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其實我們這兒的溫泉沒有西北的舒服。我記得我十幾歲的時候去西北,冰天雪地裏,有一潭冒著熱氣兒的溫泉,脫了衣裳往裏一泡,那才叫個舒服呢。」


    雲招福喝著果釀,也學著他的樣子將腦袋撐在手臂上,與他麵對麵,問道:


    「你以前常去西北嗎?」


    魏堯搖頭:「不常去,一兩年去一迴。從前父皇不用我,我出京難,偶爾派出京辦事,我再想方設法轉道而去,很是折騰。」


    雲招福看著魏堯,知道他雖然現在說的輕巧,但是這些年也著實苦了他,為了裴家的事情到處奔波。


    伸出一隻手,與魏堯交握:「相公,你說我運氣怎麽這麽好,能夠找到你這樣一個好男人呢?有時候我都會想,我何德何能,我長得也不是最漂亮的,身材又一般,學識更加不用提了,勉強識得幾個字,若說是因為我爹,那比我爹權勢大的有的是,怎麽就讓我遇到你了呢。」


    魏堯看著雲招福那張小嘴巴巴的說著這些討人喜歡的話,不禁抿唇一笑:


    「你想知道為什麽?」


    雲招福頭點如搗蒜:「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那你喜歡我嗎?」魏堯反問。


    「當然!我喜歡你喜歡的要命。」雲招福堅定的迴答讓魏堯的笑越發加深,斂目問:「那若是今後有人要拆散我們,你會同意嗎?」


    雲招福果斷搖頭:「不會啊!誰要拆散你和我,就是我的仇人!我這輩子最好的運氣就是成為你魏堯的妻子,無關你的身份,就是純粹的喜歡你這個人,你是王爺我喜歡,你不是王爺我也喜歡,這輩子絕不與你分開。」


    魏堯握著雲招福的手緩緩加重,深情款款道:「那咱們說定了,不管今後發生什麽事,咱們都不要分開。」


    「好。」雲招福一口答應:「所以,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喜歡我什麽嗎?」


    魏堯斂下目光,將身子沉入水中,過了一會兒後又站起來,伸手將頭發撫到腦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對雲招福娓娓道出自己的心路曆程。


    「若是我說,你在揚州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你信嗎?」


    魏堯對雲招福問,雲招福看著他,不知道如何迴答:「我在揚州的時候?你怎麽會認識我?」腦中不斷搜尋,不記得她爹在揚州的時候與魏堯有什麽交集啊。當時魏堯還是三皇子,她爹雲公良是揚州知府,朝廷雖然早有委以重任的心,但若非雲公良抓到了一夥滇境流竄來的殺人犯,至少在揚州還得再熬個幾年才能迴京,而那個時候,可能就趕不上陳閣老退下來,沒有陳閣老支持,她爹也不可能那麽快當上丞相。


    「我記得那時候你和崇敬侯府的人在茶樓裏麵賭石。一連贏了好幾把,震驚四座。」


    魏堯的話打開了雲招福的往昔記憶,她記得確實有這麽迴事兒,當時柳氏帶著雲寄州和雲香寒姐妹去揚州遊玩,順便看望他們,雲寄州賭癮大,非要跟人家賭石,把身上的錢財全都輸掉了不夠,還要問雲召采借錢去賭,雲召采無奈隻好讓雲招福去露了一手,把雲寄州的錢全都給贏迴來不說,還倒贏了很多,也正因為那樣,惹得那些賭石的人不高興,追著他們要殺人滅口,搶奪錢財,被官府擒拿,後來才知道,那些人就是流竄的殺人犯,讓雲公良搶了這個大功勞。


    「你……怎麽知道?」雲招福拚命思索,也想不起來那時候見過魏堯,呐呐開口:「照理說你這長相,如果我從前見過,不可能會忘記的。」


    對於雲招福老實的褒獎,魏堯感覺很好,與她交代事實:「當時我是追著桑結到了揚州,因為我送糧草去南寧時誤了時辰,想著若能抓一撥逃竄的殺人犯迴去,也算將功補過,追到揚州的時候,發現他們在茶樓裏做賭石的買賣,我們不想招搖,想著等他們做完最後一筆生意,等人全都散去之後再出手擒拿,可誰想到,在我們出手之前,他們就忍不住對你們出手,以至於被你爹抓迴了衙門。」


    居然還有這事情,雲招福確實沒有想到。


    「你從南寧追著那一撥玉石商人,是為了把他們追迴去將功補過的?你送糧草去南寧,怎麽就誤了時辰呢?」


    如果按照魏堯說的話,那雲公良當年能那麽快迴京城,是搶了魏堯的功勞啊。這,這誰能想到呢。


    「在遇到你之前,想必你也聽說了,我的運氣不是很好,總能遇上一些天災人禍的,特別倒黴,那次送糧草,我特意選了一條山林裏的路,又提前兩個月出門,以為萬無一失了,可架不住打旱天雷,晴天失火,人背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那些流言,雲招福是聽過的,而且還聽的不少,畢竟說的人太多了,那幾年,三皇子魏堯就像是個被黴神附體的人,走哪兒黴到哪兒。


    「那些倒黴事兒真的發生過嗎?」


    魏堯有扮豬吃老虎的能耐,比起相信他真的那麽倒黴,雲招福更願意相信是他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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