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三的日子最近很是不好過,自從開春以來,自己的兒子夏奇便得了一種怪病,腰身和腿上生出了大片的青斑,全身就像是有人在拿著一把鋸子反複的拉扯一樣,巨烈的疼痛讓自己的兒子躺在床上是慘叫不已,偏偏身體又動也動不了一下。


    為了給自己的兒子看病,夏老三可謂是到處的求爺爺告奶奶,花光了多年的積蓄不說,還四處借了不少的外債,這讓原本還比較富裕的家境一下子變得艱難無比,靠著自己給官府文辦的那點差錢,想要還清那些債務也不知道要還到什麽時候。


    藥錢和診金花了不少,病卻是沒有一點的好轉,最好的結果也隻能是用星力隔斷了經脈而以,雖然不再感到疼痛,但青斑已經擴散到了胸部以下,從昨日開始,更是連水也喝不下去了,隻能靠著星力向體內輸送著能量,可這又能維持多久?


    有好幾次夏老三都起了放棄自己兒子的想法,但是看著自己的妻子每日在兒子的床前以淚洗麵和哭的紅腫的雙眼,最終還是不忍心拋棄這唯一的獨子。


    “孩子他爹!這可怎麽辦啊?奇兒的情況越來越差了,你倒是再想想辦法啊!不行我們再去郡城看看,興許安神醫有了其它的辦法呢?我可就這麽一個兒子啊,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活啊?”


    “唉!能有什麽辦法?安神醫做為這大漢朝數一數二的名醫,他都治不好,誰又能治的好?至於安神醫說的靈物,那就想都不要想了,這都是命啊!唉!”聽了這話的夏夫人哭的更傷心了,這讓本就煩躁不已的夏老三也更煩躁了。


    離開了家裏,夏老三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逛著,思索著還有哪些辦法可以救自己的兒子,卻不曾想自己早就被別人惦記上了。


    “夏兄,夏兄,你這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要到哪裏去?你沒事吧?”夏老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原來是和自己一個衙門裏的同僚劉忠,倆人同是財稅司裏負責稅收登記的文辦,卻是沒有過深的交往。


    劉忠此人的名聲在青陽府裏並不是很好,仗著和郡城裏治安司的李統領是連襟,經常的打壓司裏的同僚和為難府裏的商戶百姓,據說此人還在稅務簿上做假賬,可謂是偽君子一個,連小人都算不得。


    “原來是劉兄,真是巧啊,在下也隻是無事出來逛逛,不知劉兄這是要去哪裏?”夏老三客套的問道。


    “也沒有什麽要緊的事,隻是剛才在茶樓裏喝茶,恰巧看到夏兄路過,見夏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小弟不放心便特意追上來看一看,夏兄可還是在為賢侄的事煩惱?也不知賢侄最近怎麽樣了?”


    “唉,越來越嚴重了,隻能是聽天由命了!實在是沒有什麽辦法了!”夏老三搖了揺頭歎著氣對劉忠說道。


    劉忠聽了夏老三的話露出一副詫異的表情,語氣沉重的問道“這麽嚴重?難道安神醫也沒有辦法嗎?”


    “沒有,除非有靈物相助,不然隻能是讓吾兒沒有疼痛而已,唉!這樣也好,最起碼可以少遭些罪,走的也舒服點,做父親的也隻能做到這麽多了。”


    “夏兄不要氣餒,這不還是有辦法的嗎?隻要找到靈物不就好了?”


    “談何容易啊,靈物豈是可以隨隨便便遇到的,就算是坊間流通的最低級的培植靈物,那也是天一般的價格,更何況就不一定有賣的,罷了!罷了!”


