很甜,掛的也很幹脆。


    走到門口天邊的一聲悶雷響起,本來以為隻是陰天,好巧不巧烏雲聚攏在這一方天地。


    緊接著大雨兜頭而至。


    他又退迴來,拿起倚在門邊的傘。


    “哥,你去哪呀,媽媽在做飯了。”


    陳淼被徐清菀硬推著來問他,自己不會問嗎。


    “有事,沒在家吃。”


    他撐起傘沒有再做停留。


    難得徐清菀自己做飯,去買菜時愣是隻知道陳遠深和陳淼愛吃什麽。


    又一次讓她感到對陳最一無所知。


    沈安芷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家門口,手肘撐著大腿托著腮,望眼欲穿,心裏頭盤算著陳最會以多快的速度來呢。


    迴溯以前最討厭下雨天了,行走時雨滴濺起,打濕鞋麵和褲腳,盡管撐了傘也要被淋濕,黏黏膩膩的特別膈應。


    就算不出門一聯想到就渾身不自在。


    現在倒也…不像以前了。


    如果是陳最陪她一起在下雨天四處遊走的話,大暴雨也沒關係。


    她盯著在吐泡泡的地麵,雨伴著風落了些許在身上。


    “我很好奇你發呆的時候都在想什麽。”


    陳最擋在她身前,收起雨傘。


    “想你。”沈安芷抬手勾住他的指尖,仰頭看向他,“我不是都說了不要你陪。”


    他把手抽走揉揉她的腦袋,“可我想陪你,先進屋吧。”


    陳最走出一步指尖又被她牽製住,“你抱我進去。”


    身體落入一個溫柔的懷抱,他將她打橫抱起來,沈安芷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陳最身上還帶著外麵的涼意。


    “最最,你這幾天得不到獎勵了。”她的聲音還有幾分惋惜。


    雙方都很清楚獎勵會是什麽,陳最把她放到沙發上,順勢捏住她的下巴輕微抬起,指腹撫過唇瓣。


    陳最的眼睛細細描摹過她的臉,“用這裏。”


    她挪開視線,不自然的‘嗯’了一聲。


    大白天…可以不用這樣露骨的。


    等陳最在身旁坐下,她又爬到人家懷裏。


    “我已經把今天規劃好了,一會你要做飯洗碗,我在旁邊給你加油,然後得陪我睡午覺,我今天可不舒服了,頭也暈暈的。”


    陳最自然而然的覆了一下她的額頭,不燙。


    她來例假不太容易暴躁,反而情緒平和特別乖,無時無刻都想粘著他的那種乖。


    “他們讓我問問你什麽時候去吃頓飯。”


    沈安芷把玩起他的手指,“都聽你的。”


    然後毫不猶豫掰開陳最的虎口咬下去。


    ……


    她小聲抱怨,“你今天還沒有親我,這是懲罰…”


    沈安芷覺得牙印不夠深,張嘴準備再咬一口的時候,後腦被扣住,狂風驟雨一般的吻。


    “夠了嗎。”


    “夠了…”她有氣無力倒在陳最懷裏,散去所有力氣也就一瞬間的事。


    陳最攬著她的後腰,掌心溫熱。


    有了沈安芷以後終於知道為什麽有‘孩子能拴住媽‘的說法了。


    她熱乎乎的身體窩在自己懷中,還散發屬於她,讓他安心的味道。


    “最最,我……”


    沈安芷留有懸念的不肯再說下去了,她斂著眼瞼,看不清楚她的表情,隻是…嘴角向下?


    陳最用兩隻手指戳她的嘴角,硬幫她擠出笑容來。


    這法子沈安芷做的多了,他也就學會了。


    “在想什麽呢。”


    “想天天跟你待在一起,不想開學。”


    他抬手蹭了蹭沈安芷的鼻尖,“自從上大學以來,我們哪一天沒有見麵。”


    “你看啊,放假我們可以形影不離,開學就很麻煩,不是等你下課,就是等我下課,一天隻能見一小會。”


    外頭的雨聲愈下愈烈,他沒有說話,忽而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你能不能不住宿。”


    這個話題沈安芷之前跟他提過,思慮再三總覺得莽撞,也不了了之。


    她當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還沒有照顧好你的能力。”


    “照顧我是我的事,照顧你也是我的事。”


    沈安芷似乎沒想到他會再次提起這件事,“那到時候…你每天都能親到我抱到我,時間一久你就對我膩了。”


    剛才她還在為見麵的時間長短而委屈。


    現在又在說什麽胡話。


    陳最想為此作出辯解,那麽剛好,她的眼淚不偏不倚滴到了手背上。


    她吸了吸鼻子,“不許你覺得膩,隻可以我對你膩了然後不要你。”


    他肯定同意,但眉頭始終沒有鬆開,不說話就當默認了。


    心虛的看了陳最一眼,他也很專心,垂著眼眸看著他手背上的那滴眼淚。


    她往前探了探身子,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吻,當作安慰。


    “你知道我愛說這些話,可你應該也知道,我離不開你的,我很愛很愛你。”


    他們之間總是這樣,沈安芷說盡心口不一的話,陳最明知道她對自己的依賴,也還是會動容。


    他背部稍稍有些僵,“嗯,我都知道。”


