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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國,晚八點。


    福音佛堂燈火稀疏斑駁,禪香繚繞整座山頭。


    這是全北歐最盛名的佛教聖地,因為北歐戰神的入駐,不少非佛門信徒也會來此偶爾行行禮拜。


    但僅限於下午五點前。


    超過五點後,這裏便歸於平靜。


    除了包括厲靖遠在內的佛僧外,還有環山的數百名保鏢。


    最靠近東邊的清冷禪房裏,厲靖遠身穿僧袍袈裟,雙腿交叉合攏坐在蒲團上,緊闔雙目,一手撚著佛珠,一手敲著木魚。


    輕微的打鬥聲在禪房外響起,但很快被黑夜吞噬,緊接著是「吱呀」一聲。


    冷冽寒風攜著細微輕薄的雪花進了門,一同湧入的還有濃重的血腥氣息和一抹纖細的人影。


    門緊闔的同時,木魚敲擊聲驟停。


    七旬老者緩緩睜開眼,昏暗的燈火下,瞳仁氤氳出一片血紅色的光芒。


    「你來了。」厲靖遠唇角一掀,淡淡道了句。


    盛晚寧睥了眼坐在蒲團上表麵雲淡風輕實際暗裏有洶湧駭浪的男人。


    她不緊不慢地用手指輕輕彈走毛衣的雪花,抱著傷臂坐在禪房裏的一張檀木椅上,語調雖弱但氣勢卻不乏狠厲的意味,「厲三爺既然早知道我會來,怎麽不多安排點強力點的保鏢?就憑門外這幾個,你是看輕了我,還是看輕了你自己?」


    「解鈴還需係鈴人,有些事,終究得由你我親自解決。」


    「解決?所以你是自盡,還是等我來動手?」


    盛晚寧威逼的話音才落,厲靖遠手裏的佛珠頓了下,冷唇微掀:「很少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的人,阿瑤是第一個,她仗著我的寵愛有恃無恐,而你是第二個,仗著我對閻霆的一點愧疚亦是嬌蠻狂妄。三卿心口那一刀是你刺的?」


    男人聲音暗沉而嘶啞,前麵的語氣頗為平淡,仿佛在訴說無關痛癢的事,唯有最後一句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盛晚寧從不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除非像健身房吻照那件她事先不知情以外。


    所以這一次她毫不客氣地為自己開脫,「我是想殺她,可惜還沒來得及,她就拿著刀要來殺我,被我反踹了一腳,刀是她摔跤的時候紮進她自己心髒的,這麽解釋,你信麽?」


    厲靖遠聞言眼底閃過一道波瀾,他放下木魚和,從蒲團上站起,褪下身上的袈裟和佛珠,脫下頭頂的僧帽,露出滿頭霜白而利落的短發。


    鑒石大會上他那雄武有力且幹脆果決的一刀斬曆曆在目。


    盛晚寧雖仍坐著,但神色未有半分鬆懈,拳心緊握,目光像是森林裏的獵豹,緊盯著獵物的一舉一動,伺機而出。


    「你一定很好奇,阿瑤是怎麽死的?」他慢條斯理地走到茶座,沏了一杯熱茶放在她椅子前麵的一張方桌上。


    她看著熱氣騰騰的茶,緊繃的下頜稍微放緩,但語氣仍很淡漠:「我對我媽媽具體是怎麽死的不在意,我唯一在意的是,她死了,而你這個始作俑者卻還好好地活著!」


    「既是為索命而來,對於將死之人總得留下三兩句遺言,厲家第十代家主夫人,你說呢?」


    厲靖遠語氣裏帶著疏遠和禮儀,盛晚寧聽到最後那個稱謂以及他口中的「將死之人」微微一怔。


    她輕抿著茶,沒拒絕,也沒同意。


    厲靖遠走向牆邊,掀開被暗黃色羊皮遮蓋住的劍架,兩柄劍赫然現出。


    他滿是陳年槍繭的指腹摩挲著劍柄,低沉的聲線娓娓道來:「這些話我在古洛克小島就想跟家主夫人道明。在餐席上你曾問我是否殺過人。除去戰爭的傷亡,我的確沒殺過一個平民。可我不殺阿瑤,阿瑤卻是因我而死。」


    「她中的是一種致幻的烈性毒藥,在毒效下大腦會出現空間錯覺,這便是她墜樓的原因。華國的警醫都被我壓了下來,而下毒者,正是當時還未滿十八歲的三卿,毒藥來自我的妻子、伊藤世家掌門人千金伊藤靜。」


    「那天之後,我迴到n國,囚禁了伊藤靜,挖去她的雙目以示懲戒,但對於三卿……」


    厲靖遠頓了頓,「她從被帶進厲家開始我就知道她真正的母親是誰,她是阿瑤留給我唯一的念想。如果你能看在阿瑤的份上,饒過三卿的命,因果循環我願一人承擔。」


    「厲三爺說的冠冕堂皇,實際卻道貌岸然!」盛晚寧冷笑,言語不乏鋒芒:「你說我媽媽死後,你懲治了你的妻子,那你呢?有沒有往自己身上戳三兩刀以示懲戒?你和一個少不經事的未成年女子發生關係,你的妻子因妒害人,最後全成她一個人的罪?」


    「再來說你寵在心尖的寶貝女兒,她現在已經是個冷血的劊子手,就算我不殺她,她能收手?婚內出軌,你是失敗的丈夫,子女無德,你是失敗的父親,就算你家破人亡,這些因果也是你本就該承擔的!厲三卿的命不止是我想要,而你,又憑什麽跟我談條件?」


    厲靖遠眉眼一沉,「既然家主夫人不肯放過三卿,今天,我便以我的方式,結束這場情仇糾葛。」


    話一落,七旬男人手臂隻稍加用了點力,兩柄劍頃刻出鞘,一把落在盛晚寧的腳跟前,一把被他反握在手。


    「東方劍道,你師父戰擎蒼最為鍾愛,想必也該教授了你不少。」


    「你怎麽知道我師父是……!」


    盛晚寧眸仁一縮,忽然視線定格在厲靖遠握劍的手法。尋常人握劍,虎口直掐劍柄,而他握劍卻是如同握毛筆的方式。


    這樣的姿勢她隻在戰擎蒼那見過。


    一個猜測瞬間響徹在腦海。


    厲靖遠接下來的一句話應證了她的猜測:「讓我看看,我唯一的徒弟收了個什麽樣的關門弟子。」


    盛晚寧心驟然一提。


    厲靖遠,竟然是她師父的師父!她的師祖?


    但麵對害死她媽媽的人,她下意識地並不想承認這段關係。


    隻見她一手抓起地上的劍,緊握在手後決然道:「戰爺已與我斷絕師徒關係。你跟我除了是仇人,無半點瓜葛!不必顧念其他!出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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