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祥身為一個警察,本身又正好是年輕氣盛的年紀,又哪裏會對江鵬這種人犯怵,當下便指著江鵬大聲道:


    “你想幹嘛!還想襲警?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聽到卞祥的動靜,在裏麵的民警有一個算一個,都跑了出來,神色不善地盯著江鵬,有些甚至防爆噴霧,手銬,防爆叉都已經掏出來了,隻要江鵬有點什麽動作,隨時準備上去給他來上一下。


    江鵬是囂張,靠著他爸江琦那個老大的虛假名頭,作威作福慣了,在古城能惹得起他的基本都懶得正眼看他,惹不起他的都盡量在拍他的馬屁,所以讓他有了一種他是古城年輕人裏麵排第一的。


    但他囂張歸囂張,並不是傻,一見眼前這情況,自己要是真動手了,保不齊真會挨揍,隻能收起已經舉起的拳頭,換了一張笑臉,說道:


    “警察同誌,我來保釋幾個人,聽說剛剛打架被抓了,叫,叫虎什麽來著?”


    江鵬知道自己那個得力小弟,也就是帶頭的那個大漢,有個賊傻逼的綽號叫天虎,不過你要是跟警察說天虎,人能理你就有鬼了,但是自家小弟的真名叫什麽他還真不知道。


    “鵬哥,叫陳金虎。”


    身後的小弟小聲提醒。


    “對對對,陳金虎。”


    江鵬臉上笑嘻嘻的,對這些警察的橫眉冷對也不帶怕的,他知道隻要自己不亂搞,這些做警察的就不能拿他怎麽樣。


    這時,一個拎著黑色公文包的中年人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掃視了一圈,看到江鵬後便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走向江鵬,叫了一聲:


    “鵬少。”


    “警察同誌,這是我的律師,有什麽事情,我讓他跟你們談。”


    律師一到,江鵬更得意了,抖著二郎腿,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把在場所有人都氣得夠嗆。


    隻要符合程序,卞祥也不能拿他怎麽樣,隻是瞪了江鵬一眼,坐迴自己的位子上,他知道陳金虎是誰,但他就是故意耗時間,在電腦裏劃拉了半天,才冷冰冰地說道:


    “嫌犯陳金虎目前有一起故意傷害他人案件還在調查中,基於陳金虎有多次擾亂社會公共秩序,多次傷害他人,屢教不改,所以不予保釋。”


    “警察同誌,我懷疑你這是在刁難我們,公報私仇,我們要上訴。”


    那個人模狗樣的律師對江鵬露出一個稍安勿躁的笑容,然後對卞祥說道。


    卞祥聽了都差點被氣笑了,像看二傻子一樣地看了江鵬一眼,不知道這個公子哥哪裏找來的野雞律師,業務這麽不精通,那個陳金虎都還在調查階段呢,他們派出所還沒提起公訴,都還沒進入司法程序,一審判決都沒有,你這上的哪門子訴。


    看律師那副樣子,估計是看江鵬這個富二代人傻錢多好忽悠,才假冒律師騙他錢,不過卞祥也懶得戳穿,隻是強忍著笑,板著臉說道:


    “上訴不在我這邊,我這裏是派出所,你要上訴就去法院,還有,江鵬先生,這邊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我的同事馬上會帶你去審訊室。”


    “什麽?我配合調查?”


    江鵬有些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


    “小子,別以為你當個小警察你就多牛逼了,知不知道我爸是誰,小心我明天就把你身上這身皮給扒了!”


    在辦公室裏聊天的羅群和馬國棟在收到江鵬已經到派出所的消息後,沒有直接出去找江鵬,而是先去審訊室找了已經被掛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陳金虎。


    這次馬國棟親自對陳金虎進行審訊,可見馬國棟有多生氣,羅群畢竟不是警察,不好進審訊室,便在外麵找了個地方坐著等馬國棟,這審訊基本也是走個形式了,羅群估計馬國棟很快就能出來。


    陳金虎被這麽半蹲著掛了快一個小時,雖說這會還能堅持,可也已經是快到極限了,兩條半蹲著的腿此刻跟抽風似的抖得厲害,渾身都是汗,就跟水裏剛撈出來差不多,這會要是出去吹個風,估計能得個重感冒。


    陳鑫有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將他的手銬給解了,陳金虎鬆了口氣,直接癱倒在地上。


    “都進進出出多少次了,規矩不用我多說了吧。”


    陳鑫拿著手銬敲了敲金屬製作的審訊椅發出了當當的聲響。


    陳金虎點點頭,強忍著小腿的酸痛,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老老實實地坐在審訊椅上,將手放在台麵上,任由陳鑫將他的雙手在台麵上鎖好,抬頭一看,看到坐在對麵不怒自威的中年警察加上肩上的二毛二,讓陳金虎一陣的膽突。


