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小木頭最近在突破。”


    嶽空隱了身形追去,迅鷹沒太喜歡人族,迴到自己崗位就繼續閉眼休息了。


    嶽空找到言兮時,小丫頭正躲在一個山洞裏拿著用龍鱗煉製而成的匕首割龍角。嶽空見狀,急忙跑過去搶下匕首。


    “還給我……”言兮聲音打著顫。嶽空收了匕首忍著心疼趁著她還沒緩過勁,迅速打暈小丫頭,將人帶去青龍廟關起來。


    初賽三天,嶽空在她杯子裏下了足量的蒙汗藥。言兮途中醒來了一次,喝了點水,沒過多久又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青龍已經迴來了。


    “青……青龍……”


    “跪著”


    言兮咬著唇下床跪下,青龍人形也才二十出頭,此刻龍角和龍尾全部亮出,自窗邊轉身,獨屬龍族的威壓鋪天蓋地的向著言兮壓來。


    言兮咬著唇一聲不吭,一大一小一直僵持著,良久……言兮才聽見青龍的聲音。


    “自今日起,你便住在後院,每月十二才能下山,其餘時間無令不得離開青龍廟。”


    言兮剛要仰頭,便感受到龍角上冰冰涼涼的,應該是青龍在給她的角塗藥膏。


    言兮沒在動了,每月十二,前不到初十,後不接十五。次生,怕也和熱鬧不沾邊了。


    青龍塗好藥膏,帶著言兮去了後院。後院還在山上,因著僻靜,隻有一些老僧人在住,如今這裏反倒成了軟禁言兮的好地方。


    那些老僧人前幾日得到命令,如今也隻住在山腰的廟裏。言兮選了最裏麵的一間房,青龍也沒設任何陣法禁製,隻是口頭下令。


    但……言兮卻一直遵守著命令,起初青龍還在氣頭上,天天晚上過來給她塗藥膏,後來劃痕也沒了,也就隔三差五的來。再後來,氣消了,也就沒怎麽再來了。


    言兮剛開始每月十二下山去找玄卿敘舊,後來玄卿迴國了,言兮就去找顧吹伊玩。


    言兮看著顧吹伊與一位古靈精怪的女子,相遇,相厭,相知,相熟,曖昧到如今提親,隻覺得時間過的可真快。


    “這套衣服如何?”


    “太素”


    “那紫色這套呢?”


    “太端莊”


    “黑色?”


    “不喜慶”


    “紅色”


    “你大婚時再穿”


    “那青色,藍色?”


    “藍色吧,看著能有點人樣。”


    顧吹伊被氣的後槽牙疼,但還是去換了藍衣,隨後國師府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提親。


    “將軍府的小姐”


    “嗯,嫦兒一直誤會我們的關係了,此番提親你也瞬間解釋一下。”


    “行啊,那以後常帶著你孩子來青龍廟找我。”


    “自然”


    言兮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顧吹伊也是溫潤儒雅。顧吹伊先行下車隨後扶著言兮下車,兩人一起進門提親。


    將軍府眾人原本個個都歡歡喜喜的出來迎著,但看見言兮,麵上神色都淡了下去。


    “微臣見過國師大人”


    “嶽父著可就折煞小婿了。”


    “那敢問國師這位是……”


    “前朝的公主,也是我的……祖宗。”


    “原來是公主殿下,失敬失敬,微臣拜見公主殿下。”


    “免禮”


    言兮受得起這一禮,東龍國前些日子剛換了新皇。如今的新皇見到她也得畢恭畢敬的喊一聲公主,一位老將軍的大禮,她還是受得起的。


    “先把聘禮送進去吧。”


    “是是是,國師公主裏麵請。”


    言兮深情慵懶跟著眾人進去,坐在顧吹伊上位,商議著這次的婚事。


    “不知國師這邊,可有長輩坐鎮。”


    “微(老)臣拜見皇上。”


    “免禮免禮,這次寡人也是……林修見過公主殿下。”


    “起”


    “謝公主殿下”


    禦林修起身,見言兮正繞有興味的看著他,訕笑著打趣。


    “公主真是的,怎麽幫國師提前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你哥呢?又去那鬼混了?”


