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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是皇上您殺的……”慕容不敢相信這個皇帝初出茅廬手腕如此狠辣,絕不像先帝那般猶猶豫豫,暗弱無主。


    朱見深瞑目而道:“朕怎不心痛,但是不得以而為之!”


    朱見深龍眼一睜:“你知道朕知道朕得了一個皇子有多麽開心嗎!這是朕的第一個兒子!是朕與萬妃的兒子!朕是愛若珍寶……”


    說著說著,朱見深喊出了哭腔。


    “朕沒有辦法!做戲便做全套!舍得一個皇子換的這權力,我想皇兒他在天之靈應該理解朕吧!”


    轉眼間,朱見深兩行熱淚滾滾而下。


    此時桃夭收起了那副嬉笑的臉色,低頭不語。


    虎毒尚不食子,朱見深此等心計手段令慕容不禁錯愕。


    他恢複郕王帝號,平反於謙冤案足見他宅心仁厚,但他又嗜殺成性,視生命如同草芥……他到底是正是邪,是明君還是暴君慕容無法斷定。


    “權力的爭奪一定要用鮮血與屍體鋪路嗎……”慕容凜然道。


    朱見深一怔,他怎麽也沒想到慕容竟會這麽和自己說話。


    “你說什麽!”朱見深臉色一沉,驟然變色道。


    “皇上若是想要重掌大權絕可以用另一個方式!一定要用無辜人的性命,自己親生兒子的性命來鋪平道路嗎?”


    朱見深道:“這就是血淋淋的政治!這才是一舉三得的良計!這樣才能撤去皇莊保百姓安寧,朕才能好好治理天下,不是受權臣的掣肘!”


    二人言語之上突發爭端,四目相對似乎出現了火花的對撞。


    桃夭見此情形,趕忙勸道:“好好說話,好好說話!你也少說兩句!”桃夭拉住慕容道。


    “皇帝哥哥的苦衷你是無法理解的!他隱忍了這麽久就為了這麽一天!他也極為不易的!”


    慕容漠然道:“臣知罪……”這三個字慕容一字一字地吐出來,每個字都吐得極為沉重。


    文華殿中不歡而散。


    慕容經過此事之後才看清朱見深這個人,並非單純天真的小皇帝,而是一個功於心計的政治家。他開始心生忌憚,這個人最會玩弄手段,不知以後會不會……他不敢想!


    突然朱見深挑開簾幃叫著慕容,慕容的思緒這才被拉迴來。


    “你在想什麽!叫了幾聲不應!”朱見深問道。


    “沒什麽!是臣出神了!”慕容解釋道。


    “這京城之中說書的可是有意思極了!那件事十之八九都被編成了故事說出來了,還跌宕起伏,懸念叢生……真是不錯!”


    朱見深笑著稱讚道。慕容則憂心忡忡地趕著馬車。


    二人不再言語,也不用言語,心底裏互相都知道因為那件事不愉快。自那件事後誰也不再提過。


    這時朱見深迴味的興起才忘了這一茬。


    馬車疾馳,臨近山路便十分顛簸不已。車子吱吱呀呀地響著聽得極是別扭,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朱見深坐在裏麵閉目不語,身子卻隨著車身搖晃不止,起初還覺得十分不適到後來漸漸地適應下來。


    這是去廣土坡的過山的土路,朱見深此行正是要去探望汪皇後與桃夭姊妹。


    進了村口,馬車停到了汪大嬸家的門口。桃夭早就識得這馬車馬兒,趕緊跑出來迎接道:“皇帝哥哥!”


    過了這許多年,桃夭依舊這般冒冒失失,風風火火地像個男兒一般。她從屋子裏飛也似的衝出來對著朱見深打了聲招唿。


    緊接著灼華扶著汪大嬸在後麵跟出來。灼華這時早已是一個出落大方,亭亭玉立的美女,仍舊那般穩重矜持,與她姊姊的性格大為不同。


    而汪大嬸兩鬢又新添白發,背也微微駝了。


    “草民汪氏拜見……”汪大嬸見了朱見深剛要下拜卻被朱見深攔住。


    “和您說過幾次了,在這裏你我隻是叔侄關係,不分君王臣民!”朱見深道。


    “是,是……屋子裏走!”汪大嬸招唿著進了屋子。


    慕容見灼華望著自己,也微微點頭示意。目光相對之間,灼華急忙躲閃。


    朱見深恢複了朱祁鈺的帝號,田地宅院悉數歸還但汪皇後生性寡淡,習慣了平常百姓的生活,一直住在廣土坡不肯搬走。


    朱見深也甚至這位叔母的脾氣也不再多加勸說,叔侄二人寒暄起來,一家人其樂融融。


    慕容也知道他們談起了家事便默默離開到院子裏安歇。


    此時灼華悄無聲息地跟出來,即使聲音再輕慕容也聽得見。


    “你……”灼華朱唇微啟,話到了嘴邊便止住了。


    “走!陪我去祭奠一下李老爺子!”慕容起身看著灼華道。灼華嬌羞著點點頭。


    二人並肩走在路上,誰也不說一句話。一個冷冽少話,一個害羞難語……就這樣走向廣土坡的那座山上走去。


    當年的一片荒山現在早已經綠樹長青。蒼翠的碧綠色重新披在了這大山上。


    途徑那座夫子廟時,慕容稍作停留。這夫子廟仍舊破敗不堪,與當年一個模樣。當年的情形慕容依舊曆曆在目,當初還是一群饑民在這裏殺活人分食,現在這些人在田間耕種,仿佛這邪惡的醜事從未發生過。


    真是恍如隔世啊!


