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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綺鴻雙手疊在腹前行了一禮,恭敬道:“那日在殿上見過娘娘,我乃澹台氏王姬,澹台綺鴻。”


    澹台霜穎低下頭,長長的睫毛遮住她眸中的恨意,道:“娘娘,我叫澹台霜穎,是父王膝下唯一的女兒!啊,娘娘,我聽說,父王昨日竟同步離姑姑忙了一晚族裏的事,太不給娘娘麵子了。”


    初次見麵,她要給這個南宮湘一個下馬威,以免這個南宮美人恃寵而驕。


    南宮湘似乎沒聽出她話中之意,嫣然一笑,道:“原來是綺鴻王姬與霜穎王姬,南宮氏滅門,得王上垂愛留在澹台族,是我的幸事,今日二位王姬來這珍舞宮看我,也是我的幸事。”


    澹台綺鴻心下疑惑,若是以前有夫人聽到霜穎今日之話,那如出水芙蓉般漂亮的麵孔能擰成冥界的魑魅魍魎,即便想表現得寬容大方,也不會如南宮湘這般像真的無心於此。


    她將澹台霜穎拉到身後,道:“這丫頭被我慣壞了,見著好看的東西,就想據為己有。”


    南宮湘見自己緊鎖的盒子被打開了,連忙跑過去拿在手裏,打量簪子沒什麽損壞,才鬆了口氣,道:“這是王上在兩族聯姻前贈我的聯姻信物,若是弄壞,我就不好交待了。”


    澹台綺鴻一怔,餘光瞟到身旁澹台霜穎漸漸冷去的臉,突然有些後悔問出這個問題。


    澹台霜穎抖了抖,喃喃道:“她胡說……胡說……”


    澹台綺鴻聽清了“胡說”兩個字,怕南宮湘聽清,連忙轉移話題:“霜穎,你哪裏不舒服嗎?”


    澹台霜穎低下頭跑了出去。


    不等南宮湘開口,澹台綺鴻不緊不慢道:“霜穎自小身子不好,希望沒有掃了娘娘的興致。”


    南宮湘道:“綺鴻王姬多慮了,身子不好本就可憐,我又豈會怪罪?。”


    澹台綺鴻拍了拍她的手,雖說她有些怕生,但是這南宮湘的模樣與妙舞嫂嫂著實太像,倒讓澹台綺鴻與她生分不起來,道:“娘娘,澹台族並非表麵風平浪靜,以後還需小心。”


    南宮湘點頭,道:“多謝王姬提醒。”


    與南宮湘道別後,澹台綺鴻想著去探望一下許久不見的王嫂。


    那位魔族王後東宮雍容正在廚房將蒸好的點心擺上盤,杵在一旁的貼身宮娥清樸不幹活倒一直嘰嘰喳喳地聊著南宮湘的事。


    東宮雍容聽得不耐煩了,煩悶道:“以後別同我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綺鴻王姬那邊情況如何?”


    清樸道:“一切平靜,隻是婢子不知,殿下為何對一個資質平庸的孽種如此感興趣?”


    “資質平庸?”東宮雍容冷笑一聲,看著她的目光愈發鄙夷,問道:“她當真資質平庸?”


    清樸怔住,在她的記憶裏,澹台綺鴻的確不是資質平庸,而是法力高強,跋扈狠毒,可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現在的澹台綺鴻不過是個連螞蟻都不敢踩死的怯懦之人。


    東宮雍容道:“她當年被陷害,王上不得已廢了她的法力,但不代表她不會再次變強!”


    清樸心下驚駭,道:“那……也就是說,澹台綺鴻一直在隱藏真正的實力,她還會變迴來?如果是這樣,那我經常欺負她,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都是在隱忍?!”


    “不是沒有可能。”


    東宮雍容的話讓清樸徹底慌亂,腳一軟跪在地上,急道:“殿下,王後殿下您要救救婢子!”


