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之人是誰,這點另說,單就我們發現了這件事,就不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得想法子給王爺傳遞消息,可是現在距離太遠,傳遞消息不一定精準……」


    「那咱們明日一早就出發,比他們快些抵達西北,這樣行不行?」雲招福提議。


    秦霜卻搖頭否決了雲招福的這個建議:


    「明日得補給,要不然撐不到西北,最快後天清晨出發。」說到這裏,秦霜站了起來,對秦夏道:「你守著王妃,寸步不離,我把這信先還迴去,然後再去外麵探探風,事情既然發生了,那總得解決才行。」


    秦夏似乎知道秦霜想幹什麽,鄭重的點頭:「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王妃的。」


    雲招福看她們這慎重的樣子,也有所覺,對秦霜問:「你是要去殺了他們嗎?」


    秦霜沉吟,點頭:「別無他法。王妃放心吧,我和秦夏在去京城之前,幹的就是殺人的勾當,一定神不知鬼不覺,關鍵是我們現在離西北還有一好長一段距離,我們先鋒營的傳信方式最多能在兩百裏之內有效,我們現在隻能拖住他們,拖住一日,我們就多了一日的趕路時間,距離也將更近。」


    道理雲招福都懂:「你萬事小心,切不可勉強而為。」


    秦霜出去之後,雲招福也睡不著,秦夏安慰:「王妃,你就放心吧,我姐姐身手很厲害的,那些人雖然武功看著不錯,但絕不是我姐的對手。」


    雲招福依舊擔心:「雙拳難敵四手,他們人多啊。」


    秦霜笑的篤定,並不太擔心:「他們人多,我們又不會跟他們群挑,我姐肯定是逐個擊破,您放心吧,我們之前幹的就是這個。」


    「你們幹的是……暗殺?」雲招福猜測。


    秦夏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將雲招福給勸著躺下了,雲招福輾轉反側,還是睡不著,盡管眼睛已經很累很累,但她就是睡不著,一顆心總懸著半空,不知道安放到哪裏好。


    一方麵是擔心秦霜會不會有危險,另一方麵是在思索到底是誰在魏堯這樣劣勢的時候,還要背地裏害他。聽今日那些人的口音,似乎是從南方來的,雲招福腦中靈光一閃,南方來的,要置魏堯於死地的,除了撫遠侯,似乎不做他人想了。


    裴家迴京一事,肯定讓撫遠侯懷恨在心,他不好明著說,隻能以這樣卑劣的手段,隻要魏堯被鏟除了,那麽京裏的裴家將前功盡棄,沒有了扶持的皇子,將會大大的削弱裴家的動力,同時魏堯死了,又可以為太子鞏固勢力,一舉多得。隻是手段著實肮髒。


    房間的門被推開,秦夏一躍而起,秦霜的聲音傳來:「是我。」


    秦夏這才放鬆,雲招福坐起,將床頭的火折子點燃,就瞧見秦霜臉上身上都是傷口,雲招福下床,扶著秦霜坐到床沿上,從旁邊的水盆裏擠了一方帕子來,秦夏給她除去血腥的外衣,問道:「怎麽樣?」


    秦霜似乎牽動了傷口,嘶了一聲,然後才迴答:「六死一傷,放跑了一個。」


    雲招福想起來,那群人總共就七個,六個被秦霜殺了,跑了一個,這戰績已經很了不起了。雲招福拿了金瘡藥出來,秦霜卻推辭:「不用上藥,我身上個的血大多都是別人的,我就是一些皮外傷,不礙事的。」


    雲招福堅持將她衣裳脫下來看看,確實如她所言,皮外傷居多,秦霜怕雲招福太擔心,岔開話題道:「對了,先前打鬥的時候,我在他們身上摸到了一個小牌子,王妃你瞧瞧。」


    雲招福心裏正在內疚,覺得自己有點可惡,讓別人出生入死的去救自己的男人,見秦霜有意安慰她,接過那牌子看了兩眼,一個赫然的‘袁’字刻在木牌之上,讓雲招福眉頭蹙起。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和嶺南的袁家軍脫不開幹係。嶺南的人特意跑到北方來殺人,看來這撫遠侯是不打算讓我們王爺活著迴京了。」


    這個推論,雲招福是讚同的。


    「他既然有這打算,就絕不會隻派這幾個人出馬,其他人又在哪裏,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可如何是好?」


    秦霜又從懷裏掏出另一封信,對雲招福道:「這也是從那些人身上搜下來的,我剛在外看看,信上說,他們是分幾波匯合的,在西北龍虎峽埋伏,人數應該還不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雲招福蹙眉,重複那個地名:「龍虎峽?離這裏有多遠?」


    秦夏想了想後迴道:「至少三百裏吧,我記得老將軍說過,那裏是我們大魏軍的一處天然屏障,山高陡峭,易守難攻。」


    「那他們既然想去龍虎峽埋伏魏堯,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改道直接去龍虎峽?」


    因為她們現在還不知道魏堯到底在什麽地方,急急忙忙趕到軍營裏,可魏堯又不在,那個時候就迂迴了,而這些刺客,既然定了龍虎峽埋伏行刺,那麽他們定然是知道了魏堯某個時段會去龍虎峽,她們隻要直接奔向龍虎峽,說不定就能遇到魏堯,如果能在山腳下攔住他,那不就可以將那些刺客的計劃給大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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