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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驍司城被打懵了,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怒吼:「媽,我是你親兒子!你竟然為了個外人打我!你知道這賤女人剛才說什麽嗎?她要我們龍驍集團20%的股份!」


    驍夫人被這麽一吼,先是震驚,再是警惕,最後隻剩下無奈。


    「司城,」她語重心長道:「以前媽靠著厲家的背景在龍驍集團多少還有點地位。但現在……」


    自從她被厲家趕迴華國,那些老股東已經嗅到了商局動蕩。


    厲閻霆目前還沒對驍家出手,驍氏集團便已經自亂陣腳。


    這種商局的動蕩,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不會明白。


    驍夫人緩緩朝林悅兒走過去,神色從傷懷變幻至平靜,僅僅用了兩秒,臉上綻放慈母般的笑容:「悅兒,隻要你把孩子生下來,你要那20%股份,我給你。」


    林悅兒眼神依舊清冷,「您光說沒用,股權轉讓書到了我手裏,我才能安心養胎。」


    口頭支票,她已經不相信。


    驍夫人笑得更謙和:「媽明白。在你們結婚大典上,我會當著眾人的麵親自給你!」


    聽到這聲「媽」,驍司城快炸了,如果眼神能殺人,旁邊的林悅兒已經被他兇狠的眼神五馬分屍!


    林悅兒極力克製欣喜,以至於嘴角都是扭曲的。


    太好了,她夢寐以求的,終於要到手了!


    欣喜之餘,眼底鋒芒一閃。


    在牢獄裏的兇險那幕再度浮現腦海。


    那天她被關在昏暗的牢房裏,寒意蔓延全身。同室的女囚走近,還拿了一碗藥,冷冷放話:「你屢次失敗,家主讓我送你上路。」


    她知道女人口中的「家主」是指誰,更知道那瓶藥如果喝下將麵臨什麽。


    她死活不肯喝,那個女人便強行摁著她的頭,掙紮之際藥碗被打翻。


    就在女人怒不可遏拿出刀預備抹她脖子時,真正的獄警聞聲來了,她死裏逃生。


    但也不得不麵對那個事實:一直想要利用她得到龍驍集團的那群人拋棄了她!


    這一切歸咎於那個該死的盛晚寧。


    如果不是盛晚寧,那日她就不會暴露,更不會被抓進局子!


    林悅兒攥緊了拳,似笑非笑道:「媽,我懷的是三胞胎,隻提兩個要求多不吉利,現在能不能再加一個要求?一胎一個,您說呢?」


    見她得寸進尺,驍司城眼看要跳過去甩她一巴掌,但被身後的管家和另一個保鏢給拖住,沒成功。


    驍夫人竭力維持笑容,「你說。」


    林悅兒嘴角上揚,「雖然我們和小舅舅鬧得不愉快,但我還是希望大婚之日能請他和小舅媽來參加婚禮,順便我也想就以前的事,向我小舅媽好好地道個歉。」


    驍夫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鳳眸微眯,反問:「你想請厲閻霆和盛晚寧?」


    「不行!」


    驍司城當即出聲打斷。


    前幾天看到新聞裏厲閻霆和盛晚寧在ifs大門口公然官宣,他已經幾天咽不下一口飯。


    還把他們請過來?


    大婚之日讓那對夫婦邊在他眼前秀恩愛,邊看他的笑話?


    他一百個不答應!


    驍夫人思索兩秒後在驍司城錯愕驚愣的目光中應道:「我答應。」


    「媽—!」


    驍夫人完全無視旁邊兒子的哀嚎,笑道:「悅兒,你好好養胎,這三個條件,媽全力支持。」


    說完讓管家將驍司城帶走後沒多久也離開了房間。


    林悅兒坐在梳妝鏡前,仔細地梳理散亂的頭發。


    嘴角浮起邪魅的笑意。


    翌日。


    劉鬆帶著浩浩蕩蕩的保鏢端著上百份來自不同餐館的佛跳牆進入別墅時,盛晚寧正好從電梯出來。


    「太太,先生稱您一個個去訂餐太費唇舌,他已經為您預定整個京都及鄰邊的城市的佛跳牆,您可以吃個夠!」


    劉鬆說這話的時候,旁邊一眾女傭滿是詫異看向盛晚寧。


    喜歡吃佛跳牆,也不用訂一百多份吧!


    是太太瘋了?


    還是先生瘋了?


    盛晚寧對這些異樣的目光視若無睹,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後便坐在餐椅上開始一份份地嚐。


    一百多份,哪怕每份隻是吃一口,她都會撐死去。


    所以她每份都隻是淺嚐輒止。


    每嚐完一口,都要閉目凝神十秒以上。


    看能不能喚醒月月。


    能不能喚迴那些失去的記憶。


    然而所有送來的都嚐完了,她的大腦中沒有一點反應。


    這麽多佛跳牆裏麵沒一個是月月爸爸做的?