    東宮雍容從容道:“本後早就提醒過你了,可你偏偏隨波逐流與鶯美人的宮娥一起去欺辱她。你說,你是不是活該?!”


    “婢子……婢子……”清樸臉色煞白,想起什麽,拿出殺手鐧,道:“王後殿下,您忘了婢子不僅同殿下一起長大,婢子還是……”


    “閉嘴!”東宮雍容猛一拍桌子,目光漸漸陰毒,威脅道:“別不知好歹。”


    清樸哭得梨花帶雨。


    東宮雍容意識到自己的氣勢過於駭人,歎了口氣,將擺好的糕點裝進盒子,吩咐道:“這些糕點是我親手做的,皆是珍貴食材,你送去緲星宮。”


    清樸不滿道:“這些可都是百年開花千年結果的珍貴食材,殿下當真要浪費在一個孽種身上?”


    “住口!你如果想過好你的下半輩子,就給我記住,她不是孽種,而是澹台氏尊貴的王姬。”東宮雍容將盒子遞到她眼前,命令道:“還不快去!”


    清樸撇了撇嘴,捧著盒子離開,行至一半的路程,她左瞧瞧右看看,一溜煙竄進假山後,打開盒子就將糕點塞到自己嘴裏,含糊不清地低估:“將這罕物送給那個孽種,我才不幹呢!”


    這話好巧不巧被正想探望王後的澹台綺鴻聽到,她心下鄙夷,邁進東宮雍容的的宮苑。


    “綺鴻!來得正好,這兒有我做的糕點。”


    澹台綺鴻坐到對麵,拿起一塊輕咬一口,道:“我雖不喜甜食,但這糕點卻甜得適口。”她將一整塊兒放進嘴裏,含糊不清地說:“王嫂的手藝真好,難怪清樸在假山後大快朵頤,真的好吃!”


    東宮雍容聞言皺眉,道:“清樸?在假山後?”


    澹台綺鴻笑道:“是啊,王嫂仁慈,清樸才會有閑空坐在假山後賞景吃糕點。”捕捉到東宮雍容蹙眉的模樣,故作不知情地問:“王嫂,你怎麽了?”


    東宮雍容清醒過來,綺鴻怕是聽到清樸不願將糕點送給她的抱怨。若一兩句搪塞過去,她東宮雍容就是管教不嚴,包庇下人。


    她先發製人,氣憤道:“那個丫頭!方才本後明明吩咐她將糕點送到你宮裏,她竟然偷吃!看來是本後平日裏對她太好了,才讓她如此不懂規矩!”隨即吩咐一個宮娥,命令道:“把清樸叫過來,給綺鴻王姬陪不是!”


    澹台綺鴻試探道:“王嫂何必動氣,就算此事傳到王兄耳朵裏,他對子民何其寬容,也斷不會為了我嚴懲清樸。清樸是王嫂多年的姐妹,莫要壞了姐妹之情,王嫂說是不是?”


    東宮雍容似乎對“姐妹”二字極其敏感,語氣也激動很多,道:“她不過卑賤婢子,你可是本後看著長大的,本後早就把你當做親妹妹,再者本就是清樸做錯了,她被嚴懲也是理所應當。”


    清樸罵罵咧咧的被宮娥架到兩人麵前,東宮雍容二話不說掌摑了她。清樸被打得愣住,顫顫道:“殿下……你這是……”


    東宮雍容怒道:“本後讓你給鴻兒送糕點,你送到哪兒了?!”


    清樸掙脫抓著她的宮娥,站起來道:“殿下,婢子不服!她不過是一個孽種,隻要殿下不計較,她還能告到王上那兒去不成!再說了,婢子欺負她多年,王上都不曾計較。如今她去了,王上還會替她做主不成!”


    東宮雍容斥責道:“你給我住口!”


