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開始啥?啥開始?這玩意兒說話怎麽還藏一截露一截的呢?


    被cue到的金萬堂臉皺巴的跟一團老菊花一樣,完全跟不上解雨辰的思路。


    “我說小九爺唉!您讓我說什麽啊?我就一平平無奇倒賣古董的小老頭,真真是不知道哪兒得罪您了!有什麽話您就直說行了,用不著費此大禮啊!”


    說完還動了動綁的死緊的繩子,“我可是手都要斷了啊!”


    又慢慢呷了一口清茶,解雨辰挑眉,“不知道說什麽?我給你個提示好了——”


    “四姑娘山。”


    “我想知道,當年四姑娘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眾人的眼神都是一頂一的好,“四姑娘山”這四個字一出金萬堂明顯唿吸一窒,瞳孔緊縮顫動,說這個跟他沒關係怕是連蕭述都不信。


    蕭述:……?


    “什麽四姑娘山?我隻聽說過五指山啊,花兒爺您別為難我了,我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麽東西啊!”


    “霍仙姑。”


    “……”


    臉上的顏色變來變去的,金萬堂還是死咬著牙不說,“這事兒我答應了仙姑的,不能提!不能提啊!”


    “嘿,嘴還挺硬,你不能提是吧?我提好了。”


    最後一顆花生入肚,黑瞎子拍拍手站了起來,嘴裏哼著首不知名的小曲兒,接過邊兒上夥計遞過來的麻繩。


    用力掙了掙,“謔,夠結實!”


    “黑……黑爺!您這是幹嘛?!”


    雖然上半身捆的結結實實,但下半身還是能挪動的。現如今金萬堂活跟個黃花閨女似的不住往後倒蹬,襯得黑瞎子愈發反派了。


    “瞧你這話說的,我能幹嘛?正經事兒你不提,我當然是把你提起來了!”


    一番唱念做打,金萬堂被嚇得哆哆嗦嗦的,“我提!我提啊!”


    “早配合不就好了?現在搞得我倒像是個壞人了嘖嘖嘖。”


    搖了搖頭,似乎還能從被墨鏡遮住的眼裏看出幾分可惜。


    不是像,你就是!


    金萬堂內心小聲嗶嗶,但麵上還是扯出個笑臉兒,“各位爺,能先解開我身上的繩子不?我手都快被勒斷了啊!”


    活這麽大,容易嗎他?!


    點了點頭,解雨辰讓底下人又拿了個馬紮,“坐吧,說。”


    言簡意賅,就算是再嫌棄丁點大小的馬紮金萬堂也不敢再多嗶嗶了,“爺?賞口水?”


    “瞎子!”


    “老板承惠200~”


    剛剛嚎的太久,嗓子竟然都有些幹了,金萬堂一口把茶杯裏的水全都咽進肚,清了清嗓。


    “咳咳!想當年啊,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霍家仙姑和我那可是有緣分的啊!”


    一聽這話,霍繡繡撇了撇嘴,“你這大金牙,別在這裏憑口汙我奶奶的清白!”


    “那麽多的琉璃廠偏生她就進了我的鋪子,這難道還不算有緣分嗎?!緣分天注定啊!”


    “咳嗯!”


    “哦哦好的,說正事兒說正事兒!仙姑當年找到我,邀請我進一個考古研究隊,讓我去負責文字破譯跟整理,當時那場麵可大喲!許多儀器和設備都是蘇聯進口的,根本就不像一個正常的考察隊!關係複雜的很!”


    “我奶奶當年領的頭兒?”


    那感覺有點牛批了吼,還國外進口的儀器。


    “哎呀不是!牽頭的有九個人,你奶奶隻是其中一個!”


    ……九個,這特碼不是九門嗎?!


    “根據我的觀察,隊伍起碼得200人往上,加上運送裝備的人得以千數計!”


    “我當時被單獨安排了頂帳篷,負責文書分類和整理。隨後便是沒日沒夜的整理他們送過來的文書,一堆弄完再送一堆過來,就算是牛馬都不能這麽使喚的啊!”


    “就這樣一幹,就是幹了三年呐!我英俊的容顏就在這日複一日的蹉跎中逐漸磨去,好在有仙姑在啊!要不是看仙姑的麵兒我早就跑了!這哪是人待的地方啊!”


    “而且這考察隊似乎是在考察一些很危險的東西,每天都有人受傷然後被轉走,死的也很多,隊伍裏的人每天都在減少。”


    在場的哥幾個雖說都知道事實都是個怎麽迴事,但聽別人講故事的感覺還真不賴,尤其是金萬堂的口才很好,每句話都斷在勾人的地方,特別容易引發聽故事的人的好奇心。


    “然後呢然後呢?”


    嗯,好奇心強烈的吳小狗成功上鉤。


    不緊不慢的呷了口茶,發出一聲舒適的感歎,看到眾人全神貫注的,金萬堂莫名還有了點成就感,以後倒賣古董幹不下去了倒是可以去說書。


    “然後啊!我金萬堂可是個絕頂聰明的人!”


    看了看有些反光的頭頂,無邪悶頭笑了兩聲,的確,夠絕頂的了。


    又想起之前在西沙的時候,張啟靈易容成張禿子……


    “噗嗤——”


    “不好意思大家,我隻是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一秒變臉,這時候無邪的眼神和臉色幾乎堅定的像是要入黨。


    對上王胖子的眼神,又要憋不住了,看胖子笑得跟朵兒太陽花一樣,很明顯兩個人是心有靈犀了,不愧是好兄弟啊!


    看著坐在一旁麵無表情的張啟靈——


    唉,當事人毫無察覺呢!


    被無邪打斷的話題續上,“像我這麽聰明的人,我當然知道他們想要找的東西都在我要找的文書裏!”


    “但是很突然的,一直到第三年的端午,就沒有文書再送過來了,我就有些好奇,出了帳篷就跟著一支小隊去了山腰後邊兒。”


    斷了一口氣,金萬堂肅著臉開口:“你們猜我看到什麽了?”


    “山!”


    “……你特碼……您這不是廢話嗎?都說是去山腰後了看的不是山難道還是海啊!”


    雖然不認識這清清秀秀一男的是誰,但是仔細一想這裏的誰他都惹不起,立馬就把到了嘴邊兒的髒話給咽了下去。


    “山洞!是密密麻麻的山洞!整麵山都是!上麵還架著許多的架子,那些送過來的文書古籍就是從這裏運出來的!”


    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要保持逼格,金萬堂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過我去的時候都在拆架子呢,我估摸著行動就快要結束了,結果沒成想,過了端午的第三天就又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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