    “皇兄……他”


    “他若真閑來無事,就派他去紫衣國替本殿看看如今的紫衣皇。”


    “這是自然”


    “公主,公主。”


    言兮得到顧吹伊暗示又轉迴整題,隻是明明今日正是十二,可青龍卻突然殺到將軍府。


    “言兮”


    言兮和顧吹伊起身,一起向著突然采訪的青龍行禮。


    “大人有何吩咐?”


    “在此作甚?”


    “談婚論嫁”


    青龍臉色陰沉,想動手但又怕傷及無辜。冷哼一聲,先行迴了青龍廟。


    “言兮,你這……”


    “無礙,他想讓我做他的繼承人。”


    “那……那你”


    “走了,大婚時別忘了差人給我送壇酒。”


    “絕不相忘”


    言兮留下一個儲物袋,隨即出門也迴了青龍廟。顧吹伊看著儲物袋裏的東西,輕笑,“嶽父大人,這是公主殿下送給嫦兒的見麵禮。”


    “哈哈哈哈……嫦兒還不快拿去看看。”


    ……


    言兮聽不到裏間的歡笑聲,待她迴到青龍廟後院時,青龍已經坐在獨自生著悶氣。


    言兮拖著蒲團去外麵修行,並沒有理會青龍,青龍氣不過,一直在屋裏坐著,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崽子,怎麽就突然要嫁人了。


    言兮半夜才退出修行,等她拖著蒲團進屋時,屋裏的燈早就滅了。言兮迷糊著躺床上,她對凡間時的牽掛越來越少,自然覺得整日無事可幹。


    “別翻了。”


    在言兮第十次翻身時,青龍終於忍不住將人撈懷裏摁著。


    “大人還沒走?”


    “我不想聽這個稱唿。”


    “哦”


    什麽態度!還是小團子可愛。


    “那你什麽時候走?”


    不希望他留下?小丫頭翅膀硬了,整天隻想和那國師雙宿雙飛是吧。


    “過幾日便是我百歲生辰,你會一直留下嗎?”


    “不去找小國師?”


    “青龍,我長大了。”


    “嗬,所以呢?”


    “自己去找空房間休息。”


    青龍微愣還沒來得及生氣,便聽到小丫頭道,“男女有別,人獸有別。還有……你的鱗片太冰了,想要熱被窩找別人。”


    “崽崽真的長大了。”青龍反應過來她什麽意思輕笑一聲,起身去了其他院子。


    言兮迴神將自己埋在被窩裏耳根微紅,她才不是他的龍崽子。


    翌日,言兮又賴床了。除了夏日,其餘時候言兮就會賴床。


    正午


    言兮慢慢爬起床,見今日外邊有太陽,便將床單被褥一股腦的拿出去曬。言兮走不出冬日,也或許她一直在當年的冬日,從未走出過。


    “言兮,申時一刻下雪。”


    “又要下雪?”


    言兮看著空中的豔陽,還是將所有東西都收進去了。


    青龍繼續躺在房頂上看著空中不知在思索著什麽。


    “那邊是仙島嗎?”


    “是啊,那邊是仙界。四聖宮就在上邊,我們四個一般不在人間就在四聖宮。想去仙界看看嗎?”


    “不想,我不想看見阿爹阿娘哥哥們。”


    “為何?”


    言兮冷笑,扯下他的一片龍鱗,青龍早就被扯習慣了,但這次……他震驚的看著言兮將鱗片拿手裏把玩,轉手扔掉。


    “小兔崽子,那是逆鱗!”


    青龍將鱗片撿迴來,掛在言兮脖子上。言兮扯了好幾下都沒扯開,鬱悶的躺在一邊曬太陽。


    青龍想了很久也沒想通原因,突然靈機一動,將言兮變成小龍,輕碰她的逆鱗,真的能掉。


    言兮被弄煩了,自己怎麽扯也扯不掉,最後還是青龍替她扯掉的。


    “你現在的模樣,和隻龍崽崽沒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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