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璠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的時候,魏堯站出來說話了,一般的時候,魏堯很少開口,也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在朝中的時候,除非必要,一般聽不見他的聲音,但現在魏璠看著眉頭緊蹙的魏堯,突然覺得有點害怕和心虛。


    害怕是因為魏堯周身的氣勢漸長,心虛是因為在他府上出了事。


    魏璠抬眼瞥過薛碧霄,無奈對魏堯說道:「三弟,今日之事,確是我晉王府不周到,讓弟妹受驚了,若是三弟信得過為兄,這事兒就交由為兄處置吧,定然會給三弟,與弟妹一個交代的。」


    今日來的誰都是女眷,但無一不是朝臣之女,王爵之後,這也與薛碧霄平日裏喜歡與這些高門女子來往有關,若今日來的全都是一些芝麻官的家眷,那晉王還不至於這樣擔心。


    魏堯看了一眼雲招福,雲招福聳肩,表示自己無所謂,魏堯斂目沉聲說道:


    「好,那便暫且交由二哥處置,還請二哥詢問清楚,不僅僅是要給我們夫妻一個交代,還有在場諸位,全都是來晉王府做客的,若事情說的不清不楚的話,將來還有誰敢來你們晉王府?」


    晉王覺得十分沒麵子,直點頭:「是是是,一定調查清楚的。」


    既然得了晉王的這個承諾,那魏堯便不多做停留,摟著雲招福離開了這個混亂的場麵,那嗬護備至的樣子,讓眾女眷皆看在眼中,她們有些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傳說中很倒黴的晉王殿下,在人們的想象中,以為晉王殿下是個多麽不堪的弱勢之人,可今日一見,晉王殿下不僅生的那般英俊,身姿高挺,秀頎如鬆,周身皆隱隱透出一股尊貴之氣,與她們腦中所幻想出來的倒黴猥瑣男的形象相去甚遠。


    不禁全都在心中表示了驚疑,甚至油然而生一種悔恨,尤其是在看見定王對定王妃那般珍稀寵愛的模樣,讓好些曾經在心中悄悄鄙夷過雲招福的姑娘們都暗自咬牙。


    「三弟,弟妹,慢走,我送送你們。」


    魏璠身子虛又肥胖,天生愛出汗,現在這麽一緊張,臉上,頭上更是汗如雨下,來不及用帕子擦,就用衣袖上下隨便抹了幾下,那粗糙的樣子,別說其他人看了嫌棄,就連作為晉王妻子的薛碧霄都對這樣的晉王萬般嫌棄,看著他捧著肚子往定王夫妻追過去的樣子,薛碧霄就氣不打一出來,突然生出一種,被雲招福完爆的挫敗感。


    她和星月公主,平寧縣主她們聯手算計雲招福,用的是想徹底毀了雲招福的手段,她們的計劃就是,平寧縣主出麵,與雲招福發生口角爭執,然後將當日宴會中特意喝的葡萄酒灑在雲招福身上,雲招福滿身髒汙,再由薛碧霄引著去那水榭換衣裳,不用說,‘大公子’自然也是她們事先安排好的,本來沒打算用他,可那天晉王把大公子帶迴府裏之後,薛碧霄就惦記上了,畢竟如果用其他外男的話,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況發生,但如果是神誌不清的大公子闖入了雲招福換衣服的地方,非禮了雲招福,那就算是定王找茬兒也奈何不了他們晉王府。


    薛碧霄的任務就是把雲招福騙到水榭裏,但她肯定不能把雲招福送到房裏呀,萬一大公子開了門就衝出來的話,薛碧霄脫不開幹係,於是她們就想了另外一個辦法,讓薛碧霄把雲招福送到水榭門外,再由丫鬟來喊薛碧霄,那個時候就是星月公主和平寧縣主大鬧宴會的時候,她們自然不是真的吵,而是要給一個薛碧霄離開水榭的理由,事情進行的相當順利,平寧縣主成功的跟雲招福發生了口角,讓雲招福裙擺上濕了,薛碧霄也成功的把雲招福送到了水榭外,一切隻要等到雲招福進了水榭,被大公子非禮之後,她們再集體趕過來見證她名節被損的情況,在那麽多雙眼睛的見證下,雲招福自然顏麵盡失,名節盡毀。


    本來一切都計算的好好的,每個人分工合作,個個都有不在場的理由,天衣無縫,可是她們卻怎麽也沒有料到,雲招福天生運氣好,都被送到鬼門關了,她自己還能從鬼門關生生闖出一條生路來,誰會想到她會在池塘邊洗了裙擺,然後到草地上去曬太陽呢?


    若是雲招福始終不進去也就罷了,那藏在更衣室的大公子也不會被發現,她們隻需要事後把人領走就是了,可誰知,偏偏又殺出了一個孫小姐,這位孫小姐的父親是吏部侍郎,本就是個難纏的角色,關鍵是她的家世!她的祖父乃是禦史,一門兩官,都是難纏之人,若孫小姐迴去那麽一哭訴,皇上迫於壓力,也會讓晉王府承擔相應責任的。


    此時此刻,薛碧霄真的是連腸子都悔青了。她與雲招福雖然算不上是朋友吧,但也是相交多年,等閑薛碧霄不會對雲招福下手的,可是她內心也很糾結,尤其是看見雲招福婚後,過得居然比誰都好,薛碧霄心裏就多少有點不平衡了。


    前麵寧王妃與雲招福的事情,她看在眼中,覺得寧王妃太沒用了,被三兩下就打的潰不成軍,若是她出手的話,哪裏還有雲招福的活路。


    可現在看來,若是她自己出手也就罷了,可她卻一時意誌不堅定,信了星月和平寧的話……倉促就對雲招福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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