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招福吸了吸鼻子,勉強止住了淚,靜靜的等他告訴她。


    「你還記得我跟父皇提出讓禁軍去包圍榮安郡王府的神情嗎?」


    要告訴,就得從頭告訴,魏堯對雲招福問道。


    雲招福點頭,濃濃的鼻音說道:「記得。」


    「其實行刺你的人,我早查出來是星月和平寧幹的,跟榮安郡王府沒有關係。我之所以要讓禁軍去包圍,為的是保護榮安郡王府,因為有人要殺了他們,我不便派兵去保護,也不能打草驚蛇,隻能以禁軍的名義,給榮安郡王府爭取了幾天活命的機會。」


    魏堯的話讓雲招福徹底愣住了:「什麽人……要殺榮安郡王?」


    魏堯深吸一口氣,搖搖頭:「這個不能說,我隻是想告訴你,我與瓊華郡主沒有任何關係。」


    雲招福盯著魏堯看了一會兒,斂下眸子,低頭輕聲說了句:


    「我知道。」


    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魏堯和瓊華郡主的關係,她氣的根本就是魏堯對她的態度,戀愛中的女人是脆弱的,愛人哪怕隻是一句很尋常的嗬斥,都能讓她覺得受不了。


    「昨天晚上是我送榮安郡王府的人離開京城,那是最後一步,非常關鍵,幾百條人命加上我們之前所有的部署,不能出任何差錯,你與我的身份,多多少少都會受到來自各方的監視,我也是迫於無奈的。」


    雲招福抿唇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到魏堯的肩頭,問道:「這傷,便是昨晚留下的?」


    魏堯點頭,雲招福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滿是心疼:「昨天夜裏風大雨疾,你們救人一定費了不少勁吧。」


    「昨晚情況還算順利,大措了那些殺手,讓榮安郡王帶著家人離開了京城。」魏堯伸手撫在雲招福的臉頰上,覺得還有些燙,幹脆擁到自己懷中,雲招福已經不願意掙紮了,靠著他,卻也很小心的避開了他肩膀上的傷口。


    「若是昨天我沒有找過去的話,這些事情你會告訴我嗎?」雲招福最介意的就是魏堯不信任她。不過,現在聽了他說當時的情況,也能想象背後的兇險,他身為領頭之人,的確不能拿幾百條性命冒險。


    魏堯果斷搖了搖頭,雲招福抬頭瞪他:「不打算告訴我啊?」


    魏堯舔了舔唇:「你若不知道,我告訴你的話,不是多此一舉嘛。」


    雲招福有點不理解魏堯這句話的邏輯,從他懷裏坐直了身子,先前還覺得頭昏腦漲的,但是經由魏堯這麽一鬧騰,她覺得頭也沒有之前昏沉了,心口也不堵得慌了,整個人精神了許多。


    魏堯看著她,又賠笑了一場:


    「當然了,如果你問我的話,我事後肯定會告訴你。但你若不問,我告訴你的話,不是讓你憑白擔心嗎?」


    雲招福冷臉對他的嬉皮笑臉:


    「我若不主動問,憋在心裏,每天都堵得難受,你就高興了嗎?」雲招福伸出手指,戳了戳魏堯的胸膛,覺得這小子真是欠揍。


    魏堯抓住了她的手指,輕輕的捏在掌心:「我當然不願意看你難受。所以……最終還是會告訴你的。就比如說,我前陣子跟府裏賬房支了十萬兩銀子,這事兒王順告訴你了吧。你知道那銀子我花哪兒了嗎?」


    「花哪兒了?你打算告訴我嗎?」雲招福沒好氣的問。


    「告訴啊!我這不就打算告訴你了嘛。我給榮安郡王了。他們一家人出了京城之後,沒有生計,總得留點銀錢傍身。」魏堯從善如流,不敢挑戰老婆的權威。


    雲招福還是有些不明白:「之前聽你說榮安郡王不是染上了五十散,把家業都敗光了嘛,你都沒告訴我,你與他還有這般過命的交情,又是救人,又是贈銀,你為何這般殷勤?我想不明白。」


    「這件事嘛……說來話長。得說到當年的裴家,我外祖裴家你知道的,出事以後,當時與裴家稍微有些交情的人家都避而不見,別說替裴家說話了,不落井下石就算是仁義的,隻有老郡王和當時還是世子的榮安郡王會為裴家的事情發聲,並送了裴家一個大人情,雖說現在裴家不在京裏了,但這份恩情,我還是要替外祖父報的,所以,當我發現有人要鏟除榮安郡王府的時候,便借用禁軍取得幾日布局施救的時間,事態緊急,容不得出任何岔子,這件事原本部署的很好,隻是我沒想到,你會讓秦霜秦夏找到沈宅去。」


    魏堯的話說完,雲招福還是嘟著嘴,覺得有些不痛快:


    「你那麽反常,我若不聞不問才奇怪了。」


    魏堯失笑:「我知道,你這麽做是在乎我。」


    「誰在乎你。我這是……一個女人該有的直覺,跟在乎不在乎你沒有什麽關係。」


    雲招福雖然覺得心裏好受了些,但是也不打算就這麽輕易的原諒他,畢竟他讓自己傷心是真的。


    魏堯額頭抵著雲招福的,柔聲問道:「還生氣呢。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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