    山頂處的兩棵青鬆下有著一大一小的兩個封土堆。墳堆似乎被人清理過不很淩亂,更無雜草環繞。


    “每年的清明,年關我們都會給李老爺子和石頭掃墓……”灼華輕聲道。


    慕容拜了兩拜,走到墳前俯下身子向上捧了兩把土,自始至終麵無表情。


    “你……這些年變了好多!”灼華突然道。


    慕容沒有迴身看她,隻是淡淡地迴了一句:“是嗎?”


    灼華輕輕地“嗯”了一聲,又道:“當年的你不似這般冷漠,這般沉穩。當初的你可是心懷天下蒼生,感受民間疾苦的慕容無極!”


    “或許是當年的我太過於天真,太過於年輕了吧!不知世間黑暗險惡,人心叵測……”慕容冷冷地望著墳堆出神,“在狼門就該舍掉人性,隻認‘忠’字,現在我才做到!”


    “那件事你還沒走出來!你還是對它耿耿於懷!”灼華道。


    慕容默然不語。心中暗想:或許一個錦衣衛該做到他那個樣子……才叫做錦衣衛!


    此時忽然聽到山下的小路上傳來一陣嬉笑聲:“原來你們兩個躲在這裏!”


    慕容聽得是桃夭的聲音。


    “姊姊……”灼華迴頭一望。


    “放心!李老爺子和石頭在這裏睡得挺安穩的!”桃夭收起來平時嘻哈的樣子在墳前虔誠地拜了兩拜。


    “曹鉉是你殺的!”慕容突然冷冷地問桃夭道。


    桃夭一怔,說道:“你……你在說什麽!”


    “曹鉉剛剛上任東廠督公次日清早就被在府中殺害!難道不是你做的?”慕容用懷疑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桃夭。


    “怎麽會……這麽多年的事了你提它作甚!”桃夭一笑正要叫他們離開。


    “因為愧疚……所以你殺了曹鉉!”慕容道。


    “說什麽呢,我為什麽愧疚!”桃夭尷尬地衝著慕容笑道。


    “曹鉉找廣土坡村民複仇時,為了查清緣由他親口告訴我殺了一老一小……當時你肯定也在場!”


    慕容向桃夭靠近,緩緩道:“你要遮掩自己的功夫隻得任由曹鉉殺了他們爺倆!你就這樣看著他們爺倆斷氣……”


    “別說了……”桃夭突然道,“說這些還有什麽用!”


    桃夭的眼前當即浮現了那日的情形。


    廣土坡的村民被曹鉉召集到一起,四周滿是官兵將村民圍住。村民紛紛蜷縮在一起不敢高聲說話,桃夭也在其列。


    曹鉉細聲細氣地叫道:“你們這群刁民敢搶咱家的地!是誰教唆你們的!”曹鉉此時早已在縣丞處得知是慕容所為,但他此行是出於報複。


    半晌無人說話,曹鉉笑道:“好,很好!”他走過去抓起了石頭。


    李老爺子當即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曹鉉一把推開了李老爺子,溫聲問石頭道:“是誰叫你們搶占莊子的?”


    石頭不語,隻是哭哭啼啼。曹鉉陰慘慘地笑道:“這孩子做錯了事還不承認……”說完就掐住石頭的脖子,微微發力。石頭頸骨立斷,頭一歪咽了氣。


    李老爺子見此驚恐之餘憤懣不已,朝著曹鉉衝過來。曹鉉一腳踢在了李老爺子的心口處,登時斃命。


    村民無不驚恐尖叫,桃夭的拳頭攥起但仍是不動。眼睜睜地看著曹鉉離開……


    她隻能將爺孫倆的屍體殮起埋在了村子的高山頂上,眼淚如注,頓時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聽到桃夭唿喊,慕容當即住口。或許幾年前的他會問桃夭為什麽不救下李老爺子和石頭,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喪命。


    現在的他不會,因為他已然冰冷麻木。


    偌大的計劃害死了數十人,包括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這兩個村民的賤命又有何足惜!


    權力……


    還真是最具魔力的東西……


    馬車吱呀吱呀地離開了廣土坡,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樹都被慕容記在心底,但他不敢迴憶,隻祈求這記憶永遠塵封在心底。


    每當揭開它時,總是傷痕累累……


    結語:景泰索命一案今天終於完結了,小生在這想說:這一個故事基於曆史但也有所改動,還請各位不要過於較真,敬請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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