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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泊忻看出了路稚瑤的猶豫,他一手扶上她的腰際,輕聲說,“沒事。我在。”


    他就這麽摟著路稚瑤的腰,緩步進去,一旁的沈方瑜看到他們,趕忙站了起來,“路老師,泊忻。”


    話音剛落,沒想到、那老太太卻猛地抬頭,然後上前幾步,試圖去扯住路稚瑤的衣袖。


    路稚瑤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可還沒來得及後退,她就被老太太抓住了衣角。


    “你是曉晚的老師,是不是?曉晚……曉晚這孩子,是不是在學校裏受欺負了?”


    老太太倏地抬起頭,盯著路稚瑤,她剛剛問完,不等迴答,就嚎啕大哭,聲淚俱下,整個人似是要被悲痛、包裹的密不透風。


    任泊忻本想拉開老太太,卻被路稚瑤製止了,她搖搖頭,然後彎下腰,十分輕柔地拍了拍老太太的後背。


    “奶奶。”路稚瑤扶著她的胳膊,撐著她,重新站了起來,“奶奶,您先坐。”


    老太太在路稚瑤的攙扶下,重新坐迴椅子上,整個人哭的一抽一抽的。


    她還在嗚咽地說著,死活不肯鬆開路稚瑤的衣服。“我們曉晚……我們曉晚就是心太軟了,才會被人欺負吧,你看看,到了最後,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落的這樣的一個下場。”


    老太太聲嘶力竭的,控訴著命運的不公,“我就這麽一個孫女,一個孫女啊!”


    路稚瑤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一直就這麽輕輕的拍打她的背,直到她哭的差不多了,才遞上去紙巾。


    一旁的沈方瑜,遞給任泊忻一個很大的牛皮紙袋,裏麵鼓鼓囊囊的,沈方瑜示意他打開看看。


    任泊忻疑惑的揭開蓋子,裏麵全是現金。


    一捆一捆的現金。


    他愣了下,然後將牛皮袋子微微側了點,讓路稚瑤也看到了那些錢。


    路稚瑤了然的點點頭,她試圖和老太太溝通,“奶奶,您這錢……是怎麽來的?”


    老太太說到這個,便又想哭,“昨天下午,我從菜園裏迴來,就看到、我家的大門被推開了一個縫,我還以為是遭賊了,就趕快開門查看。”


    “結果,結果打開門之後、就是這個袋子。”老太太說著,又開始抹淚,“姑娘,你和老婆子我說實話,曉晚她是不是……為了這些錢,才會……才會……”


    沈方瑜拿起旁邊的一張紙,和任泊忻說道,“你看下,裏麵還有一張紙條,隻不過是打印的字體,內容是——【照顧好自己。】”


    任泊忻看著那紙條,皺眉,有些不理解,如果是黎曉晚想對奶奶說這句話,何必要用打印字體?純屬多此一舉。


    “這裏麵,是二十萬。”沈方瑜壓低聲音說,“這筆錢,夠老太太花到底,隻是,不管這錢是黎曉晚給的,還是……”他輕咳一聲,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想說,或者是包曉航給的。


    “都剛開始工作,哪來那麽多錢?”


    是的,這就是問題所在了,不管是黎曉晚做的兼/職,還是說,是包曉航那個離不開毒/品的人,手裏都不可能會有這麽一大筆錢。


    這樣一大筆錢,靠出賣勞動力,肯定是無法得到,賣身倒還差不多。


    或者,是借的。


    可是,這種情況其實也不太可能,暫且不說,這兩位有沒有朋友圈子,就算是有,他們的朋友裏,也決計拿不出這麽多錢來。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拿得出,那也必然知道,他們是還不上的,會有誰大發慈悲,去做這個慈善?


    眼下,這些問題不會有答案,而現在,安頓好黎曉晚的奶奶才是要事,眾人不忍心她去認屍,從頭到尾,大家也沒有提到過、黎曉晚身上發生的那些事。


    這對一個老人來說,太殘忍了。


    當沈方瑜說,要帶她住賓館時,卻被老太太拒絕了,“我得迴家,我得……迴去等著曉晚,萬一曉晚想家了,她的魂魄迴去了,家裏沒人,那怎麽行。那怎麽行…..”