    “唉?夏兄不必如此,要不說這麽巧呢,我啊有一位親戚在郡城的鑒寶堂裏當大師傅,我和郡城李統領的關係你是知道的。”


    “前幾日,我那親戚因為生意上的事,迴來托我引薦拜訪李統領,席間談話便聊起了他們鑒寶堂最近拍賣之物,裏麵恰好有一批培植的靈物火榕草,要在月底來由他主持拍賣,大師傅的麵子還是有點的,以你我的關係,我自當讓我那親戚給你留著一株,你隻要出個底金便好了。”


    “當真?這可真是太好了!”夏老三高興的搓著手,仿佛自己的兒子已經好了似的,可是一想到靈物的價格,剛熱騰起的心便冷了下去,苦笑著說道“那我也買不起,也不知道這靈物價錢幾何?”


    “怎麽的也得十萬兩吧!”


    “我的天,就是把我賣了也湊不夠!”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夏老三還是被嚇了一跳。


    “夏兄,不是我說你,你守著那麽大的銀庫就不知道變通嗎?既然這樣,我就好人做到底,附耳過來。”


    望著遠去的劉忠,夏老三的臉上陰晴不定,這劉忠果然是在賬上作假,就剛才給夏老三的主意,卻是讓夏老三先挪用銀庫裏的銀子,然後每月從賬上挪對作假,至於年底的查賬,不夠的部分到時候先借貸銀子放進去,等查完了賬再拿出來還給放債的,這樣用不了幾年就能把十萬倆還上,當然了,這樣做的前提是必須加入劉忠他們的圈子才能,畢竟一個人是操作不來的。


    聽了劉忠的話,夏老三便明白這劉忠怕是早就盯上自己了,自己怎麽可能做出那樣的事來?如果做了,自己一輩子的清白怕是就沒有了,當下就把劉忠恨恨的罵了一通,聲稱自己絕對不會和劉忠等人同流合汙的,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如果以後還敢打自己的主意,必到府城大人那裏去告其一狀。


    被罵的劉忠也不氣惱,隻是輕輕的一笑,對著夏老三說道“夏兄何必氣惱,兄弟這也是為了你好,想想你的兒子吧,其實你我二人聯手那不是天衣無縫嗎?還愁沒有銀子?火榕草兄弟我先讓人給你留著,考慮好了夏兄可以隨時來找我,人沒了可就什麽也沒了,夏兄好好的想一想,兄弟我就先走了,夏兄告辭。”


    是啊,人沒了就什麽也沒了,這句話真的是說到夏老三的心裏去了,夏老三沒有再說什麽,帶著滿心的猶豫和掙紮向家裏走去,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需要一個可以讓他下定決心的理由。


    對比與宋老三的糾結,平安現在卻是暢快的很,手裏托著一團雲,一會兒化作風,一會兒化作雨,一會兒又變作雪,讓宋子衡看的是目瞪口呆。


    “平安,你是怎麽做到的?居然可以這麽隨意的變幻,真是太厲害了。”


    “嘿嘿,也不看看本天才是誰?悟著悟著不就悟出來了?廢話少說,趕緊亮出你的家夥來,今天我非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你。”


    “好嘞,讓我看看你這最近悟出來的招式怎麽樣,看劍!”說著宋子衡拔出劍,星力灌注入他的雙腳,讓他離地麵有一寸高的距離,然後舉著劍向平安快速的滑了過去,企圖再次占有先手的優勢。


    麵對著宋子衡刺來的一劍,平安在身周招出了一大片厚重的雲雨層,包圍了自己也包圍了衝過來的宋子衡。


    昏暗的雲層裏有風猛烈的刮著,細密的組成了一道厚實的風牆來阻礙著宋子衡的滑行,風不斷的吹掃著宋子衡,宋子衡感到自己調動起來的星力正快速的被風吹散著,他隻好不斷的運轉起更多的星力加持在自己的身上,以保持當前的姿勢可以繼續向前滑行。


