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言一臉不信,淩江弦卻不再解釋,隻是伸出了手:“你要試一試嗎?和我們一起出道。”


    “可是我的專業能力——”


    “那就看你願不願意付出努力了。”淩江弦一臉淡然,心裏卻在打鼓,如果現在曲言還是拒絕,那麽他就隻能另想辦法。


    曲言沒有立刻給出答案,他轉頭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電腦,想到自己的曲子,想到星翼那些人的嘴臉,想到自己見過的一些自傲於天賦或顏值而不好好訓練的練習生,想到自己偶然間聽到淩江弦和唐蘇鶴的歌聲,想到自己父親躺在醫院的原因和對於愛豆偶像這一身份的複雜情緒······


    最後,他還是同意了。


    他舍不得把自己的曲子全部交給別人,但是他自己沒有辦法以歌手出道,那麽最後賭一次,賭這次他遇到的老板和隊友會是值得他信任的人。


    “好。”曲言慢慢點下了頭,有些好奇,“你想怎麽幫我?”


    淩江弦在得到肯定答案的時候,雙眼如同瞬間連通電路的燈泡,“噌”的一下就亮了起來。聽到曲言的問題,他迅速冷靜下來,把剛剛他在腦子裏列出的訓練方案大致說了一遍。


    對著曲言逐漸凝固的笑容,淩江弦嚴肅地解釋道:“因為我們現在去找申哥,勸動的幾率還很小。如果你能夠把自己的實力提升到申哥認可的程度,那麽我們就擁有一個很好的籌碼。”


    “籌碼?”


    “對,籌碼,”淩江弦兩隻手各伸出一根手指,“如果你進入我們團,那麽我們團可以做到自己作曲,自己編舞。這是一個很好的噱頭。”


    曲言沒想到這個團竟然還有可以自己編舞的實力。


    “所以我們現在的目標就是?”曲言指著自己,“我?”


    “對,你應該和申哥簽了工作人員的合同吧?”淩江弦在看到曲言的點頭後,繼續說下去,“那麽最近一段時間你是自由的,你就來公司,以要和我們熟悉的理由。平常可以在自己寢室或者空的練習室裏練習、編曲。我們自主練習的時間,你就和我們一起練習。星期天,就是你的小考核,我們五個人一起留在公司裏幫助你改正一些小問題。”


    “你最後要做到的就是,創作出一首成熟且基本符合出道標準的曲子,然後由你自己唱跳出來。”淩江弦瞧見曲言的嚴肅表情,安慰著伸出五個手指,大大的杏眼裏盈滿了笑。


    “不要擔心了,我們五個人都會幫助你的。編舞序秋哥可以,我和蕭向笙也可以幫忙給點意見。歌曲的旋律你來把握主方向,作詞的話,小寧可以幫助你。而且小唐他很會唱歌,你給出的旋律他基本都可以唱出來。可以隨時給予你反饋。”


    曲言仰頭,感覺背光站著的淩江弦耀眼得有些過分,他打趣道:“你的隊友們就這樣不知不覺被你安排好任務了?他們要是不願意怎麽辦?”


    淩江弦鼓著腮幫子,對著他搖了搖手指:“請你不要這樣汙蔑我,我是在征求了他們的同意後才做出了這些方案。”語畢,他又伸出手掌,散落在陽光裏的長發被染上一層柔和的光邊,襯得淩江弦愈發神性,“還有,我想未來,他們不隻是我的隊友,


    還是你的——”


    ······


    仇人吧?


    “唿——唿——”


    曲言大口喘著氣,雙眼失神,感覺身體現在已經不是能他控製的了。


    不管他們未來是不是我的隊友,起碼這群孩子現在絕對不是我的隊友!他們簡直就是我的仇人!


    難怪他在星翼感覺訓練沒什麽效果,就這三年加起來的訓練量,都不如他在這裏三周的訓練量。當然,也有這群孩子下狠手的原因。


    唱歌對於他來說相對輕鬆,所以唐蘇鶴這個孩子也沒法把曲言怎麽樣。但是在跳舞和rap上,剩下的孩子就有很多手段了,尤其是跳舞。


    陶序秋和蕭向笙這兩個人,曲言簡直不知道他們是吃什麽長大的,體力好到恐怖。淩江弦雖然體力不太好,有時候曲言還沒怎麽累,他就有些堅持不住了,但是他的點子多啊。


    曲言現在頗有一種“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的心酸感


    (向杜甫詩聖滑跪道歉orz)


    但是現在每一次跳舞、唱歌、rap,曲言的確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進步。


    淩江弦他們也還沒強到能夠解決曲言一切疑惑的能力,但是沒關係,這不是還有老師嘛!


    他們會記下曲言的一些問題,在下次見到相應老師的時候提出來,尋求老師的解答,然後晚上再告訴曲言。


    曲言在知道大家這麽做的時候有些猶豫,這樣真的不會被申哥和那些老師發現?


    “應該沒有吧?申哥他們都沒找我們誒。”唐蘇鶴一手撐著下巴,不確定地安慰著曲言。


    淩江弦和寧祁澤暗暗對視一眼,然後糊弄過去:“對啊,要是知道了,他不得找我們聊聊?肯定沒發現啦~”


    “嗯嗯,你們別擔心了。”


    真的沒被發現嗎?


    那當然是——


    不可能的了!


    公司就這麽大,工作人員也在,他們這點動靜,自己以為足夠隱秘,但是對於掌控這家公司的申哥來說,怎麽可能發現不了。現在沒說,一方麵是覺得他們這樣做也不會影響到他什麽,另一方麵,估計也是內心存了一點希冀,如果到時候晏為一的實力不行,那麽現在努力訓練的曲言也可以及時填補這個空缺。


    因為最遲兩年後,他們就要出道。現在許多娛樂公司都看到了愛豆男團這塊美味的蛋糕。其他公司先推出男團搶占了更多受眾、資源,那麽留給他們的機會就很少了。


    而在這期間成功找到一個符合要求的練習生也不是容易事。


    所以全公司包括老師們其實也默認了六個孩子的行為。


    一切都在悄無聲息地發酵,隻等著一個契機。


    而釀出的究竟是佳釀還是苦酒,就需要靜候這些孩子們的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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