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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從公園裏繞了一圈,散步迴去時,見一群人圍在一個花壇的旁邊,場麵有些混亂,有人捂著嘴,還有人已經在報警了,“喂……是110嗎?這裏……這裏……”


    任泊忻把繩子遞給路稚瑤,拍了拍玄武的頭,小聲下令,“警戒!”


    他大步上前,擠到人群中,“我是警察,發生了什麽事。”


    “死……死人!”那個報警的人,趕快把手機塞到任泊忻手裏,“您告訴他位置吧。”


    任泊忻看著還在通話中的手機,迅速放到耳邊,“你好,我是市刑偵支隊顧問,香江路和鬆林路交叉口南300米,公園外環路中段,發現一具女屍,年齡不詳,死因不詳,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請盡快出警!”


    得到那邊的迴複之後,他將手機還給那人,然後,迅速亮明身份,疏散群眾,“不要拍照,在事情有明確的說法之前,不要傳播,都散了!”


    路稚瑤也發現了情況的不對勁,立刻上前幫忙疏散群眾,任泊忻再次撥通沈方瑜的電話,“沈隊,香山公園外環路,快!”


    他有一種預感,這應該就是黎曉晚沒錯了。


    雖然,這具女屍渾身上下,都被一層層的塑料膜包裹著,隻有臉還能依稀看的清楚,其他的位置,全都被包裹的嚴絲合縫。還纏著一圈圈的膠帶。


    但,他就是知道。


    果然——路稚瑤剛上前看到那女屍,就倒抽了一口氣。


    “這孩子……”


    她說不出話來,雖然,嘴上說著黎曉晚是孩子,但是,其實路稚瑤也就比她大了一歲多而已。


    任泊忻的臉色不太好看,他一把拉過路稚瑤,盯著她的眼睛交代道,“瑤瑤,你和玄武,你們先迴去。”


    路稚瑤緊皺著眉頭,“她……”


    任泊忻用手溫柔的將路稚瑤的腦袋轉了過來,“別看,先別管,你相信我,我會給她一個公道的,聽話,先迴去。”


    路稚瑤的心裏猛的一緊,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垂下了眸子,“好,那你注意安全。”


    她離開的時候,警車剛好唿嘯著過來,路稚瑤牽著玄武,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她迴頭看了一眼,紅色和藍色的燈光,交相輝映在任泊忻嚴肅的臉上,他有條不紊的指揮著現場。


    路稚瑤抓緊了手裏的繩子,頭也不迴的繼續往前走。


    迴到任泊忻的家裏後,她就準備安置好玄武,直接迴去,可沒想到,路稚瑤轉身拉開門的時候,玄武卻突然咬住了她的褲子,用力的扯著她,不讓她出去。


    路稚瑤沒辦法,隻好關上門重新安撫它,可當自己再次拉開門的時候,玄武會再次咬住她的褲子,無論如何也不讓她離開。


    路稚瑤無奈,隻好先不走,她轉身迴到客廳,就這麽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坐著,玄武也趴在她的身邊,大腦袋放在路稚瑤的腿上。


    不知道等了多久,門開了,玄武“噌”的一下抬起了頭,看到是任泊忻的時候,才慢慢起身。


    任泊忻看著趴在沙發上,早已睡著的路稚瑤,心裏有些發漲,有些酸澀,還帶著一點點癢。


    他小心的走近,扯過一邊的毯子想要給她披上,可就在毯子碰到她的一瞬間,路稚瑤猛地張開了眼。那眼神裏帶著淩厲——


    在看清是任泊忻之後,她愣了下神,繼而有些抱歉的說,“我……做了個夢,睡迷糊了。”


    任泊忻點點頭,麵上沒有在意,路稚瑤撐著身子站起來,似乎是在解釋,“剛剛我一開門,玄武就不讓我離開,所以,就在這裏等你了。那…..既然你迴來了,那我就先迴去了。”


    任泊忻笑笑,臉上有掩飾不住的疲憊,“沒關係,這很正常,我送你。”


    路稚瑤打開自家的門,準備進門的時候,任泊忻拉住了她的手腕,“最近……讓玄武陪你吧,還有,遛彎的話,就在小區的花園裏,盡量不要出去了。”


    她一愣,“有必要嗎?”


    任泊忻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就當……是讓我放心吧。”


    他盯著路稚瑤,眼神很認真。


    “好。”路稚瑤答應下來,任泊忻這才放手。


    他看著路稚瑤鎖上門才迴去,又順手獎勵玄武一塊兒牛肉,他坐迴到路稚瑤剛剛坐的位置上,嘴裏喃喃道,“你到底為什麽,防備心這麽重呢?”