    看著被困在雲裏抵抗著風流速的宋子衡,平安繼續控製著雲層裏的水氣,讓其變的更加的不均勻,同時不斷的收縮著水氣,讓這四周的風裏都帶上了如絲的細雨。


    風的速度加上細雨的吹灑,宋子衡的星力消耗的更快了,身體開始慢慢的向後退著,照這樣的情況下去,落敗隻是遲早的事情。


    平安的風力是越來越大,由風構成的通道邊上,一條條的青色軌跡連接成了線,不斷的有細微的閃電狀火花從四周竄了出來。


    ‘看來這平安最近還真是沒有白練,不過我也沒有閑著,讓你看看我的厲害!’宋子衡心裏想著,調動起全部的星力,雙腳踩在地麵上把身體挺的筆直,緩慢的抬起了手中的劍。


    隨著宋子衡的動作,劍身的周遭有亮白色的劍氣繚繞而上,宋子衡舉著滿是劍氣的劍,動作快速而有力的向四周連續劃去。


    抬手落劍之間,繚繞在劍上的劍氣率先離劍而出,把平安招出來的雲雨層劃出了一道道的口子,風的流動也被切斷了開來,鋒利的劃動還直接劃斷了平安對宋子衡周遭雲雨層的星力傳輸。


    風雨變的不再連續和向四周開始飄散,明媚的陽光從不斷出現的、來不及修補的口子照射了進來,讓這昏暗的空間布滿了一道道的耀眼光柱,就像麻布袋被捅出了一個個的窟窿,平安的雲雨空間顯然是失敗了。


    看著不斷揮劍向自己走來的宋子衡,平安停止了繼續輸出星力來構造和修補雲雨空間,這樣的輸出遠遠沒有宋子衡的破壞來的快,隻會讓自己變得手忙腳亂和白白的消耗星力。


    以目前平安這一招的星力反饋和招式的感想運用來說,根本抵擋不住宋子衡的銳利劍氣,畢竟平安往星體上傳輸感悟法則的時間還不長,他也隻是剛剛開始琢磨而已。


    平安通過星力看著在宋子衡星體上那道仿佛要撐破天似的身影,身影隨著宋子衡的動作也在同樣的動作著,出劍的招式更加的鋒利和渾然天成,一股股言不明和道不盡的法則規律在身影上體現出來。


    而在自己星體上的景象就像困住宋子衡的雲雨層一樣,遍布在整個星體上的烏雲被一片片的分散開來,飄灑的雨滴也早已不見了身影,自己控製出的水氣分布和壓縮範圍,也隨著星力的混亂而雜亂無章。


    “哈哈哈,平安,怎麽樣?我可是沒有白煉的,我勸你啊,也找把趁手的兵器好好的練練,空有星力,沒有強大的載體怎麽能行?說到底人的肉體怎麽能比得過刀劍?”宋子衡劃散了最後的雲層,得意的看著平安。


    “呀喝,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有兩下,看你星體上的變化,你爹是不是給你什麽好東西了?”


    “嘿嘿,正宗的大賢者留下來的劍譜,我們宋家那也是響當當的豪門大族,好東西自然是不會差的,怎麽樣?要不要借你看幾天?”


    “快拉倒吧,我可不想被你家追殺,你還是留著自己看吧,別得意的太早,我可是還沒有敗呢!”


    “怎麽?還打?來吧,放馬過來吧,看本劍神怎麽破你的招,呀。。。嘿!”宋子衡迴到了原位一仰頭,騷包的挽了個劍花,掐著手指把劍指向了平安。


    ‘硬拚是不行了,這家夥的劍氣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目前自己的防禦也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就是進攻也不一定有其犀利,得想個另外的法子對付他。’平安盯著宋子衡摸著下巴思索著。


    “喂!你到底打不打啊?在那裏想什麽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丟了魂了,不打我可走了啊。”宋子衡舉著劍等了半天也不見平安出手,不由的不耐煩的喊道。


    聽了宋子衡的話平安突然的笑了起來,上下打量了幾下宋子衡,竟然朝著宋子衡衝了過去,看著不擅長近戰的平安向自己衝來,宋子衡呆楞了一下,完全想不明白這平安是怎麽了?難道是打不過自己急傻了?


