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招福哪裏會看不出來雲香寒嫌棄左放,威武侯府是二等侯府,比崇敬侯府高上一等,雲香寒想嫁世子,然而卻嫁了左放這個次子,心裏有落差,再加上威武侯府在她遇事的時候這樣決絕,就算左放對她好,可終究好的有限,雲香寒現在還不能放平心態,這樣下去,婚姻遲早會出問題,因為不可能總是一方付出,而另一方卻沒有任何迴應吧,若是這樣的話,再深厚的感情,也會被疲倦磨的淺薄了。


    雲招福剛上了馬車,剛起步,車就又停了下來,秦霜掀開車簾對看了看,迴身對雲招福說道:「王妃,蘇大人在外麵。」


    雲招福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蘇大人是蘇鐸。


    掀開車簾往外探頭,果然蘇鐸從馬背上下來,走到雲招福馬車旁,雲招福問:「你正好來大理寺嗎?」


    蘇鐸搖頭:「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找我做什麽?」


    雲招福放下了車簾,要從馬車上下來,蘇鐸卻說:「別下來了,去喝茶吧。我有事跟你說。」


    蘇鐸跟自己有什麽事要說,看他表情不像是開玩笑的,雲招福便讓車夫跟著他的馬後麵,到了頂生茶館,下車後,便由夥計引路去了二樓。


    坐下之後,雲招福問:「有什麽事,這麽神神秘秘的。上迴圍獵場上你替我作證,我還沒有好好謝過你呢。」


    「小事,不足掛齒。我今天與你說的便也是那日圍場之事。」


    蘇鐸說完之後,便從袖袋裏掏出一個紙包,推送到雲招福麵前,雲招福不解:「什麽東西。」


    拿過去之後打開看了看,紙包裏是一根手指長的銀針,雲招福拿起那針,對蘇鐸揚眉,想讓蘇鐸解釋解釋這到底是個啥。


    「這針是我從雲二小姐的馬腹上拔下來的。」蘇鐸雙手抱胸,說出了實情。


    那日他趕到現場,在觀察那兩匹發狂的馬時,意外發現了這根銀針,便不動聲色的藏了起來。


    「香暖姐姐的馬腹?」雲招福更加不明白了,她的馬腹上怎麽會有銀針?


    蘇鐸猶豫片刻:「當時……我以為這針是你刺在那馬腹之上的,怕你有麻煩,就沒多想,替你藏了起來。」


    「我?怎麽可能。這針不是我的。」雲招福如實告知。


    蘇鐸點頭:「我現在知道不是你的了,但當時雲大小姐和雲二小姐都摔了馬下,我想著若非你的話,難不成還是她們自戳了馬腹,沒多想就藏了,後來我看了她們的證詞才知道不是你。」


    雲招福沒有說話,盯著手裏的那根針沉思,她始終不太明白為什麽雲香暖會突然掉落馬下,引起後續慘案,但現在看見這根銀針,雲招福似乎有點明白了。


    抬起頭對蘇鐸猜測道:「這針不是我的,是香暖姐姐的?」


    蘇鐸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她從馬背上摔下來,絕不是她所說的不小心,我猜想,定是她有心在你背後使壞,但卻落空,將針刺到了自己的馬腹之上,讓她的馬受驚,將她摔了下去。」


    雲招福想想確實隻有這個可能。所以說,也就是香暖姐姐最先想害的是她,沒有成功,自食惡果了。


    「我也是花了好一會兒才猜到這個原因的,便想來告訴你,順便把針交給你,看你是想怎麽處理這件事。」


    蘇鐸讓雲招福自己做決定。


    雲招福看著針,幽幽歎了口氣:「我能怎麽處理呢。現在這針也沒法交出去,若是調查起來,你我都脫不開幹係,而且她們到底是姓雲的。」


    蘇鐸蹙眉:「你的意思是,就這麽算了?」


    雲招福攤手:「不然還能怎麽辦?」


    「這件事情……怎麽說呢,事關重大,你這個決定我也不知道對不對,要不然你把這個交給雲相,問問他的意見吧。」


    蘇鐸對雲招福提議,雲招福有點猶豫:「交給我爹的話……可能他會有點為難吧。」


    「這不是為難不為難的事情,而是必須要決定處理的事情,她們可以害你一次,當然也可以害你第二次,若是你或者雲相對她們都沒有防範的話,下迴豈非還會被她們算計,這一迴你有運氣躲過,那下一迴呢?」


    蘇鐸動之以情,雲招福被說動了,將銀針包好,點頭道:


    「我知道了,我拿迴去交給我爹,問問他怎麽看。」


    說完了正經事,兩人喝了幾口茶,蘇鐸又問雲招福:「王爺的腿據說傷的挺嚴重,沒事吧?」


    雲招福愣了愣:「傷的……是挺嚴重的,不過宮裏的藥也好,修養幾日,應該沒什麽事的。」


    「沒事便好。」


    雲招福不善於說謊,覺得跟蘇鐸在一起有些別扭,就將茶杯放了下來,對他說道:「今日多謝小師兄了,我這便迴雲家去,問問我爹這事兒該怎麽辦,就不多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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