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我以後賣保健品第一個就找你,一點小事就騙的你掉眼淚,還好我不是壞女人。”


    失態到,陳最隻差把心剝開給沈安芷看了,緩了許久的情緒還是很難平複。


    眼淚就是男人最好的嫁妝,沈安芷要幫他擦掉,他一股腦的都蹭到她身上。


    “關燈睡覺嗎?”指尖穿進他的發間揉了揉。


    他轉身要坐起來,沒去關燈。


    “沈安芷,我還有力氣,正好還燙著。”


    不是。


    他怎麽又哭鼻子,鼻尖上垂著一滴欲掉不掉,男人帥沒什麽,帥男人會哭的殺傷力為%。


    隻不過,說了這話哭…?


    沈安芷也爬起來,用指腹蹭去那顆晶瑩,叫人心蕩漾。


    “我沒有強迫你呀,不舒服就睡覺吧好不好。”


    他似乎沒想到沈安芷會拒絕,“你不喜歡嗎?”


    濕漉漉的小狗…我的媽呀,捏住他的下巴大親一口。


    “喜歡,隻不過你要休息了,等燒退了你想怎麽對我都好。”


    她都嚴重懷疑是因為做了太久浪費太多體力才導致他複燒的,他還強撐著說有力氣。


    像是沈安芷給他去買藥,他就要用自己的身體來補償一樣。


    根本不是像,他就是想取悅她。


    “燒退了就不燙了。”


    “你再說這個我就不陪你睡了。”


    威脅很有作用。


    他發燒發的像是喝醉酒了,動不動就親親她的額頭,臉頰,唇瓣,時不時說一句好愛她。


    沈安芷很久沒有因為揪心而失眠了。


    ‘隻有你愛我了。’


    她反複品著這句話,心中的酸楚比陳最還要多。


    比起愛不愛的,她更希望陳最因為有她而感到生活不再單調。


    兩個人都認為除了自己,就沒有人可以再像自己一樣付出真心了。


    還好沒有如果,還好當下攜手的是他們。


    陳最的思慮放的很遠,他本身思考問題就偏成熟化,很多事情都會聯想到以後。


    沈安芷沒怎麽考慮過以後,她可能在這方麵的心態依舊幼稚,從小就被保護的太好,給予過很多愛的人,自是認為以後的路不會坎坷崎嶇。


    現在盡興就好,以後也如此最好。


    半夜的雨聲蓋過了所有稀疏的小動靜,雷電頻繁,陳最又熟睡著,她掙開他的懷抱去開了小夜燈。


    才脫離陳最,他就開始沒有安全感的去摸身邊的位置,做噩夢了嗎。


    他在呢喃著什麽,但聲音太小了,沈安芷小心翼翼將耳朵貼近他的唇邊,聲音微弱又執著,“別走…別走……”


    “我在呢。”


    他努力地睜開雙眼,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但視線卻始終模糊不清。


    大致輪廓還能描繪,他再次閉上眼眸時,安心了許多。


    這一夜很漫長,他一會喊熱一會喊冷,空調開了又關,被子掀開又蓋上,沈安芷幾乎整夜沒睡,天快亮時,她實在沒忍住打了個盹。


    陳最醒來後,感覺身體輕鬆了許多,但還是沒有大好。


    清冷的光線落在她微蹙的眉目間,看上去有幾分疲憊和焦灼,眼下肌膚還透著血管的烏青色。


    旁邊放著他已經烘幹好了的衣服。


    幫沈安芷掖了掖被子,不曾想吵醒她了。


    “你醒啦,我再睡一會就起來陪你。”


    “好。”


