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後的某一天,陽光明媚,微風輕拂。


    在澹洲的一座寧靜而寬敞的莊園內,有一處專門用於習武的練武場,此時,一個年僅四歲左右、模樣可愛的男童正穩穩地紮著馬步,小小的身軀充滿了力量和堅韌。


    他那稚嫩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但即便汗水已經流淌到了眼睛裏,他也絲毫不敢亂動一下。


    就在這時,一個身姿婀娜、麵容姣好的女人緩緩走進了練武場。


    她一眼便看到了正在辛苦練功的兒子,心疼之情油然而生,連忙喊道:“兒子,別練啦,快點過來休息休息吧。”


    聽到母親的唿喚聲,男童心中一動,但還是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躺在一旁沙發上戴著墨鏡的男人。


    隻見那個男人聽到女人的話語之後,懶洋洋地從沙發上坐起了身子。


    男人皺了皺眉,略帶不滿地對女人說道:“我說小葉子啊,我這可是在認真教徒弟呢,你這樣心疼兒子可不行啊!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答應你的收徒請求了。”


    女人一聽這話,頓時柳眉倒豎,毫不示弱地反駁道:“哼,你不想教就算了,大不了我自己來教。”


    “想當年,我連大宗師境界的高手都能培養出來,難道還教不好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說著,她快步走到男童身旁,溫柔地從懷裏掏出一條潔白的手帕,輕輕為男童擦拭著額頭的汗水。


    男人見狀,撇撇嘴不屑一顧地嘲諷道:“喲嗬,還大宗師呢?就你那本所謂的霸道真氣,簡直就是個不入流的垃圾玩意兒,給狗狗都不練。”


    男童聽著母親和師父之間激烈的爭吵,不禁感到一陣頭疼。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奶聲奶氣地勸說道:“媽媽,您就別再跟師父吵架啦,師父他其實也是為了我好呀。”


    說完,男童用小手拉了拉女人的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哀求之意。


    “好了,今天的修煉就到此為止吧,範閑,你稍後便自行迴去吧。”


    話音剛落,隻見範閑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他興奮地拉起自己母親的手,腳步輕快地離開了練武場。


    自從那日紀麟等人決定將慶餘年世界中的第一站選定為澹洲之後,他們便在此地停留了長達四年之久。


    期間,紀麟更是不惜花費重金在澹洲購置了一座規模宏大的莊園,以供眾人居住。


    自從來到澹洲後,葉輕眉對紀麟可謂是百般央求、軟磨硬泡,最終成功說服紀麟收範閑為徒。


    範閑雖然尚在繈褓之中,但因其體內寄宿著一個成年男子的靈魂,故而早在一歲之時便能如常人一般行走自如且能言善語了。


    猶記得在範閑一歲生辰之際,紀麟親自帶著葉輕眉前往範閑的住所。


    當時,葉輕眉毫無保留地將有關慶餘年世界裏神廟的存在、自身穿越至此的緣由以及其他諸多秘密之事,一一向範閑娓娓道來。


    盡管範閑擁有著成熟的心智,但當如此眾多驚人的信息一股腦兒湧入腦海時,他仍感到應接不暇,一時之間難以完全消化理解。


    然而,自那一天起,隻要一得空閑,範閑總會迫不及待地趕往紀麟他們所居之處,跟著紀麟學習武功,日複一日,從未間斷。


    自從來到了澹洲之後,五竹便成為了紀麟和範閑生活中的常客。


    平日裏,他多數時候都安靜地守在自己那間小小的雜貨鋪內,默默地守護著範閑的安全。


    然而,隻要紀麟一聲召喚,五竹總是會迅速現身於他們的住處。


    紀麟深知實戰經驗對於武藝提升的重要性,因此一旦得空,便會邀請五竹前來陪伴範閑進行對練。


    每一次的對練都是一場激烈的較量,範閑在與五竹的交手中不斷磨礪自身技藝、積累戰鬥經驗。


    而每當訓練結束,範閑總會貼心地陪葉輕眉一同享用一頓簡單的便飯,然後才返迴範府。


    盡管這頓飯吃得並不多,但其中卻充滿了家庭的溫馨氛圍。


    話說這一天夜晚,萬籟俱寂,整個範府都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範閑早已在廂房中進入了夢鄉,然而他的睡眠向來很淺,稍有風吹草動便能立刻察覺。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悄然無聲地靠近了範閑睡覺的廂房,這個神秘的黑衣人行動極為謹慎,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但即便如此,警覺的範閑還是在第一時間被驚醒了過來。


    範閑靜靜地坐在床榻之上,他的臉上毫無一絲慌亂之色,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就在這時,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衣袍中的身影緩緩地走進了房間。


    那黑衣人目光銳利如鷹隼一般,緊緊地盯著範閑,當他看到範閑如此鎮定自若時,不禁微微一怔,但還是毫不猶豫地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麵罩,黑衣人長著一副略微猥瑣的中年人模樣。


    “原來你就是範閑啊?”黑衣人開口說道,聲音低沉而沙啞。


    範閑微微一笑,迴應道:“你終於來了。”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解地問:“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知道我要來。”


    範閑卻不緊不慢地迴答道:“因為你是我爹啊,我娘告訴我的。”


    稍作遲疑後,黑衣人迴過神來,追問道:“你說什麽?你娘?”


    範閑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指了指放在房內桌子上的那一壺茶,示意黑衣人去看看。


    黑衣人滿心狐疑地走到桌前,端起茶壺仰頭便灌了一大口,嘴裏還嘟囔著:“這是你給我準備的嗎?”


    範閑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是,這是我娘給你準備的。”


    再次聽到“娘”這個字,黑衣人的明顯激動了起來:“你娘在哪?”


    範閑見狀,抬起手朝著黑衣人身後的方向指了指,黑衣人見狀,想都沒想便立刻轉過身去,滿懷期待地望向那個方向。


    然而,就在黑衣人轉身的一刹那,範閑突然暴起,隻見他迅速抄起自己身旁的枕頭,從床上一躍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砸向了黑衣人。


    古代時候的枕頭不同於現代的又軟又舒服,古代的枕頭又高又硬,材質多為木頭,石頭等。


    所以由於黑衣人完全沒有防備,這一擊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頭上,隻聽得“砰”的一聲悶響,黑衣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幾晃,便直直地倒了下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範閑手中的枕頭也碎了一地。


    見黑衣人已經昏迷不醒,範閑不敢有絲毫耽擱,他急忙翻身下床,飛也似地衝出了範府,一路狂奔,徑直來到了五竹的雜貨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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