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晉王府的宴會上喝的是來自西域的葡萄酒,雲招福對這種酒並不是很感興趣,總覺得少了中原酒類的醇厚,過於甜膩,所以喝了幾樽就不高興再喝了,唯獨晉王府的瓜果很是新鮮,雲招福在府裏的時候,魏堯總是限製她,不能吃太多生冷的東西,現在可沒人管,於是吃了不少。


    正吃的開心之際,一隻酒樽送到了雲招福麵前,雲招福順著酒樽看上去,平寧縣主正噙著一抹笑,見雲招福抬頭,平寧縣主便在雲招福身邊坐了下來,她身後的瓊華郡主還有些遲疑,平寧縣主坐下之後,見瓊華郡主還站在那兒,才出手拉了她一下,瓊華郡主才也跟著坐了下來。


    「姐姐,那日在宮中見了你,妹妹便心生結交之心,姐姐莫要誤會我們,我們並無與姐姐爭寵的意思,不過是長輩囑托,推辭不得,不管今後結果如何,咱們現在可千萬莫要失了和氣才是啊。」


    平寧縣主不僅人模樣生的不錯,說話藝術也不錯,危機公關更是不錯,知道雲招福不喜歡她們,便主動出擊,前來示好,若是雲招福接受了,那皆大歡喜,她們目的就達到了,若是雲招福不接受,在別人看來,也是雲招福心眼兒小,容不下她們。


    雲招福在平寧縣主那張偽善的笑臉上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平寧縣主別誤會,我和你們沒有失了和氣。說句實在話,若非這事兒,我都不知道你們是誰,既然皇後娘娘抬舉你們,那咱們就算是認識了,今後不管什麽結果,我都接受,我們定王府大門,一道聖旨就能敲開,我們隻管聖旨裏送去的是誰,可不管送去的是阿貓還是阿狗。」


    平寧縣主臉色僵了僵,卻還是好修養的忍住了,咬著後槽牙對雲招福隱忍笑答:


    「定王妃真是風趣。若是真如定王妃所言,並不與我們失了和氣,那便請定王妃與我們喝一杯吧。」


    雲招福不想與她們糾纏,拿起麵前的酒杯,與她們兩人分別碰了碰,將酒喝下,以為她們喝完就走,可那平寧縣主放下杯子之後,便去拿雲招福的酒壺,起身欲給雲招福倒酒,雲招福按著酒杯,蹙眉問:


    「我不喝了,千萬別客氣。」


    平寧縣主像是聽不懂似的:「王妃,就讓妹妹給你再添一杯酒吧。」


    「真不用。」


    雲招福象征性的用手推了推酒壺,根本就沒使什麽勁兒,可是平寧縣主手上的酒壺卻很神奇的掉了下來,滿滿一壺的葡萄酒就那麽灑在了雲招福的裙擺之上,雲招福倒是沒什麽感覺,身上沒濕,就是裙擺濕了一大片,鵝黃色的淺色衣裳上麵,留下了一片紅紅的酒水印子。


    平寧縣主率先驚叫起來:「哎呀,哎呀,這可,這可如何是好。王妃,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請王妃責罰。」


    她的聲音誇張又虛假,成功引起了宴會中其他人的注意,紛紛往雲招福的方向看過來,平寧縣主一個勁兒的用帕子給雲招福擦裙擺,然而她那巴掌大的帕子,全都染紅了,也沒能把雲招福的裙擺擦幹淨,雲招福將自己的裙擺從她手裏拉迴來,然後站起了身,薛碧霄發現不對,便走過來對雲招福問:


    「怎麽了,這裙子……是酒灑了嗎?」


    雲招福隨意點點頭:「一時沒當心。不礙事的。」


    平寧縣主起身對雲招福彎腰請罪:「都是我的錯,心急著給定王妃敬酒,沒想到定王妃會伸手推開酒壺,我一個沒拿穩就……」


    雲招福滿頭黑線,姑娘,你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呢。不過饒是心裏覺得這位縣主婊裏婊氣的,但雲招福並不想因為這種蕭氏,與她在眾人麵前爭吵,那也太沒品了。


    「這可如何是好。裙子幾乎都濕了,還有這顏色也暈染開了。」


    薛碧霄低頭看著雲招福的裙擺,雲招福提了裙擺晃了晃:「無妨無妨,既然這樣了,那我今日還是就先迴去了,下迴再來晉王府做客,多謝晉王妃邀請。」


    薛碧霄拉著雲招福的手,說道:「你我間還客氣什麽?我既請你來,便不能讓你未盡興就迴去。走吧,我帶你去換衣服,我有不少沒有穿過的新衣裳,咱倆身材差不多,你隨意去挑一套喜歡的換上。」


    「不用客氣了,我沒事。真的。我迴去換也一樣。」雲招福的話,仿佛並沒有入了薛碧霄的耳朵,拉著雲招福與眾賓客見禮之後,便拉著雲招福往內府裏去了。


    「你就別推辭了,你來晉王府做客,已是給我麵子,若是這副模樣迴去,被定王瞧見了,還以為我這晉王府欺負了他的定王妃,迴頭再找我和王爺的麻煩,那就得不償失了。」薛碧霄語氣輕鬆的調侃道。


    雲招福拗不過薛碧霄的熱情,隻好隨她拉著往前走。


    「還有那麽多客人,要不你讓個丫鬟帶我去,你迴去招唿客人吧。」雲招福覺得為了她一個人,薛碧霄就放下那麽多客人不管實在有點不好意思,便這樣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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