    宋子衡把劍橫在胸前,站穩了身形,準備以不變而應萬變,等著平安靠近自己後再給他狠狠的一擊,他倒要看看,這平安到底是要搞什麽妖娥子!


    平安看著橫劍在身前的宋子衡,待離他還有七步地遠的時候,平安調動起了自己全部的星力,讓自己的星體上下起了鵝毛大雪,同時他本人也消失在了宋子衡的眼前,隻留下了鵝毛般的雪花在四周飛舞著。


    漫天的雪花,漫天的飛舞,老套的招式,老套的感覺。


    宋子衡不得不承認,這反季節的景色確實是漂亮,也不知道在夏天用出來會是怎樣的一種美景?但宋子衡卻是知道,平安的位置就在他的左前方,他已經感應到平安的氣息了,看來今天自己是贏定了,宋子衡拿著劍快速的向著他左前方的位置拍去,想要再次把平安拍出來。


    “我說平安,怎麽又是這招,你這破綻也太。。。。”話還沒有說完,宋子衡的劍已經拍散了雪花,但雪花拍散的地方哪裏有平安的身影?


    宋子衡瞪大了眼睛,急忙揮劍轉圈向四周掃去,但已經是遲了。


    平安帶著青色風團的一拳,在宋子衡揮劍掃向正前方的時候,平安依然還是從左前方的位置向宋子衡的腰部打了過去。


    來不及迴招的宋子衡隻能倉促的調動起星力,在自己的腰部,平安打來的方向撐起了一層防護層,但防護層的作用也隻是減少了部分的衝擊而以,最終還是被平安打的一個踉蹌,身體側傾著摔倒了下去。


    宋子衡的反應也是夠敏捷,在平安的第二拳剛要向他打出的時候,他就順著摔倒的餘勢在地上快速的滾了幾滾,單手一撐,腳下用力一蹬,猛的翻起身來向後躍去,同時手中的劍也向著平安的方向掃去,這讓準備繼續攻擊的平安不得不再次隱入了雪景中。


    宋子衡連續的向後蹬跳著,同時運轉起星力在全身,以防備和搜尋著平安,直到身邊再沒有一片雪花飄舞,宋子衡才站定了身形,提著劍向四周打量和感應著,有了剛才的教訓,他可不敢保證在沒有雪花的地方就是安全的。


    “喂,這次算我贏了吧?剛才我要是手裏拿著一把刀,你早就完了!何必要滾那麽幾下呢?哈哈哈。”平安一臉嫌棄的看著灰頭土臉的宋子衡,從他的身後現出身影來,幸災樂禍的說道。


    “你這個卑鄙的家夥,玩陰的!要不然怎麽可能打的過我?”宋子衡惱怒的拿手拍打著自己的髒衣服。


    “這叫兵不厭詐,誰會站在那裏和你一刀一劍的對砍?不過沒看出來嗎,你小子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好吧,算你贏了,那你剛才是怎麽迴事?我明明感應到你就在那裏,而且我也敢肯定我打到你了,怎麽最後就變成打在雪花上了?”


    “丟魂,丟魂,我隻是把自己的全部意識都投入到了一處,利用星力在那裏模仿出了自己的氣息,身體卻是隱藏在了別的地方,你打到的隻是我故意讓你察覺到的意識體。”


    “原來是這樣,平安你太聰明了,我也迴去試試去,今天算你走運,等下次咱們再來比過,走了,走了,迴家換身衣服去。”說完,宋子衡一臉興奮的向家走去,迫不及待的想要試試平安的方法,可人又怎麽可能一樣呢?


    看著離開的宋子衡,平安決定要挑選一把趁手的兵器了,同時還要加強對身體的鍛煉和習武的時間。


    在沒有強大的星力下,再多的感悟變化也是敵不過人家紮實的功底和快速的反應,今天的獲勝隻是僥幸罷了,以後有了防備的宋子衡可不會再輕易的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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