    老太太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眾人不管怎麽勸,老太太就是不聽,非要現在就迴家。沈方瑜不放心老太太、再自己一路顛簸迴去,準備親自送她迴家。


    “這些錢…….”任泊忻似乎是想說什麽。


    沈方瑜知道他的意思,他直接一把抓起,還給老太太帶迴去——


    這錢,不管是誰給的,都算是黎曉晚用命換來的。


    ******


    幾天過去。


    路稚瑤有一段時間沒去過超市了,家裏的存貨已然不多,她閑來無事,幹脆去超市逛逛,不到一個小時,她就滿載而歸,後備箱和後麵座椅上,全部堆滿了吃的喝的,和一些生活用品。


    她在超市的地下停車場裏繞著,準備直接迴去,卻發現,一輛黑車悄無聲息的跟了上來。


    她很確定,自己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周圍沒有其他人。


    也就是說,這輛黑車裏的人,從沒下過車,不是來購物的,而是一直在等自己。


    路稚瑤眯了眯眼,心裏盤算著。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是任泊忻。


    路稚瑤定了定心神,還是自然的接起電話。


    “瑤瑤,你不在家嗎?”任泊忻應該是在路稚瑤的家門口。


    “嗯,我出來買點東西,一會兒就迴去了。”路稚瑤說著,降低車速。


    “那行,那我等你迴來。”


    “好。”路稚瑤說完,把手機放到了一邊,由於她一直在警惕著那輛黑車,所以沒注意到,電話還沒有掛斷。


    她繼續往前開著,那黑車卻突然不跟著她了,而是轉了個彎,突然加速!


    那車是想逼停她!


    路稚瑤見狀,也同時加速,希望能先那黑車一步,提前出去,結果——


    那黑車轉瞬間,便出現在了路稚瑤的旁邊,接著,那駕駛位上的男人一踩油門,再拉手刹。


    “呲啦——”


    路稚瑤趕快踩住刹車,一聲刺耳的橡膠摩擦聲、尖銳的響起,而電話那頭準備掛電話的任泊忻,也是眉頭一皺。


    路稚瑤不再和對方周旋,直接下車,她冷聲說:“下來。”


    那嗓音淡淡的,仿佛是在和同行的人說話一樣。


    出乎意料的事,那黑車裏隻有一個人,他見狀,拉開駕駛室的門,大步邁出。


    “你倒是有幾分膽量。”


    路稚瑤懶得和他廢話,“你是什麽人,跟蹤我做什麽。誰的命令!”


    男人不答,隻是死死的盯著她。


    路稚瑤皺著眉,不欲僵持,準備轉身離開,男人卻突然猛地撲過來,路稚瑤後退一步,本能的抬手去擋。卻感受到了一陣冰涼,接著就是劇痛。


    他帶了匕首。


    那這樣一來,恐怕就不僅僅是跟蹤那麽簡單了。


    路稚瑤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所幸,傷口不算很深,也沒有傷到要害,她咬著牙,“要錢?還是要命?”


    男人笑笑,並不迴答。


    她一邊問著,一邊往一側移動著,仿佛是在後退,其實,她看準機會一個閃身,直接繞到了對方身後,動作非常快速,然後,她在男人的脖頸處,猛地一擊。


    男人隻是悶哼一聲,又揮舞了一下手裏的匕首。 路稚瑤小心著自己的胳膊,移動到男人的前方,目光緊緊的盯著男人手裏的匕首。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麵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想要自己的命,而更像是——想要試探什麽。


    “你知道我是誰麽?”路稚瑤再次發問。


    男人輕哼一聲,笑容更甚了些,卻還是不說話。


    他再次向著路稚瑤襲來,這次,路稚瑤沒有躲,她原本緊握著的拳頭鬆開,之後看準機會,一把握住了男人襲來的手腕。


    接著,她的身體一轉,繞到男人背後,迅速用另一隻胳膊肘、頂著他的肩膀,雙手同時發力。


    “咯啪”一聲,那男人的胳膊被路稚瑤卸了下來,脫臼了。


    可這男人遭此重擊,依舊也隻是悶哼一聲,他看著路稚瑤。終於說話了。


    “你很好。”他說道。 說完,他突然笑了,“你真的很不錯,臨危而不亂,泰山崩於眼前,而能神色不變,想不到,居然還能找到機會反擊,真的不錯。”


    “我好與不好,與你何幹?”路稚瑤忍著痛,冷聲問道。


    男人笑著搖搖頭,卻突然收了招式,轉身,朝著路稚瑤揮了揮手。


    “再見。”


    路稚瑤看著自己一直在滲血的胳膊,便也放棄了追他,看這個傷口,恐怕要縫上幾針了。


    路稚瑤迴到車上的時候,抓起手機準備打電話,這才發現,原來剛才的那通電話沒有掛斷。她的心猛的沉了下去。


    任泊忻應該……沒聽到吧,畢竟車子隔音這麽好。


    “喂?你……怎麽沒掛電話?”路稚瑤小心的問。


    “你那裏是不是出了什麽狀況。”任泊忻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你人在哪兒。”


    路稚瑤咬著唇,沒有瞞他,“我在永登商貿,這裏…..是出了點意外,我準備去醫院包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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