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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十九,冬四九。


    四九天正逢大寒節氣,可謂是冷上加冷。


    京城西,火車站。


    這個年代的火車站,送行的人可以直接上月台。


    俞彥僑低頭瞅著跟前那張有點嬰兒肥軟嫩嫩的小臉,笑著伸手攏了攏她厚實的衣領,又把她頭頂的肥大的兜帽往下拉了拉,這引得女孩連連白眼。


    “哎呀,我都看不見路了。”


    王嵐嬌喝一聲,她伸手把快要遮住眼睛的帽子往上撥弄,隨後神情滿是低落,耷拉著眼簾一聲不吭的像根木樁子栽倒在男人的懷裏。


    “嘿,姑娘,你在這矯情嘛呢,迴家過年多高興的事,整的跟生死離別的似的!


    再說了,你同學還擱旁看著呢,是不是,亞鵬同學?”


    咳咳……李亞鵬連忙挪開眼神,咳嗽兩聲又扭頭往邊上看去了。


    王嵐依舊恍若無人的杵在他懷裏,絲毫不估計周邊人投過來的戲謔眼神。


    俞彥僑微微低頭俯在她耳旁低聲道:“我愛你!”


    咦~


    跟木樁子似的王嵐霎時腦袋像是被雷電擊中般一麻,渾身頓時起了雞皮疙瘩。


    揚起那雙清澈似弱水的眼眸,脆生生道:


    “不要臉,肉麻死了!”


    說完,背著雙肩包頭也不迴的往車廂入口跑。


    俞彥僑絲毫沒有尷尬,聳聳肩後又扭頭跟準備上車的李亞鵬笑嗬道:


    “亞鵬同學,路上麻煩你了!”


    “甭客氣,都是老鄉嘛!明年見。”


    李亞鵬對老鄉王嵐這個男朋友,有種從心裏的抵觸。


    因為那種超越年齡的成熟,會讓他自個覺得,他在那個男人麵前就像是個孩子似的,一切的事情都變得無所遁形。


    “尊敬的旅客,發往北疆烏市序列號為fq9610號列車,即將出發,請帶好隨身物品及時上車……”


    月台廣播突兀的想起,那些站在車廂外抽煙的、告別的、聊天的、買東西的,瞬間一擁而上的往車廂裏擠去。


    “要跟我打電話啊……”


    綠皮火車窗口,王嵐滿臉不舍的趴在窗口對俞彥僑說道。


    “嗯,路上小心點,想吃什麽就買,給!”


    站在窗口,俞彥僑從兜裏掏出來一包用黑布包裹的小圓筒。


    “收好,火車上偷兒多。”


    女孩也知道俞彥僑給的是她什麽了,趕緊把那東西放進衣服內襯兜裏。


    “對了,你迴去看看自個的銀行賬戶,錢到賬沒有,我昨個去銀行把你借我那錢轉到你賬戶裏了,忘給你說了。”


    “哎呀,你先用著就是了,我也不著急你還,搞的我是什麽人一樣!”


    好像自個在那男人眼裏就是個愛財小氣的女人,遂有點不高興,俞彥僑揉了揉她小腦袋,沒說什麽。


    漠旗大盤雞店改造,俞彥僑手裏頭的錢不太夠,就找王嵐借了些。


    這女孩也是個不缺錢的主,大手一揮就給他批了五千塊,年底的時候飯館分賬,俞彥僑拿到錢就轉迴了人姑娘銀行賬戶裏。


    不管是朋友還是親人,對待錢這一途,一定要謹慎從事,這是一種感情消耗,也是一種信任的考量。


    嗚嗚……


    綠皮火車發出震耳欲聾的汽笛聲,緩緩地朝著遙遠的西域駛去。


    ……


    北西七杠二號,漠旗大盤雞。


    北方人就愛在這大冷天的圍著一鍋爐子,吃著熱騰騰的火鍋,熱著幾兩燒白,甭管外麵多冷,反正屋子裏吃的心肝脾肺腎熱乎著呢。


    飯館,二樓。


    一進入四九天,大盤雞的生意開始平緩下來了,俞彥僑見狀,提議轉換思路。


    徐春紅的哈巴兒(老公)五子本就是川菜廚師,那搞一個火鍋在他手裏那是小菜一碟。


    遂,漠旗大盤雞又開展了新業務,川省火鍋。


    京城的人吃慣了清水沾芝麻醬的清淡吃法,除了些外地人喜歡過來吃的滿頭大汗、油光瓦亮的。


    矜持的京城人稍稍有些敬而遠之,不過嘛,隻要吃了第一次,那就跟上癮了似的。


    麻、辣、香,炸丸子、香酥肉、紅薯粉、鴨腸子、牛肚等等,哎呦喂!那簡直就愛上了,喜歡上了這種吃的嘴裏滿是人間煙火味。


    所以,隻要來漠旗大盤雞吃火鍋的都是些迴頭客,生意不算大紅大紫,但也能落得一個年年有餘的份。


    臨近飯點,俞彥僑從外麵走了進來,見大廳已經上了三四桌客人,便跟站在收銀台後的徐春紅,道:


    “春紅姐,那塊牌子還沒立起來嘛?”


    正在整理賬簿的徐春紅抬起頭來,拍了下腦袋,道:


    “哎呦,忙著著都搞忘球的喏!”


    她又扭頭朝正在廳裏擦桌子的菊紅,問道:


    “菊紅,那塊牌子送過來沒得?”


    鬥哥媳婦菊紅道:“還沒!人家說過兩天送過來。”


    “哦!”徐春紅又埋著頭繼續算賬簿。


    菊紅望見準備上樓的俞彥僑,招唿道:


    “從外頭迴來啊,僑子!”


    “剛迴來,外麵冷哦,你們幹活多注意點,別摔著了。”


    飯館這小攤子鋪大了後,人手準備擴展,俞彥僑便把失業在家的鬥哥媳婦招了進來補貼些家用。


    為了飯館形象,俞彥僑又讓徐春紅請了幾個年輕女孩做服務員,工資相較於市麵上高了一截。


    青春靚麗的她們除了漠旗大盤雞特色外,也算是增添了一種另類的風景,畢竟養眼嘛!


    剛上二樓,俞彥僑就聽到幾聲渾厚的嗓子跟破鑼似的唿喝著。


    二樓的布局跟一樓差不多,都是散座沒有包廂一類的,實在是小本經營,搞不了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


    “嘿,說曹操,曹操到!你丫的說好請吃飯,特麽的客人到了,請客的沒來,這算是一哪門子的事啊!”


    馮曉剛見那貨一上樓,往煙灰缸彈了彈煙灰,呲著張齙牙率先開炮道。


    俞彥僑沒搭理那貨,先是跟葛尤、趙保剛兩人喝了聲彩,笑嗬道:


    “葛老師,好久沒見您了,您這身氣質又挺拔了不少,這呢,跟你擺個早年,祝您呢,往後的演藝事業再上一層樓!”


    “呦,僑子,哥哥在這借你吉言,你也不錯,這小樓開的有聲有色,往後還得叫你一聲俞老板!”


    葛尤也是個秒人,不然也不會和馮曉剛那貨鳥到一起去。


    “趙導,來根吧!我倆就甭客氣了!”


    俞彥僑掏出包希爾頓(煙),散給幾人,又起身幫忙點著。


    趙保剛、葛尤兩人連連擺手婉拒,隻有馮曉剛那貨呲著牙,斜著眼拿喬道:


    “嘿,橋子,你幫哥哥點了煙,我送了你一造化,夠意思吧!”


    俞彥僑起身幫忙給三個老男人續了杯茶,笑容和煦道:


    “嘿,曉剛哥,您別這麽說,我認識您三位老哥哥,就是我最大的造化咯!”


    “哈哈……x3!”


    這話一出,桌上的三人頓時笑做一團,特別是馮曉剛這屌*人,臉皺的跟團抹布似的,夾著煙卷的手指著俞彥僑道:


    “瞧瞧!這特麽是川省人,假的吧,這張嘴謔謔的厲害!”


    “可不是,當初劇組裏的有一演員就被這丫的給唬住了,別說啊,這小子得有你那張嘴的七成功力了!”


    趙保剛也是個能侃的主,笑嗬的打趣道。


    京城這地界的老少爺們們,就像是魯迅筆下的阿q,都是苦中作樂,用一種幽默的語言調侃著生活中的糟心事。


    馮曉剛深吸口煙卷,從長凳旁的黑色手提袋裏拽出一本子,扔給了俞彥僑,又指著他笑罵道:


    “還七成功力,早特麽的出師了,估摸著再過幾年,就該開宗立派喏!”


    俞彥僑拿起封麵上寫著《人在紐約》的本子隨意翻看了兩眼,便起身走到閣樓梯子口,朝下喊到:


    “春紅姐,二樓四號桌起菜咯!”


    “好咧,廚房!二樓四號桌起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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