    澹台綺鴻鼓了鼓掌,道:“你說得對,說得很對!隻是不知你這嬌縱的性子是王嫂縱容的,還是王兄縱容的?”


    清樸高傲地哼了一聲,不屑道:“王上對任何人都比對你這個孽種好,我若是你,早早地求王上賜死,也比憋屈地活著強!”


    澹台綺鴻麵色一冷,站起身要走。東宮雍容將盛著糕點的盒子遞給她,安撫道:“迴去好好歇著,王嫂會嚴懲她,給你一個交代。”


    嚴懲什麽的不過是隨便說給她聽的,等她離開便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不管她怎麽覺得憋屈,都要忍著,誰讓她勢單力薄,誰讓她是孽種,稍微一動怒就會被王兄罵,如今連一個小宮娥都能欺負她。


    澹台綺鴻迴到緲星宮就把糕點盒扔到地上,迴了房間。


    疾火看出她不對勁兒,悄悄跟進去,發現她坐在椅子上,捂著雙眼,顫抖著啜泣。


    它走過去,用爪子碰了碰她。


    澹台綺鴻拿開手,露出一雙紅腫且浸滿淚的眼睛。


    澹台綺鴻勉強扯出一個笑,帶著微微啜泣,道:“我不過一時矯情,哭一會兒就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強裝堅強的模樣讓他更加心疼,他暗中施法讓她睡一會兒,又變迴人形抱住她下落的身體,讓她以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自己懷裏。


    他吻去她眼角的淚,輕拂她額前的碎發,輕輕道:“就在我的懷裏,好好睡一會兒吧……”


    意佪抬頭,轉身看到搖折扇的澹台文矱,心裏替澹台綺鴻窩火,道:“她心情不好,我隻是施法讓她睡一會兒。”


    澹台文矱走過去,看到澹台綺鴻微紅的眼圈和眼旁未擦幹的淚痕,道:“在宮娥那兒受點兒委屈就哭成這樣,還真是沒出息。”


    意佪皺眉,顧念懷中的人,忍住不發火,他將澹台綺鴻輕輕放到床上,拉著澹台文矱走到門口,道:“你隻看到她被欺負覺得她沒出息,怎麽不想想為什麽她連被那些宮娥欺負都不敢還手!還不是怕你動怒!”


    澹台文矱問道:“她這麽想,難道不對嗎?”


    意佪正想反駁,又想到什麽,目光漸漸犀利,問道:“若是五百年前我不攔著,再沒有天後的襄助,你是不是就把她處決了?”


    澹台文矱狠心道:“是!她必須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代價!為了魔族的子民,她在所不惜!”


    意佪指責道:“你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談什麽子民蒼生!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你想現在就叫醒她讓她給那些無理取鬧的人道歉。我告訴你,她沒做錯!我在這裏,你別想踏進去一步。別人的妹妹都被捧在手心裏,你倒好,不僅磨滅她的尊嚴,還巴不得把她往火坑裏推!”


    “鳳凰浴火,才可重生。”


    “浴火你個頭!這都五百年了也沒見她有恢複魔力的跡象!既然你當年為了保她,封印了她的怨珠魔力,為什麽不願接受她的平庸!”


    澹台文矱望著他,問道:“意佪兄今日言語過於衝動,與平日裏格格不入,看來舍妹在你心裏的分量不小。”


    意佪看一眼屋裏的澹台綺鴻,又怒又無奈地問:“你才知道嗎?!”


    “她不會輕易讓旁人欺辱。”澹台文矱拂袖而去,在意佪疑惑的目光下離開,道:“瞧著吧,她沒有你想得這般簡單。”


    意佪變迴原形走進屋裏,澹台綺鴻正揉著眼坐起來,不解道:“我怎麽睡著了,剛剛怎麽那麽吵?”又看向走到床邊的疾火,問道:“疾火,剛剛發生什麽事了?”


    疾火見她的目光開始懷疑,身體呆滯,幾乎憋住唿吸。


    澹台綺鴻站起身,問道:“王兄是不是來過了?”