    可惜最後月月要說出那個人名的時候,被厲閻霆的聲音打斷。


    現在京都和鄰邊城市能做佛跳牆的她都嚐過了,還要去哪找?範圍一旦擴大,那就是大海撈針……


    她腦仁嗡嗡地響。


    忽然,門外傳來車子的刹車聲,盛晚寧透過玻璃幕牆往外看,是輛紅色的豪車。


    很顯然不是厲閻霆的車。


    沒多久,豪車的司機恭敬地拉開後車門,兩個女人從車上下來。


    其中一個她認識,是林悅兒!


    至於另一個女人,衣著雍容華貴,年紀約五十上下。


    是誰?


    盛晚寧擰了擰眉,夾起一塊海參嚼著。


    兩個女人一前一後邁入別墅,劉鬆恭恭敬敬地迎接:「大小姐,先生已經去公司了,這會兒不在別墅。」


    「沒事,我弟媳不是在麽?」驍夫人朝遠處餐桌上正在用餐的盛晚寧撇了一眼。


    盛晚寧遠遠聽到這個稱謂,心裏「咯噔」了下。


    弟媳?


    這女人是厲閻霆的姐姐?


    從貴婦的眼神、語氣不難判斷,這個「姐姐」似乎認識她,可她無論在腦海搜索多少遍,都搜不到半點相關的記憶。


    貴婦旁邊的林悅兒相關事跡,她倒是搜出不少。


    比如跟她前男友廝混、潑她白磷、在衛生間裏拿著發夾要殺她……


    種種過往清清楚楚。


    她不禁納悶,同樣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為什麽林悅兒的記憶片段很快就能迴憶起,但這個看上去跟她很「熟」的姐姐卻不行?


    林悅兒因為有孕在身,被傭人扶到沙發上落座。


    盛晚寧的餘光將這幕攬入眼底,瞳仁隱隱泛著寒意,但很快又掩藏起。


    從莫雲調查來看,林悅兒沒有表麵的那麽簡單貪心和貪財,畢竟一個身懷三胞胎的女人要想在醫院係統內不留半點痕跡,絕非易事。


    至少,b超記錄應該有!


    否則,她拿什麽跟驍家證明她懷了三胞胎?


    可是她現有的線索太少了,要想挖出林悅兒的真實目的,她得另辟蹊徑。


    此時身材和容貌保養得很好的驍夫人正朝著餐桌的方向走,手裏拿著一張請帖。


    「弟媳婦,在n國我們是鬧了點不愉快,但我跟閻霆畢竟是至親的姐弟,今天我親自來給你們送喜帖,一方麵是道歉,另一方麵希望弟媳婦不計前嫌,也多勸勸閻霆賞臉參加司城的婚禮。」


    驍夫人臉上蹙著笑,邊說邊將精美的喜


    帖放在桌上。


    盛晚寧抬起迷茫而無辜的小眼神,呆呆地問:「姐弟?厲閻霆還有個姐姐嗎?」


    驍夫人臉色刷地一白,以為盛晚寧是故意嘲諷她被從厲家趕出家門,強撐笑意道:「弟媳婦,就算我們之間生過嫌隙,我跟閻霆血濃於水,終究是一家人,你說呢?」


    盛晚寧立刻放下筷子,蹭地從餐椅上躥起,小跑到驍夫人麵前,殷勤地挽著她的手臂往沙發的方向走,嘴裏不乏熱情:「既然是姐姐,那您快坐吧,管家,快讓女傭上茶。」


    女傭將沏好的茶遞上,她雙手接住後恭敬地給驍夫人奉茶,低聲道:「實在是抱歉,我的腦部受了重創,過去的很多事我都忘了,這才沒能認出姐姐,還請姐姐原諒弟媳的不是之處。」


    聽她這話,再看她臉上恬淡的笑容,儼然一副淑女姿態,不止是驍夫人看愣了,已經坐在沙發上的林悅兒也忍不住皺著眉頭打量她。


    林悅兒心聲:「忘了?盛晚寧這是在耍什麽新手段?」


    劉鬆曾經被厲閻霆嚴厲交代過,他們太太在n國出了點事,記憶受損,決不能受刺激。


    所以他聽到盛晚寧說忘記驍夫人並不覺得奇怪。


    奇怪的是,她這異於往日的態度!


    畢竟,即便是失憶,太太也沒有給過任何人一個溫和的臉色,甚至就在昨天他還被她暴力咚在牆上……


    劉鬆雖然不知道太太為什麽會突然扮賢良淑德,但多年練就的職業素養在提醒他,必須無條件配合太太!


    想到這裏,他臉上擠出一絲神傷,「大小姐,我們太太確實是失憶了。」


    驍夫人臉上的驚詫隻維持了不到五秒,便迅速和林悅兒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話音頓時抬高了不少:「原來是這樣啊,哈~忘了好,過去那些不愉快的事就讓它隨風飄遠吧!我們一家人以後和睦相處。」


    「真的忘了麽?」林悅兒半信半疑地出聲問,眼裏滿是探究。


    盛晚寧撲棱著大眼睛仔細端詳了兩眼沙發上的林悅兒,四目相對之時眼裏隻有驚詫和好奇。


    對視三秒後她定格在林悅兒的著裝,臉上掀起一絲純潔的笑容,嘴裏不忘吹著彩虹屁:「你這身裙子真好看。」


    」她是誰呢,是姐姐的女兒嗎?」盛晚寧轉向驍夫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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