    “對不起…”沈安芷摸摸他的臉,親了一口又一口。


    “我說這種話的時候你兇兇我,我下次就不敢了。”


    她紅著眼睛,認真又篤定,像受傷的小貓。


    這樣也算是一種形式上的進攻。


    “不哭了。”


    陳最沒有按照她說的做,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語調強硬又柔軟。


    “我讓你兇我,你聽見了沒有,”


    她睫毛生的又長又密,被淚水糊的幾簇幾簇貼合在一塊,眼睛像染著一層水霧。


    不心生憐惜是假的。


    她的毛絨衣領上還掛著幾顆未滲透的淚滴,陳最輕輕揪著她的衣領往上扯。


    “嗯?”她一臉茫然。


    直到他拿衣領去蹭掉她的眼淚,一點都不溫柔,他當在拿抹布擦桌子嗎。


    “幹嘛,弄疼我了。”


    “在兇你。”


    明明也沒有很用力,她的臉頰變得紅一片白一片的。


    所以對她做任何事都得輕一些,否則淤青明顯的幾天都不退,就比如番茄不讓作者寫的那些事。


    陳最也隻敢在衣服能遮擋住的地方留下印記。


    “最最我錯了。”


    “嗯,沒關係。”


    “現在照顧不好你,不代表我以後不可以照顧好你。”


    “所以呢?”


    四目相對,她躲開視線抱住他。


    “所以你得讓我慢慢學啊。”


    “我怕天天見到你,會覺得膩。”


    那她也試試聽到這話的滋味。


    上麵已經說過了,她一來例假對陳最的依賴感等同於是,早起和床之間的羈絆程度。


    給她聽懵了,接著從他身上下來,迴房間的背影很決絕。


    沈安芷啞著嗓子哭,“我再也不要跟你好了。”


    聽到他跟上來的腳步,沈安芷在鎖門和不鎖門之間猶豫。


    可是…不可以把喜歡的人拒之門外。


    不鎖就不鎖!短短幾分鍾之內是懶得原諒他了。


    等陳最進來,她剛想虛情假意的趕他走,就被攔腰抱起,放到了那張最近常常承受她重量的課桌。


    “看著我。”


    沈安芷依然把頭扭向別處。


    陳最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轉過頭來,“你可以賭氣說再也不跟我好了,那我呢?”


    “你居然兇我…”她癟癟嘴,眼淚一股一股淌著。


    他哪有在兇,連講話聲音都很輕。


    “我對你說了同樣性質的話,你是怎麽想的?”


    “再也不要喜歡你了。”沈安芷推了他一把,沒起到什麽作用。


    他手上用力,按著她的肩,人又被擁進了懷中。


    “我願意為了你處於弱勢,你說的所有都是對的。除了我以外,可以讓你開心的人比比皆是,我相信我可以,別人也可以。”


    “所以我想盡我最大的能力對你好,討你開心,哄你更依賴我。沈安芷,有關不能繼續下去的詞句我都很在意,在意到你每次說完我都會失眠,前後幾天我基本上有了空閑就開始想你說的這些話。”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真的,最重要。我以我的生命做擔保,愛你就是愛你,我信我的長情,也希望你可以信我。”


    “但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不打算喜歡我了。”他晦暗了神色。


    “也行。”


    陳最難得一次性吐露這麽多話,沈安芷摟住他的腰。


    好像擁抱的足夠久,就可以抵達到現在所想的盡頭。


    “騙你的,我沒有不想要喜歡你。”


    “嗯。”


    恭喜陳最落入她的心理圈套。


    要誘導他說這方麵的心裏話,比較難。


    他得有勇氣去和她抗議,就像他說自己處於弱勢,既然大家在平麵上,就不該有誰低誰高這一說法。


    “最最,說出來好受多了吧。”她把眼淚全蹭到他胸口的那塊衣服上。


    對方緊急中斷了一個哭泣,態度和方才判若兩人。


    他滿腹疑惑,手還在拍著她的背,“假哭?”


    “眼淚都流出來了,哪裏假?”


    陳最頓了頓,以他的腦子很快就想出個所以然來,怪不得動不動就她膩了或者他膩了。


    “沈安芷,我不認為你該把心理學那套放在我身上。”


    這次她輕而易舉就把他推開了。


    臉上還氤氳著剛哭過的痕跡,楚楚可憐。


    “最最,我可以不管你跟別人的事情,可我們之間的事,我難道還不能做出改變嗎。”


    “如果我不按照你的軌跡走呢?如果我生氣迴答你確實是那樣呢?如果———”


    “沒有如果,我比了解我自己還了解你。”


    無論時間過去多久,在某一刻,沈安芷都像是一個突然出現的幻影。


    陳最就那樣站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看著她,沒有再開口。


    “最最,你可以跟我提任何要求,我早就把你當作是一家人了。”


    微微握起的手掌在控訴微妙的不滿,“誰要跟你是一家人。”


    ……啊?她用眼神向他表示疑問。


    他接著說,“變成一家人就是親情了。”


    噎住了,沈安芷對著他勾了勾手,“抱我迴床上。”


    身體剛剛沾到床上,她就翻了個身,不理他,


    “沈安芷,迴答我。”


    “前幾天還假惺惺的說要預定我老公的位置,現在就不想跟我是一家人了,我才懶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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