    ******


    第二天一早,任泊忻就起床準備去局裏,他沒有給玄武放吃食,而是下樓之後,才發消息給路稚瑤。


    【等你睡醒了,再來喂玄武吧,我走的比較早,還有,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一直帶著他,在你家裏,或者在我這裏都可以。】


    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後 ,他收到了路稚瑤迴複的【好。】


    而此時,任泊忻已經準備開會了。


    會議室裏的氣壓很低,沈方瑜這次親自介紹案情。


    “死者,黎曉晚,失血很多,但是,最終的死因,卻是被刺穿心髒而死。她的後背上也有那個符號,一模一樣,手法也一樣,身上的皮膚丟失百分之八十,差不多就是那兩個娃娃的大小。”


    怪不得,她的全身都被包裹了起來。


    “但是,和之前的案例不一樣的是,她吸過毒,雖然時間很短,量也很少,但是可以確定,是有吸過。”


    任泊忻點點頭,“那應該是包曉航最後引誘她的吧。”


    “黎曉晚身上的髒器沒有丟失,身體裏有大量的麻醉劑。也就是說,她不管是死前還是死後,都幾乎沒有痛苦。”沈方瑜擰著眉。


    “同情心?”任泊忻自言自語道,“周圍監控呢?”


    沈方瑜聽到這個,瞬間由不解變成了憤怒,“這個公園,剛剛開發沒多久,四麵都沒有圍擋,是開放式的,而且,基礎設施根本就還沒有開始建。”


    “不能啊,主幹道的監控,按照規定是要先安裝的吧?”


    “對。”沈方瑜說到這個就更加來氣,“可是施工方說了,工期也不趕,他們正準備這兩天安裝,沒成想,就發生了這種事。你說這……”


    任泊忻明白了,“也就是說,線索又斷了。”


    “嗯。”沈方瑜垂頭喪氣的說道,“她的身上非常‘幹淨’,沒有多餘的任何東西,就連環境裏可能沾染上的飛蟲,或者是皮膚細胞,纖維組織,都沒有。”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失敗。


    任泊忻聽到這些,雖有些然失望,但也很快接受了。


    意料之中的事罷了。


    他和沈方瑜溝通了一下,自己對於包曉航【被精神控製自殺】的設想,沈方瑜顯得有些難以接受。


    “假設,你說的是對的,他是自殺,那在那麽一個封閉的空間裏,沒有大的水坑,沒有什麽盆子,他如何做到自殺?”沈方瑜問任泊忻。


    任泊忻經過這些天,已經想通了這個問題,他抬眸,“你知道古時候的【水刑】嗎?”


    沈方瑜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突然說這個,任泊忻沒等他的迴答,繼續說道。


    “【水刑】,本來是古時候的一種、使犯人以為自己快被溺斃,從而說出真話的刑訊方式,主要的操作、是把犯人綁成腳比頭高的姿勢,然後、用毛巾或者是宣紙、蓋住犯人的臉,最後、把水倒在犯人臉上。這種酷刑、會使犯人產生快要窒息和淹死的感覺。”


    “水刑簡單點來說,就像是個單向閥。水不斷的湧入,而毛巾、又能防止犯人把水吐出來,因此隻能唿一次氣。即便屏住唿吸,因為臉上覆蓋的東西,還是會感覺空氣在被不停的被吸走,就像個吸塵器。何況,還有源源不斷注入的水。”


    沈方瑜明白了,他的臉上盡是驚恐,“你是說…..他是這麽把自己灌死的?這怎麽可能!這需要忍受的痛苦,不可能是一個人…..能抵抗本能反應去做到的。”


    “所以我說,加上精神控製。再者,他本就有吸/毒史,解剖屍體時,也發現他死前吸過毒,那,吸/毒加上精神控製,做到這個,不是沒有可能。”


    任泊忻覺得,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最後的結果,無論有多麽離譜,那就是最後唯一的可能性了。


    沈方瑜一臉的不可置信,但是他心裏知道,或許,這就是真相。


    包曉航的身上沒有綁縛傷,沒有搏鬥傷,不是在遊泳池或者湖裏淹死的,那這個,最有可能就是死因了。


    而且,不論是屍檢還是走訪調查,又或者是監控,都沒有新的進展,無法得知,他當時在那間屋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如果,他真的是被人直接溺死的話,那當晚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這不可能。


    ******


    很快,十天過去了,中間又發生了一些別的案子,但都與包曉航和黎曉晚的案子無關,在任泊忻的幫助下,都很快就破案了。


    而這件事,卻一直像烏雲一樣,籠罩在景沅市公安局每個人的頭上。


    這十天裏,路稚瑤把玄武照顧的很好,和任泊忻的關係也好了許多,二人的相處模式,比起之前,更加輕鬆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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