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姐點頭:「是啊,動手了,鬧得還挺兇的。唉,公主,容我去換身衣裳再迴稟吧,我這頭上臉上都黏糊糊的,晉王妃現在也管不著我,定王妃先前身上潑了酒是在哪裏換的衣裳呀。」


    雲招福上前給她指路:「就在那個水榭裏麵,不過我沒換衣裳,我身上臉上都沒濕,就裙擺濕了一點,我在水邊稍微清洗了一下就算了,晉王妃說那水榭裏就是讓人換衣裳的,裏麵衣裳都掛著呢。就是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丫鬟伺候著,你一個人去行嗎?」


    孫小姐隻求換衣裳,哪裏還顧得上有沒有人伺候:「成的成的,我現在就想早點換衣裳,請兩位恕我無禮,先走了。」


    「哎,別管其他的了,你且去換吧。」安樂公主揮手讓她趕緊去,畢竟孫小姐的樣子看著特別狼狽,特別不舒服。


    送走了孫小姐之後,雲招福和安樂公主便去了陽光最燦爛的一片青草地上,兩人找了一塊幹淨地兒,讓丫鬟在地上撲了一層軟墊,然後兩人便席地而坐,這裏是晉王府的後花園,等閑不會有外人進來,所以兩人並沒有太在意形象,背靠著背,難得偷閑。


    「雖說我先前開口勸你,但是你的心情我還是能懂的。」安樂公主靠著雲招福的背,盯著藍天白雲,出聲感歎。


    雲招福擺弄著裙擺,聞言問道:「我的什麽心情,公主能懂啊?」


    「就是你不願意讓我三哥納側妃的心情啊。我以前不懂,覺得這也沒什麽,畢竟我父皇後宮裏那麽多女人,若是我母後每個都要去計較的話,那日子還要不要過了。不過現在……我卻懂了。如果我將來的駙馬,要納妾的話,我心裏一定會很不舒服的。」


    安樂公主如今說話都是小女孩兒對愛情的美好暢想與感歎。


    雲招福想起她與蘇鐸馬上就要定親的事情,不由笑了:「公主怕什麽,你是公主,駙馬還敢納妾嗎?又不是嫌命長。」


    安樂公主也跟著笑了起來:


    「話是這麽說沒錯,皇家女在這方麵,確實要比其他女人占便宜些。駙馬礙於皇家的顏麵,大多都不敢納妾,不過,他們不敢不代表他們不想啊。我隻要一想到,我的駙馬將來腦子裏會想納別的女人做妾,我就覺得心裏很不舒服,更別說,像你這樣,總有人想給你後院塞人了,心裏肯定更難受的。」


    雲招福都不怎麽好意思跟安樂公主講,其實她心裏並不是很難受,為什麽呢,關鍵還是在魏堯吧,魏堯如今眼裏隻有她一個人,對其他女人不假辭色,所以,就算府裏再納兩個側妃進門,對雲招福也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影響,頂多會有點焦慮吧,但談不上難受。


    所以,對於安樂公主過分的同情,雲招福並不知道如何迴答,畢竟安樂公主是好心好意的,發自內心的。


    「招福,你聽說過蘇鐸的名字嗎?」


    安樂公主忽然開聲問道。


    雲招福一愣,而後迴道:「當然聽說過,十六歲的狀元,武定神童嘛。」


    安樂公主提起這人的名字,便笑了:「你知道我與他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嗎?」


    雲招福有點意外,安樂公主和蘇鐸居然還有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這倒是沒聽說過,搖頭:「不知道。沒聽公主說過。」


    「我以前不說,是因為我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我。我與他第一次見麵,是在禦花園裏,他中了狀元,入宮赴瓊林宴,我那時候在禦花園裏玩耍,他迷路了,過來跟我問路,還以為我是宮裏的一個小宮女,他跟一個小宮女說話都是溫和有禮的,人特別好。」


    安樂公主對於蘇鐸的評價聽在雲招福耳中,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因為她印象中的蘇鐸,從來就不是個溫和有禮,特別好的人,總是喜歡和她抬杠,她說什麽,他都要反駁兩句,在茶廬的時候,也是要多自由有多自由,性子跳脫。


    「啊。是嘛。他竟是這樣的人嗎?」


    雲招福也不想隨口跟著安樂公主後頭敷衍,隻能這樣淺顯的問問,表達一番自己的質疑。


    「當然了!他人真的特別好。彬彬有禮,學識又淵博,我無論問他什麽,他都知道。哦,後來,我告訴他我是公主了。他那時候在翰林院做編修,跟著幾個老學者後頭,每天無聊的很,我有時候就去找他,問他一些問題,他全都很耐心的迴答我了。」


    雲招福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再留下來跟安樂公主討論蘇鐸的事情,可安樂公主談興正濃,根本停不下來,在那兒喋喋不休的跟雲招福說蘇鐸怎麽怎麽好。


    「他隨他師父去遊學之前,我還給他寄了封信,告訴了他,我對他的情誼……可是到他離開京城,也沒有給我迴信,我還以為他並不喜歡我。這迴他與我父皇求親,你知道我心裏有多高興嗎?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期盼了多年,以為無望的一件事情,突然從天而降,穩穩的掉落在你麵前,失而複得最叫人感覺驚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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