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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家師有過規矩與命令!不準我們兄弟透漏涉及家師名姓半個字!我們兄弟二人可是發過毒誓的!”左吉祥喃喃道。


    “是啊!如果我們泄露師父名姓便會遭受五雷轟頂,千刀萬剮之報應!死後入了地獄也不會超生轉世,要受盡地獄輪迴之苦!”左如意補充道。


    “你,你們為何下了如此毒誓!一個名姓罷了!何故至此啊!”大淩不解,雙手一攤覺得十分莫名。


    左澤南突然歎氣道:“哎!看來他是不肯原諒我了!”


    “誰啊!”大淩望著黑漆漆的前方,那裏似乎是左澤南所在的位置。


    洞口的碎石堆仍舊時不時地發出顫動,估計是對麵的獸群發起了猛攻。


    “轟隆轟隆……”臨近洞口的幾個人連忙朝著裏麵擠了又擠,心裏害怕極了。


    但是這並沒有打斷慕容無熙等人的談話,即便有一個驚天的秘聞從左澤南的口中吐出來,他們卻無心理會什麽獸群的猛攻。


    “當然是在大火之中幸存下來的人!”左澤南卻故意賣了一個關子故意隱晦地拋了一個話頭又再次默然。


    眾人本以為左澤南會接著講下去,寂靜,寂靜,還是寂靜……


    隻因周圍漆黑一片,所有人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哎,你接著說啊!到了這個份兒上你怎麽還有心思給我們打謎呢!”大淩滿腹牢騷地說著,他是沒有耐心聽左澤南廢話。


    低沉的唿吸聲,亂石堆的轟動聲反而顯得這逼仄狹小的空間更為寂靜清冷。


    “你們兄弟兩個的名字也是你們師父所賜吧!你們兩個真名叫什麽!是哪裏人氏!”左澤南問著左氏兄弟道。


    這一聲卻也換來了沉默,左氏兄弟支支吾吾半晌隻是在口中喃喃顧自商量並沒有迴應。


    “這個也不能說嗎!”左澤南的嗓音沙啞地繼續道。


    兩兄弟低聲細語商量半晌,這才由左吉祥開口應道:“我們兄弟二人無父無母,有記憶起我們就跟隨師父,所以我們也不知道我們來自哪裏!名字自然也就沒有了!”


    “原來是這樣!”左澤南暗自嘀咕著,“果然,吉祥,如意……應該就是了!”


    “你在這裏問這問那!半天也不說你的故事!你真是要急死我了!”隨後一陣“砰砰”的跺腳聲,大淩叫喊道。


    “師父,師父他還活著,活著……”左澤南的聲音越來越低弱,在這般寂靜的環境之下不仔細聽還是聽不清楚。


    “什麽!你是說……南派老拳師還活著!”慕容無熙驚詫道。


    “南派老拳師是是是誰!”大淩摸著後腦勺問道。


    “南派老拳師!據說是應天府的一個德高望重的武林高手,擅長擒拿、拳術以及格鬥戰術!聽聞當年有一個傳說!年輕時候的應天拳師曾經打敗了南直隸的不少高手!橫跨江南江北,甚是厲害。”


    誰人也沒想到卻是慕容無極侃侃而談:“南派老拳師在江南名聲大噪之後,便在應天府紮下了根基,建立了拳師府廣收弟子!幾年之後門人遍地!在武林之中聲名鵲起!”


    左澤南突然說道:“你說的不錯!我師父年輕時的威名響遍大江南北!年邁時更是德高望重,武林之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我師父名叫左勿狩!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名字!隻知道他的拳頭堅不可摧,銳不可當。江湖人都號稱鐵拳左無敵!”


    左澤南說起這話來反而有些感慨,這語氣之間似乎還帶著一種高傲。好似是自己談論著自己過往一般。


    大淩打趣一般地笑道:“你師父這個名字就是不甚吉利!聽聽,勿狩!無壽!嘖嘖嘖……”


    “閉上你的臭嘴!你膽敢辱我師父!”左澤南顯然有些怒意,自這話語之中再為明顯不過。


    “好好好!我不說!你師父必定多福多壽,長命百歲!”大淩連忙陪著不是,自己暗暗嘀咕,“你師父不是還活著,幹嘛如此大的反應!”


    “你這話似乎有些不合理!”慕容無極突然道。


    “怎麽了!這句話又哪裏不對了!”大淩問道。


    “據我所知,南派老拳師當年已經九十多歲了!如今又過這幾年……”


    大淩猛地意識過來連忙找補著賠禮道:“哦哦哦!唐突了,唐突了……你師父必定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身體康健,萬壽無疆!”


    慕容無極偷著笑著,大淩差點就給南派老拳師祝壽說賀詞了。


    大淩幾乎可以想象到左澤南的那一張陰狠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


    左澤南不顧大淩的話繼續說道:“可是我愧對師父的培養!我……”


    “終於肯說出你的故事了!”慕容無熙說道。


    當年……


    左澤南還是一個沿街乞討的流浪孩子,冰天雪地之中抱著一隻殘破不堪,缺了一口的瓷碗慢慢地在雪中踱步。


    他身上衣衫單薄,雙臂環抱在胸前。腳下的鞋子已經露出了一根大腳趾,身子哆哆嗦嗦地尋到一個角落蜷縮起來。


    左澤南此時又冷又餓,已經沒了力氣行走。冰天雪地之間他覺得萬分孤獨與無助,淚花在眼窩裏直打轉。


    陣陣冷風掠過,左澤南不禁抱緊了自己的身子蜷縮地更緊。他打著哆嗦,頭幾乎埋進了兩膝蓋之間,渾身不自主地戰栗。


    “當啷啷……”一陣清脆的銅板撞擊瓷碗的聲音使得左澤南猛地抬起了頭。


    他那瘦弱的兩條胳膊架在膝蓋上緩緩抬起頭來,就見麵前站著一個大胡子,一身的白色長衫幾乎與雪景混為一體。


    “謝謝謝謝……”左澤南趕緊跪在地上接連不住地朝著大胡子磕頭。


    “孩子!你的家人呢!”


    “都餓死了……”


    大胡子默然少許,兩眼盯著麵前的這個孩子緩緩吐出了一口熱氣道:“孩子!你和我走吧!我給你吃的,教你功夫!怎麽樣!”


    “功夫!你,你真的可以教我嗎!那樣我就可以不被別人欺負了!”左澤南的眼裏閃著精光,但是逐漸暗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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