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慶幸自己將杜家流放了,這也許就是淑妃願意與他冰釋前嫌,繼續迴宮來的緣由吧,當年告發裴家的三個參將裏,就有杜家在,杜家被流放嶺南去了,淑妃心裏的怨氣多少也撒了一些,再加上肚子裏有了孩子,她便心軟了。


    皇帝魏玔想到這裏,淑妃的溫柔小意,絕色傾城,無一不讓他癡迷,不管過多少年,時光仿佛在她身上留不下痕跡,哪怕是宮裏那些新鮮的美人兒,在皇帝看來,都不及淑妃半分顏色。


    察覺到自己想到其他地方去了,孫正輝還站在那裏等他說話,皇帝攏了攏衣裳,對孫正輝又道:


    「這件事,朕知道了。星月那裏嘛,朕會讓皇後去教訓,至於平寧……你且讓大理寺調查吧。定王府那裏總要給出個交代的,要不然朕在淑妃麵前也不好說。」


    孫正輝點頭:


    「是,臣知道該怎麽做了。」


    孫正輝得了皇帝的命令,便從宮裏出去了。


    皇帝迴到淑妃的宮中,看見原本已經睡下的淑妃,不知何時竟起了身,坐在梳妝台前,皇帝迴來之後,走到她身後,看著鏡中的如花美顏,溫和的問:


    「怎麽起來了?朕不在,你就睡不著了?」


    淑妃裴氏抿唇淺笑,看的皇帝一陣迷醉。


    「為老不尊。不過確實如此。也不知怎的,皇上在臣妾身邊,臣妾睡的就很安穩,皇上不在,臣妾總覺得空落落的。腦子裏總不由自主的想一些陳年舊事。」


    皇帝在她身邊坐下,抓住裴氏的手,捏在掌心,笑道:


    「陳年舊事有什麽好想的,想多了也是傷神。如今你有了身子,一切得為了孩子著想,不可過度憂思,朕不是答應你了嘛,隻要你再為朕生下一個孩子,那朕便給裴家發赦令,讓他們每年得以迴京兩迴探親,這樣,你就可以見到他們了。」


    在皇帝看來,他的這個想法好極了,是真心為淑妃著想的,裴家是罪臣,流放西北,永世不得迴京,然而為了淑妃,皇帝都已然破例讓裴家迴京探親了,心想著,淑妃定然會對他的這個決定感激涕零。


    果然淑妃聽了這句話之後,便露出了感性的微笑,然後便將身子軟軟的靠向了皇帝懷中,皇帝美人在懷,心猿意馬,輕撫著她的秀發香肩,輕聲問道:


    「愛妃,你可知道,朕這麽多年有多想你嗎?無論宮裏多少美人,都不及你在朕心中的半分地位,當年裴家之事,朕也是無可奈何,所有證據都指向裴家,朕縱然有心包庇,也難犯眾怒,為了愛妃才駁迴了那些要把裴家上下滿門抄斬的折子,一切都是為了愛妃你啊。」


    皇帝懷中的淑妃,似乎有些犯困,眯著眼,嘟囔迴了一句:


    「皇上情義,臣妾沒齒難忘……」


    雲招福坐在院子裏的秋千上,聽魏堯說案子的進展,覺得比聽說書還刺激。


    「平寧縣主被請到大理寺去了,大理寺根據劉福提供的線索,找到了於小姐身上,於小姐供出了平寧縣主和星月,星月在宮裏被皇後親自下令鎖在自己的宮殿裏反省,禁足兩個月,而平寧縣主的就沒那麽幸運了,被大理寺的人直接從陸府給抓走,街坊四鄰如今正議論她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之事。」


    平寧縣主被大理寺的官差從陸家帶出去的事情,雲招福是知道的,是書錦告訴她的,書錦早上跟府裏的人出去采購主臥房裏用的幹花,在路上就聽到這個流言,從陸家四鄰到長安街這麽遠的距離,竟然都知道了,那平寧縣主被捕這件事肯定是轟動全城了。


    「陸大人就被製止嗎?」


    平寧縣主的父親是兵部職方司的主事,跟大理寺照理說該是有點交情的,不該看著平寧縣主這樣直接被帶去大理寺調查。


    「阻止了,但大理寺是奉了皇命,陸大人就算阻止也沒有辦法。」


    雲招福一歎:「唉,真是搞不懂,我與平寧縣主和星月公主無冤無仇,她們為何這樣對我呢。星月公主也就算了,可能她是為了寧王夫婦看我不順眼吧,可平寧縣主呢,就因為我是定王妃?」狐疑的看向了坐在秋千旁的石桌上給雲招福切瓜吃的魏堯,嘀咕道:「她就那麽想給你做側妃嗎?」


    「嗬嗬,人家就想想嘛……」魏堯低頭切瓜,聞言笑了,感覺到不對,抬頭對上雲招福微怒的目光,趕緊收拾了神色,正經說道:


    「她想了也是白想,我是不會要她的。」


    這變臉的技巧讓雲招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從秋千跳下,來到石桌旁,居高臨下盯著魏堯看,魏堯仰著臉,討好似的任她看,雲招福捧住魏堯的兩頰,故作兇狠的說道:


    「是真心的嗎?」


    魏堯被捧著臉,有些困難的點了點頭:「比真金還真。她從大理寺出來,要還敢糾纏,我親自拿棍子把她給打出去,好不好?」


    雲招福徹底被這人給逗笑了。放開了他的臉,魏堯伸出長臂圈住雲招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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