    平街派出所雖然是區屬的街道派出所,但因為平街這一塊人流量比較大,而且居住的富豪比較多,所以馬國棟這個派出所所長是高配的三級警督,正常的話頂天是個一級警司,畢竟區局長也才二級警督。


    三級警督對於陳金虎這種混混來說,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想著自己也並沒有殺人放火,隻不過是打了個人,就有一個二級警督親自過來審自己,都不用想,自己這次肯定是踢到鐵板了,還是那種很厚的鐵板。


    不過陳金虎這會也迴過神來了,自己這次肯定是跑不了了,隻要自己這次把事情全扛走了,以江鵬那個脾氣,也虧待不了自己,起碼錢這方麵肯定會給足了,而且就算把江鵬供出來,自己也少判不了多少,想到這些陳金虎心下便有底了,至於小弟那邊怎麽招,他也沒辦法管了。


    “需要我問嗎?”


    馬國棟用手敲了敲桌子:


    “坦白從寬這種話也聽過不少了吧,還需要我多說嗎?”


    “我老實交代。”


    陳金虎低著頭認罪了,隻是說自己在羅群的小超市買到了假煙心頭氣不過才帶著小弟砸店打人的,最終也沒把江鵬供出來。


    馬國棟往陳鑫那邊看了一眼,就看到陳鑫微微搖了搖頭,表示隔壁審訊室同時進行審訊的幾個小弟也沒交代太多東西,跟陳金虎說的內容也是大同小異的,倒是跟陳金虎互咬的那個交代出了點不一樣的東西,隻不過都是些小打小鬧的,沒啥意義,那小子之前敢攀咬江鵬,冷靜下來之後也蔫吧了。


    這本身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馬國棟也沒說什麽,看了眼記錄員寫的審訊記錄,確認沒什麽問題之後,便讓記錄員拿給陳金虎去簽字,累犯,就算到不了思念,起碼三五年是沒跑的了。


    馬國棟夾著自己的大簷帽走出審訊室,羅群立馬跟著站了起來,馬國棟也沒跟羅群多說什麽,隻是指了指外麵:


    “走吧,去會一會那個江鵬。”


    羅群心下也明白了,那些人身上找不到突破口,還是得另外想招。


    兩人從裏麵出來,正好碰上了江鵬在大廳裏對著卞祥叫囂,把卞祥給氣得不行。


    “來,你告訴告訴我,你爸是誰,哪裏他媽來的野種,活這麽大連自己爸是誰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媽問你媽去。”


    不用說羅群也知道這個二百五就是江鵬了,哪裏會慣著他,陰陽怪氣一向是他的強項,幾句話刺得江鵬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就連那個野雞律師都差點繃不住笑出聲來。


    “我草你媽的,你他媽說什麽!”


    江鵬哪裏能忍得住,舉起拳頭就往羅群衝。


    向春梅手一探就捏住了江鵬的拳頭,往後一扭將江鵬的手反剪到背後,一腳踹在江鵬的屁股上,將他踹了個狗吃屎。


    這可把羅群給嚇了一跳,看著自家媳婦英姿颯爽,怒目圓睜,倒是好久沒看到脾氣一向軟綿綿的向春梅發火了,不過想著自家媳婦兒這身手,自己肯定是打不過的,心下就一陣哆嗦。


    “老實點!再動手動腳,就算你爸是天王老子也給你送進去關幾天。”


    向春梅聲音有些柔弱,但是剛剛的身手加上身上那身製服所帶來的威嚴,算是把躺在地上的江鵬給震住了,羅群暗中給向春梅比了個大拇哥,帥。


    江鵬這才意識到,警察所帶來的不同意義。


    帶來的小弟,加上那個野雞律師趕緊上前把江鵬給扶了起來,但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麽,江鵬站穩之後,一把將兩人推開,一手指著向春梅喘著粗氣憋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羅群一把將向春梅擋在自己身後,嘴角掛著冷笑:


    “我倒是今天才知道你爸叫江琦,你可以現在給你爸打電話了,告訴他,他的寶貝兒子,把羅群的超市給砸了,還把他的員工給打了,平街的羅群。”


    “你就是羅群?”


    江鵬心頭也是一驚,不是說羅群就是一個開小超市的嗎?怎麽看起來好像不是那麽迴事啊?江鵬心頭頓時有了不太好的預感,特別想要找人打探打探這個羅群到底是什麽人了。


    但是現在現場這麽多人看著,他江鵬一向都是要臉麵的人,不肯落了氣勢,他倒是不想想,都被人一腳踹了個狗吃屎了,哪裏還能有什麽氣勢。


    “你砸了我的店,打了我的人,你的小弟沒把你供出來,你不會就以為今天這事情就過去了吧?”


    羅群看向江鵬的小弟和野雞律師:


    “好好勸勸他,趕緊給江琦打電話,不然這事他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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