    田螺最最也不閑著,房間沒有很亂,隻是還殘留著昨天下午激戰的一些碎片。


    收到一半腦子裏閃過幾個片段,他昨晚是不是…非常不委婉的想讓沈安芷睡。


    這麽羞恥嗎。


    性質和以往不一樣,還挺…難以接受的。


    那隻是燒糊塗了,他選擇不承認本人說過。


    書架也被靠過,裏麵的書被震的東倒西歪,陳最蠻意想不到的,她的書架裏沒有言情小說,成套的《盜墓筆記》,《鬼吹燈》,《福爾摩斯探案集》,《十宗罪》等等…


    膽子小是不是看這些練出來的。


    最下麵一層有幾個厚本子,從外表上看被翻閱過很多次,褶皺很深。


    所以好奇心驅使,他也翻了翻,是高中各科的錯題筆記,密密麻麻的字跡不難看出擁有者的努力。


    手上這本書頁中還夾著一張對疊的紙,字那麵朝外,很敏感的捕捉到了自己的名字。


    信展。


    ‘最最,我很想你。


    京衡的天氣怎麽樣呢,希望總是豔陽高照,要是雨天不知道你會不會懶的不想帶傘,我才不會怕你上演濕身魅力給別人看而吃醋,是怕你感冒。


    本來想寫一封長長的情書送給你,可你一定對這個東西見怪不怪了。


    那我就給自己寫一封送給你的情書,等以後三十歲,四十歲…或者五十歲?再拿出來看,讓自己社死。


    你知道嗎,這幾天淮南一連下了兩個星期的雨,我總是想起有你在的雨天,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再摔一跤,要你背著我在長長的路上走,要你給我買明明寡淡無味,入口又有點甜的白粥。


    這會雨都沒有停,今天周日,我在家發了好久的呆,玻璃窗上劃過雨水,我又想你了。


    期中考試結束還沒多久又要到期末了,這個學期過的好快好快,以後能不能也過的這麽快,我想見你。


    我設想過,要是沒有認識你,我應該還是懶懶散散,沒有什麽大誌向,你哪來的吸引力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淩晨一點的月光,早上五點的天空,背不完的書,做不完的練習題,吃飯的時間都要縮短,昕昕說我看起來好像沒有以前那麽開心了,其實不是的。


    在成為可以和你比肩的路上,雖然累了點,但是成果擺在我麵前的時候,我高興的都語無倫次了。


    喜歡一個人,真的需要付出很多努力,不過你好像並不是因為我成績好才喜歡我的,一開始還以為像你這樣的毒舌怪,一定會明麵上諷刺我的成績,居然沒有,除了偶爾說我笨…能不能別說我笨了,我要抗議。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有一種特別大的落差感,我要做到我滿意自己了,才能告訴你聽,我喜歡你。


    所以我還要再對自己狠一點。


    最最,你有沒有發現,每次打電話你講給我聽的都是積極向上的事情,從不提自己的煩惱,你可以是不完美的,我也願意聽你的不開心,可你就是裝裝的,端著好的那一麵給我看,我不喜歡這樣。


    昨天我跟你說,拿快遞的時候有個聾啞奶奶,看我拿的快遞太多不好走路,竟然幫我一起拿迴家,我一開始沒搞清楚她的意圖,明白過來才發覺這個世界美好的不像話,這樣樂心的人為什麽要被關上一扇窗呢。


    我把這件事寫下來,她給予我的善意,一定要有個方式記錄住,很多年後想起來我都會覺得溫暖。


    我記得我講著講著就失聲了,你跟我說,有本書裏提到,“太敏感的人會體諒他人的痛苦,自然就無法輕易做到坦率。”


    你要我不要想太多,你要我開心。


    不知道你有沒有意識到,我們有了距離以後你的話變得特別多了,一點也不冷冰冰。


    就是囉嗦了一點,比我媽還囉嗦,我一點也不覺得煩,我媽說我我還會嫌煩呢,你這人是不是會點小法術,把我迷的這麽喜歡你。


    希望你不要半途而廢,希望我們能一起到達目前想的終點。


    希望我可以占據你喜歡的開端再成為你愛的結尾。(ps:這點好像玄幻故事,但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你願意的話。)


    希望我們可以一起看一場京衡落下的雪。


    希望你永遠隻喜歡我一個人。


    ———距離高考還有330天。’


    -


    說不出現在的感受,激動的情緒如暗湧在心髒中流動,記得那段時間開始他們就沒有多少打電話的機會了。


    陳最總害怕,會出現另外一個人,當時沒有敲定關係,對他來說什麽都是未知的,他能做的隻有等。


    去課桌上拿了把筆,在右上角寫到,‘最最已閱’,再把紙對疊起來,恢複原樣,就當他什麽都沒看見過。


    這段感情摻了時間的基礎,才會在真正開始的時候,就像是異地戀了三年之久。


    抽空去看了下雞窩,後院的排水做的再好,也難以抵抗一整個淮南的積水位上升,半個雞爪子都泡在水裏,好在抱團取暖,看樣子是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最最在哪裏呀,最最在哪裏~~”沈安芷哼著調調下樓,被陳最吵醒以後不好深度睡眠,倒不如早起和他幹點什麽。