    疾火暗想:完了!一定是我剛剛吵到她了,早知道就把文矱兄拉得遠一些再理論了!


    澹台綺鴻走進他,皺眉道:“你該不會把他嚇跑了吧!”她轉念一想,分析道:“不對,你怎麽可能把他嚇跑,若他來了,我應該擔心你,別被他的蠱策給傷了。”


    疾火心下鬆了口氣。


    澹台綺鴻伸了個懶腰,道:“哭夠了,也睡夠了,我要去給王兄賠不是,這次給他添麻煩了。”


    疾火突兀咬住她的衣袖,這自己都受委屈了還怕給別人添麻煩,添哪門子的麻煩?!


    “別咬別咬,步離姐才給我買的!”澹台綺鴻見他不鬆口,無奈道:“好了!怪我把你扔家裏,這次跟我一起去吧。”


    疾火這才鬆口,這樣也好,若是澹台文矱有什麽過分的懲罰,自己也能攔著點兒。


    澹台綺鴻一找到澹台文矱便是道歉賠不是:“沒想到隻是因為想看望王嫂就惹出那麽多事兒,我不該因為幾塊糕點弄得王嫂和清樸不和。請王兄放心,我已經向她們賠不是了。你要是覺得還不行,就讓她進我緲星宮裏隨便拿一件東西,隻要......”她下意識護住自己的祖龍玉佩,強調道:“隻要不動我的玉佩。”


    澹台文矱聽出她話裏有話,道:“為兄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你作為魔族王姬,也要學著寬容大度。她一個婢子,你同她生氣,隻會降低自己的身份。”


    澹台綺鴻半垂眼簾,死氣沉沉道:“我明白。”


    聽她答應得口是心非,澹台文矱歎了口氣,道:“這樣吧,你提一個要求,為兄盡量滿足你。”


    澹台綺鴻思索片刻,道:“我沒什麽要求,不過我倒想問一問,王兄都送過喜歡的人什麽定情之物?你與王嫂不是很早就成婚了?都送過什麽?”


    澹台文矱看了一眼疾火,又看向澹台綺鴻,問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疾火也看向澹台綺鴻。


    澹台綺鴻道:“沒有,我隻是未雨綢繆。若我有了兩情相悅之人,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澹台文矱幻化出一個盒子,打開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對金臂釧:“何以致拳拳,綰臂雙金環。當年孤王與王後是父母之命,就送了這纏臂金作成婚信物。”


    澹台綺鴻仔細地看著纏臂金,道:“纏臂金用來睹物思人,王兄連著幾年都不去看她,她也隻能用此物來解相思了。”


    她將臂釧放迴盒子裏,玩笑道:“不過,拋去王兄的顧慮。我還是覺得你和步離姐最配。”看了一眼紅著臉的步離,又看向澹台文矱,擺了擺手,道:“那我先告辭了!”


    疾火跟在她後麵,看見她冷笑著幻化出同澹台文矱拿出的一模一樣的盒子,盒子裏同樣放著一對纏臂金。


    澹台綺鴻捧著盒子去找東宮雍容,清樸看到她來故意關上門,趾高氣揚地說:“我們殿下不在!”


    疾火趁她即將關上門的時候“哇”地大吼一聲!嚇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澹台綺鴻走進去大喊:“王嫂!我有要事找你!王嫂!”叫了半天也沒沒見到東宮雍容的身影。


    “都說了我們殿下不在!”


    “既然不在,那就由你自己來轉告王嫂。”澹台綺鴻將盒子遞給她:“王兄讓我轉交你,陪我的不是!”


    清樸愣了愣,連忙打開看,激動道:“這,這是……”


    澹台綺鴻見她興奮地說不出話的樣子,暗暗勾唇,又故作很不滿的樣子,問道:“放的什麽,你這麽高興?”