    “這裏。”他剛買完小籠包迴來,這次沒迷路。


    埋頭狂奔跳到陳最身上掛著,親了一下臉頰,“你知不知道你昨晚有多粘人。”


    “怎麽可能。”又想起‘求被睡’,他不自然的看向前方準備把沈安芷放到沙發上。


    她哼了一聲,“昨晚還一直喊我的名字,說好愛好愛我,今天沒有昨晚乖了。”


    沒了那種好欺負的勁。


    到了沙發前沈安芷不肯撒手,那就這樣掛著吧。


    “是很愛很愛你,但是小籠包要涼了。”


    這家店和一中門口的那家路邊攤比還差點意思,挑剔的認為,學校門口的路邊攤通通好吃又便宜。


    一口接一口的塞,很倉鼠,“我又不跟你搶,慢點吃。”


    “你吃過了嗎?”


    “沒胃口吃不下。”喝水都覺得喉嚨疼,也就隻買了一袋小籠包。


    沈安芷依依不舍的給了他一顆,“等會還要吃藥呢,得吃點東西。”


    她的臉為什麽這麽軟,一捏就有紅印子。


    “疼嗎。”


    沈安芷沒所謂的搖搖頭,“不疼。”


    對於陳最捏她臉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她隻是皮膚白嫩了點,平常輕微磕碰都會得到一個紅印子。


    怕什麽來什麽。


    沈安芷冷不丁冒出一句,“最最,你有力氣嗎,還燙著嗎。”


    不迴答,忍不住思考她的用意是什麽。


    塞了一顆小籠包到她嘴裏,大事化小,小事化小籠包吧。


    “幹嘛,害羞嗎?”


    深色的眼眸看向她,稍微眯著,眼神裏有著若有若無的試探,隨後自圓其說,“我昨晚神智不清。”


    這個解釋好牽強,“那愛我也是神智不清亂說的咯。”


    “愛你不是。”


    “最最,你放心吧,等你病好了我就讓你知道什麽叫男仆。”


    “……”


    沒有寒假計劃,雨天不想出門,看了幾分鍾電視劇的開頭又換一部,有陳最在寫作業也不上心。


    想玩男仆,可是再加重病情為難的不還是她。


    熱戀期共處一室,又沒事可幹,滿腦子就隻想幹陳最。


    可以說的這麽‘清新脫俗’嗎,心態模棱兩可。


    陳最倒是清心寡欲,在一旁看經濟法。


    沈安芷老說他不僅是個金融學學生,還是個法學生,背各種經濟法不說,他還得是一個英專生,學商科哪有英語不好的道理,除此之外還得掌握高數線代概率論。


    她看著就頭大,陳最反而對這種全麵性信手拈來。


    “最最,眾所周知學金融的男生都特別精明利己,滿腹算計,我怎麽看不出來你是這樣的。”


    首先他不窮,其次是陳遠深為了讓他畢業以後進公司幫手,提前打基礎。


    “我沒有嗎?”陳最放下手機,停頓了一秒接著說,“我整天都在算計自己得怎麽做才能讓你更依賴我,不精明利己嗎?”


    當然不,連解釋的內容都和傳統金融男的想法掛不上勾,“蠢死了。”


    終於輪到她說陳最蠢了。


    “這不算是我的手段嗎。”陳最似乎非常想沈安芷認可他有這些標簽。


    算!直白說出來毫無保留的,也是手段。


    還沒踏入社會,自然是不需要展現出這部分,在沈安芷麵前,就更別談這個了,他不會在她麵前有偽裝了。


    “我說的又不是這方麵,是金錢上想方設法撈我一筆的那種。”


    噢,給他聽的笑出聲了。


    “錢夠不夠花?”


    “夠啦,你別又給我錢,不然我真的很像被你包養了。”


    “包養?”陳最都沒聯想到這個詞過。


    她大學生活費一個月三千,其實很夠花了,隻是陳最怕她不夠。


    他沒什麽需要花錢的地方,徐清婉給的生活費比沈安芷多出幾倍,他除了攢著,就是給她花。


    她自己的錢都花不完了,陳最還要爆金幣,目前攢下來她都覺得自己是富婆了。


    “我年紀輕輕就傍上年紀輕輕的大款,比有啤酒肚還禿頭的大爺好多了呢,嘖嘖嘖,該有多少人羨慕我呀。”


    說話的舉手投足間,都像是小孩子在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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