    清樸以為她真的不知道,故意把纏臂金纏在手臂上向她炫耀:“這臂釧真好看,王上有心了。綺鴻王姬怕是這輩子都沒收到王上這樣精美的禮物吧。”


    看到東宮雍容麵無表情地走到清樸背後,澹台綺鴻故作愕然。


    其實,澹台綺鴻一進門便瞟到躲在門後的東宮雍容,不過既然她不肯見她,她就將計就計,引她出來。


    清樸看到她表情愕然,一轉身便對上那兇神惡煞的目光,嚇得連忙跪下。


    東宮雍容狠狠地掌摑了她,巴掌聲重的讓旁觀者澹台綺鴻打了個激靈。


    東宮雍容一把扯下清樸胳膊上的纏臂金,動作粗魯得在她胳膊上留下擦傷,顫抖著對澹台綺鴻說:“綺鴻,我還有瑣事要處理,今日不能招待你。”


    澹台綺鴻點點頭,目光純真的好似真的不知緣由,轉身邁出大門時被疾火看到那得逞的目光與勾起的唇角。


    澹台綺鴻輕輕撫摸疾火的頭:“疾火,纏臂金都送了,這可是觸怒了王嫂的底線,縱然不能讓那賤人殞命,但她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你是同他說,還是同為兄說呢?”


    澹台文矱輕搖折扇,衝她微微一笑。


    澹台綺鴻同樣迴應一個笑容,道:“王兄不能幫我,我便自己幫自己。當然,你是男人,不明白女人心思縝密到什麽程度,嫉妒到什麽程度。這麽多年王兄對清樸太過寬容,王嫂早已心存芥蒂,這纏臂金是底線。”


    澹台文矱合上折扇,道:“有這樣的心思,應該放在澹台氏大業上,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小心思上浪費時間,真讓為兄失望。”


    澹台綺鴻走到他身旁,嚴肅道:“王兄,這不僅是小心思,你一直都覺得王嫂難以掌控,倘若我今日所為讓她除掉了清樸,你也可以理所應當地將自己人潛伏在她身邊。”


    澹台文矱無奈一笑,道:“天真,僅憑這一件小事,王後會為此除掉她的心腹?”


    澹台綺鴻俯身掬一把溪流,呈到澹台文矱眼前,道:“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言畢,將水拋迴溪流,轉身離開。


    澹台文矱攔住欲跟上澹台綺鴻的疾火,問道:“意佪兄可想舍了對鴻兒的初心?”


    意佪化為人形,堅定道:“我想要的是她,無關善惡。”語畢,再次化為原形跟在澹台綺鴻身後。


    澹台綺鴻想快步走迴緲星宮,冬末積雪未散,盆中虯枝上幾朵白花吸引了她的視線,轉身一看竟是幾棵龍遊梅花,雪白複瓣的花朵與彎曲的枝丫皆覆一層薄薄的雪。


    她興奮地走過去觀賞枝丫上的雪白梅花,忍不住抬手撫摸,淺淺笑道:“瓊枝蜿蜒若遊龍,白瓣覆融雪漸濃。你知道嗎?白色的龍遊梅,是我最喜歡的花,在寒冬臘月,隻有它不畏寒風,睥睨世間枯萎百花,傲然綻放……”


    疾火望她許久,她在孤獨時一人忍受,在傷心時獨自默默流淚,又何嚐不像這龍遊雪梅。


    澹台綺鴻道:“疾火,我在魔族不過是一個不受重視的王姬,我隻怕護不了你,待你傷勢好轉,便快些離開吧。”


    疾火想開口說舍不得她,而且隻要有他意佪在澹台文矱也不敢動她,無奈他開不了口,隻得緩緩走過去,用毛茸茸的爪子碰了碰她的肩膀。


    澹台綺鴻拍了拍它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笑自己傻,竟然跟一隻老虎談起心來,還真是孤獨到沒人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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